心跳,漏了一拍。
我趕緊保護住自己的口罩,拼命搖頭,“不行,艾滋唾液好像也可以傳染!”
紀擎軒卻一點也不介意,一隻手放在我耳朵旁,道,“不怕,如果那件事情真的發生了,那我們就一起喫阻隔藥。”
男人的手攬在我的腰際,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
雖然隔着口罩,我也能感覺到。
直到男人俯身去吻我的脖子,額頭壓在我的口罩上的時候……
“嘶……”
疼!
我倒吸一口冷氣。
紀擎軒嚇得馬上起身,“怎麼了?”
“臉疼。”我手扶着臉,一臉委屈。
是真的疼。
紀擎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神色凝重的看着我,“到底怎麼回事?”
“……”
我沉默,真的沒有勇氣把自己可能毀容的事情告訴紀擎軒。
如果他知道,會怎麼樣。
我現在都不知道繃帶下面會是什麼樣子。
在我遲疑的時候,紀擎軒的手機響了,男人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出去接了。
大概過了5分鐘,他就回來了。
身後,跟着一個男人。
身高大概只有一米6左右,身材非常瘦,不過從臉看,應該是個成年人。
那個人一進來,就左右看,“電腦在哪,我看一看。”
我愣了一下。
這個人連自我介紹都不做,就想拿我電腦。
這感人情商讓我覺得也只有理工男了。
紀擎軒反而替他介紹,“這是小八,電腦方面的專家,把你的電腦給他看一下吧。”
“好。”
我點頭,趕緊將電腦拿出來,雖然沒有電源,不過還好,還有一些自帶電量。
我將電腦遞給叫小八的人,他迅速打開電腦,大概看了幾個系統的文件,才問,“當時那個隱藏文件夾是在哪個盤裏?”
“E盤。”
我回答。
小八微微頷首,很快進行了一套行雲流水的操作,E盤瞬間多出來了幾個半透膜的文件,都是我之前沒有見過的。
但是裏面並沒有文件夾。
他大概掃了一眼,又操作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最後指着C盤一個沒有隱藏,很普通的文件說,“你的電腦確實被下過一個病毒,這個病毒可以在你電腦使用並聯網的時候,將指定的文件下載到你的電腦裏。”
“在哪呢?”
我仔細的看着屏幕,感覺他指給我看的,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文件。
“已經被刪除了,這個病毒藏得很深,應該就是在你上次開電腦的時候,病毒自動將視頻文件以及自身從你的電腦裏刪除,這個遺留文件如果你電腦自動清理的話,也會被當成使用痕跡清理掉,那樣的話,電腦裏將不會留下任何這個病毒存在的痕跡。”
小八滔滔不絕的給我解釋了一番這個病毒的原理。
我聽的雲裏霧裏,不過也大概明白,基本意思就是,視頻沒了。
“那,可以找到是誰做的這件事嗎?”
紀擎軒問小八。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需要把這個電腦帶回去。”
“大概需要多久?”
我看着小八。
我不是心疼電腦,但是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小八想了想,“最長大概要兩三個小時吧,不過我現在要趕回去,也要花一些時間。”
“好吧。”現在只能多點嘗試了。
小八拿着電腦離開,紀擎軒的電話又響了。
這一次他沒有出去就在病房裏接,我聽見他說,“葉澤,查的怎麼樣了?”
然後紀擎軒的臉色就變得很差。
拿着手機的手,骨節微微有些發白。
他一語未發,就聽着那邊葉澤說話。
大概過了有兩分鐘,紀擎軒才說道,“我知道了,繼續查,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找出來!”
聽到這個,我似乎已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果然,紀擎軒掛了電話後看向我,“秦佳夢出國了,雖然是短期遊學,但是人在國外很不好找。”
我微微垂眸。
這條線斷了。
如果查不出來,那最後可能只有做流產服藥阻隔藥了。
我,好不甘心!
紀擎軒看見我情緒不高,爲了安撫我,才走到身邊,坐在牀上,將我攬入懷裏,“別怕,我已經讓人去查秦佳夢的電信記錄了,我想很快有結果了,還有那幾個黑人,警察也在調取錄像找他們。”
“嗯,我信你。”
我低着頭,此時此刻,除了相信紀擎軒,我別無他法。
畢竟以我自己的能力,別說24小時,就算是240小時,我恐怕什麼也查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我坐在牀上,手放在肚子上,一想到這裏有我的小寶寶,我心裏既含着希望,卻又伴隨着絕望。
後來紀擎軒不停的在接電話。
可是,卻沒有更有用的消息,所有的事情,似乎都隨着秦佳夢的出國,全部斷了。
中午,紀擎軒讓傭人把午飯送來,我雖然一點胃口也沒有,但想到肚子裏的寶寶。
想到他還有活着的希望,我還是勉強把飯都給吃了。
下午3點多,眼看着離24小時越來越近。
我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滿心絕望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拉開,我偏頭,看見班磊進來。
他看見病房裏的紀擎軒冷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小張已經被救過來了,不過什麼時候醒還不知道。”
“嗯,謝謝班大夫。”
我坐起身來,訥訥的回答。
班磊看着我這副樣子,又看了看錶,忍不住勸說,“你是昨天10點多被送來的,離24小時還有7小時左右,當然了,肯定是越早決定越好。”
“昂,我知道了。”
我坐在牀上,腦袋都是麻木的。
怎麼辦。
打掉孩子服阻隔藥嗎?
我不捨得。
我看着紀擎軒,眼淚簌簌落下。
男人走到我身邊,把我抱在懷裏,用手擦拭我臉頰的淚水,“別哭了,還沒有到最後的時候,放心,我的人都在查。”
“可,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你不會有事的,我們的孩子也不會有事的。”
紀擎軒拍着我的後背。
我知道他在安慰我,所有的事情,不到親眼見過,或者那幾個黑人親口說出來,都不能是最後的答案。
在我泣不成聲時,紀擎軒的電話又響了起來,男人接起電話,聽着對面的說話,臉上的神色比剛纔更加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