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孕了?誰的?
答案不言而喻。
我這一輩子,如果昨天沒被侵犯,那孩子的父親只可能是一個人。
可是是什麼時候……
難道是在設計大賽的時候?近期只有那天我和紀擎軒做了,而且還沒有采取措施……
“懷孕了啊,如果服藥,這孩子肯定是要不了了。”
班磊說的很淡定。
似乎這樣的事情在他這裏不過是稀鬆平常,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我不做了!”
我幾乎沒有猶豫,果斷的說出了這四個字。
班磊有些意外,“不做了?小姑娘,孩子沒了可以再有,萬一染了艾HIV,那可就是一輩子服藥的事情了。”
是啊。
艾滋是什麼病,我當然一清二楚了!
是現在世界上少數幾個沒有根治方法的絕症。
一旦染上,只有等死。
對我來說,死不可怕,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讓我值得留戀的人了。
我擡頭看班磊,“我想問你,如果我真的染了病,對我的孩子有影響嗎?”
“這個……母親把病毒傳給孩子的機率是20-40%,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但是不管怎麼做,都不能做到百分之百保證還是不會被感染。”
班磊的解釋頓時讓我陷入絕望。
就算是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希望帶給我的孩子。
現在唯一的做法就是……
我腦海裏迅速浮現我昏迷前黑人的對話,以及剛纔那個護士!
“剛纔那個護士呢!”我一下抓住班磊,“我要找她!”
班磊被我的行爲嚇了一跳。
我又看向王助理,“剛那個護士有問題,她肯定知道誰是幕後黑手!”
我說完,看見三個人都一頭霧水,似乎沒打算去找,我氣急,下地穿鞋打算自己去找她!
我往病房外走,幾個人都跟着。
走到外面,我就在整個樓層四處看,可是整個樓層幾乎沒人。
“你現在的情況不適合下地。”另一個醫生在後面勸我,我根本不理他。
班磊似乎看不過去了,拉住一個路過的護士問,“小張呢?”
那個護士看了一眼班磊,表情有些複雜,“小張啊,剛纔從病房出來後,突然說要辭職,護士長說讓她下個月再走……”
“辭職?”班磊蹙眉。
“是啊。”那護士點了點頭,“可是她不聽,執意要走,結果剛到樓下,不知道怎麼的,被一個路過的摩托車給撞了,現在已經送進搶救室了。”
“什麼?!”
班磊驚呆了!
丟下我們,迅速就往樓下走。
我想跟着,王助理卻拉住我,“秦小姐,您現在身體虛弱,而且又有傷,我幫您去看,您在這等我消息。”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您的東西在病房的櫃子裏。”
說完就匆匆跟着班磊離開了。
我看着名片,上面乾乾淨淨的,只寫了王超兩個字。
下面有郵箱和電話。
我拿着名片往回走,心裏更亂了。
到底是意外還是蓄意謀殺?!
怎麼會這麼巧!
我不想打掉這個孩子,可是萬一我真的得了病,又把這病傳給我的孩子怎麼辦?
無論社會怎麼變,大家對這個病的偏見不會變。
那樣,我的孩子一定會被人看不起的。
會一輩子擡不起頭,一輩子活在陰影裏。
“怎麼辦……”
進了病房,我蹲在地上,雙手抱着頭,滿心絕望!
我真的無法取捨!
我已經丟了一個孩子了,讓我怎麼忍心再殺了我第二個孩子。
可是萬一,萬一我真的被侵犯了,染上艾滋怎麼辦?
雖然在我心裏,我基本可以斷定我被侵犯應該是別人做出來的假象,那個人的目的我覺得很明顯,就是離間我和秦佳夢。
甚至也可能是爲了紀擎軒。
不管怎麼樣,我都不願意承受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我想起班磊的話,他說72小時內開始服藥都可以,只是時間越短阻隔可能性越大,我昏迷不到10小時,那麼我應該還有時間!
這個時間我如果找到背後的人,也許就可以……
只靠我自己不行。
必須有人幫我。
那個人必須是心甘情願,而且我暫且是可以相信的。
衡量了所有的事情,只有一個人選——紀擎軒。
只有他!
雖然陸喬宇的死,可能和他有關,但這些事情都可以放一放。
我要先救我的孩子!
確定這件事情,我絲毫沒有猶豫的去櫃子裏拿我的手機。
而當我打開櫃子的時候,卻發現我的電腦也躺在裏面,我一驚!
想起秦佳夢給我看的東西,我迅速啓動電腦,按照她那天的方法,顯示隱藏文件。
可是,我電腦里根本沒有那個隱藏文件夾!
開始我以爲是自己搞錯了,又在百度上搜了半天,才確認不是我搞錯了,而是真的沒有那個文件夾。
“爲什麼會這樣。”
我更加迷茫了。
這整件事情弄得我一頭霧水,仔細一想卻覺得後背發涼,細思極恐。
這個人雖然不知道是誰,卻略施小計就讓我和秦佳夢徹底決裂。
而且什麼痕跡也沒有留下。
這個人,應該不是紀擎軒吧?
一定不是他。
我覺得紀擎軒無論如何也不會卑鄙到這個程度。
我合上電腦給紀擎軒打電話。
他開始沒有接,大概過了5分鐘纔給我打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我剛纔在開會,看見你的電話就出來了。”
他的語氣有些輕鬆,甚至帶着一點喜悅。
就好像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對紀擎軒說,“紀總,我一會把我的地址發給你,你過來,我有事想跟你說。”我覺得我的語氣有些生硬,吐了口氣,聲音軟了下來,問道,“可以嗎?”
“可以。”
紀擎軒馬上同意。
他什麼也不問,就答應了。
掛了電話,我用地圖軟件查了一下自己的地址,是在一個叫【安信醫院】的地方。
我站在門口往樓下看了一眼,確認自己的病房在3樓,又看了一眼牀號,就都發給了他。
這裏離擎天很近,我知道他肯定會很快到,反而緊張了起來。
我進了洗手間,照鏡子,看着自己臉上纏着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