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擎軒看向我,沒有說話。
我把今天去聖心醫院看秦佳夢的事情說了出來,包括她站在牀前好好的這件事情。
之後,我又擡頭看向紀擎軒,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你可以不信我。”
說完,我把衣服遞給一旁的傭人,自顧自的往房間裏走。
卻聽見身後紀擎軒說,“過幾天你過生日,有沒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想要的禮物。”
生日。
這個詞對我來說熟悉卻又陌生。
算了算日子,生日確實快到了,不過還有兩週多。
我回頭,看着紀擎軒,男人正用手鬆着領帶。
說實話,他那個樣子性感的要命。
他解下領帶,又解開襯衫的扣子,露出一點點結實的胸肌。
那雙深邃的黑眸看着我,我想到的確實他也這樣看着秦佳夢。
修長的雙手也隨時會啦秦佳夢的手。
我想要的,是一個完完整整的紀擎軒,一個只屬於我的紀擎軒。
可是我知道,這不可能。
我靜靜的看着紀擎軒,一字一句的說,“我想要的,是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如果不能擁有,那最好從來沒有認識過。
“別說氣話。”紀擎軒走過來,將我摟住。
這一次我沒有反抗,只聽見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給我一點時間,以後我的身邊只有你一個女人。”
騙人。
這句話是我在心裏說的。
明知道他在騙人,可是這個謊言太好聽了。
以至於當時的我,有些貪戀在這其中。
紀擎軒在那天爲我訂下生日酒店,蛋糕,以及送了我禮服。
第二天,我就再次入職了宇豐設計。
宇豐現任總經理是紀擎軒的人,叫鄧齊,他知道我和紀擎軒的關係,我上班第一天早上,他就叫我去他的辦公室裏。
我一進去,他就開門見山的說,“秦小姐,你的事情紀總都交代了,以後您上班,按照自己的時間就可以,工作上也不需要一次性接太多客戶,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來找我。”
我知道,這是紀擎軒交代的。
但是我還是把自己謝絕了。
“鄧經理,您把我當普通員工一樣看待就可以了,我會努力工作的。”
我說的信誓旦旦,可是鄧齊眼睛裏還是寫着懷疑。
不過表面上還是應了下來。
我知道,這會我說什麼他也不信,所以正準備離開時,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安琪從外面進來,邊走邊說,“經理,我手上最後一個單子已經搞定了,今天客戶也驗收了,我從今天開始辭職。”
“好的好的,辛苦你了。”
鄧齊說了幾句客套的話。
安琪正要走,終於注意到身邊的我,有些意外,“秦佳淇?你怎麼在這?”
“她是公司新員工。”鄧齊馬上介紹我。
安琪冷笑了一下,“幸虧我今天辭職,眼不見爲淨。”
說完就往外走。
我也跟了出去,馬上追上安琪,問她,“你爲什麼辭職?”
“這和你沒關係。”
安琪完全不打算說。
但我知道,和陸喬宇有關。
我也不討人嫌了,只是說,“我以後不會再去找陸喬宇了,他很好,我配不上他。”
之後轉身就走。
我明顯看見安琪在聽我說話時,表情頗爲意外。
雖然她對我的態度從來不好,可我卻覺得安琪比我更適合陸喬宇。
我在宇豐設計是以一個新員工的身份進來,設計部幾乎大換血,除了一個叫曹靜的高級設計師,其他所有同事都不知道我的身份,相處起來也輕鬆不少。
也許是巧合。
我來宇豐的第三天,就接到了陸喬宇的電話。
他在電話那邊告訴我,他母親身體不好,所以他決定不回燕城了,而是留在家裏那邊開一個小的設計公司。
“你很棒,我相信你一定會做的很好的。”我說道。
除了這些,我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
我和他那次衝動的私奔,明明沒有過幾天,卻彷彿已經是上個世紀的事情。
現在的我,成了紀擎軒見不得光的情人。
生活看上去重新開始,其實前路一片漆黑。
我連未來的一點光都看不見。
不過,紀擎軒在表面上還是做的很足。
我的生日在兩週之後的一天,那天我上班,他按照我說的,在公司的下一個路口等我。
上車後,帶我去換了禮服,化了妝,傍晚天色安下來,才帶我去一家高級餐廳。
當服務員爲我們打開門,我站在門口,看見偌大的餐廳裏,只擺了一張桌子,上面放着一個小小的蠟燭……
紀擎軒很紳士的在我旁邊做了個請的動作。
其實此時的我內心是有點恐懼的。
我害怕這種黑暗的空間。
我看着中間那盞搖搖欲墜的蠟燭,彷彿他下一秒就會熄滅!
“別怕。”
紀擎軒一隻手抓住我。
我本來有些顫抖的手,在感受到男人掌心傳來的溫度後,似乎好了一些。
我鼓起勇氣,一步邁進餐廳裏。
當我邁進去的那一刻,周圍亮起了無數的燈光,一旁窗戶上偌大的遮光布也被拉起。
窗外是燕城最有名的CBD,大樓上的閃屏全部亮着。
當我看過去的時候,只看見所有的大樓上都滾動着幾個字——佳淇,生日快樂。
同時,餐廳裏一個小小的舞臺上,一個樂隊奏起音樂。
一個女服務生推過來一個手推車,車上面是三層生日蛋糕,
蛋糕的最頂端,是一個迪斯尼的貝兒公主。
“生日快樂。”
紀擎軒拉着我的手,將我牽引到那唯一的桌子旁,爲我拉開座椅。
我坐下。
之後,又一個服務生推着一個推車過來。
我看見上面放着一個絲絨的盒子。
那個質地,裏面應該是放的首飾。
當我看見那個盒子時,紀擎軒走過去,將盒子打開。
一條項鍊靜靜的躺在裏面。
項鍊下面的吊墜是巨大的粉色心形寶石,我不知道是什麼,但看起來很閃耀,很美麗。
“這是一條粉鑽項鍊,是我上週專門飛去法國拍賣會,爲你拍下來的。”紀擎軒說着,將項鍊拿起來,問我,“喜歡嗎?”
我輕輕點頭。
這麼大的粉鑽,應該很貴,我不禁說了句,“其實不用送我這麼貴的,我也不懂行。”
紀擎軒沒有回我這句,只是將項鍊拿起來,“來,我給你帶上。”
他說着,走到我身後。
正要爲我帶,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似乎是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