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路錫東並不是一時衝動,只是他仗着自己有着s級的魔法抗性,想要搏一搏,否則在對方的優勢兵力打擊下,自己這些人肯定是難以脫身了。
血圈之內很靜,就像是被隔絕在外一般,路錫東已經聽不到石室內繆拉等人的怒吼,更別說雲蒂的驚呼了,他只是覺得眼皮很沉重,像是要睡過去了。
周身不再有力量的感覺,空虛,輕飄,他覺得自己能在同時看清前後左右,彷彿靈魂出竅了一般,心裏忽然非常平靜。
路錫東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站在哪裏,或者這只是一場夢他只覺得頭頂的天空很低,而且格外得黑。
“你來了”黑暗裏有一個聲音問道。
這不是廢話麼既然能聽到你的話,我自然是來了,路錫東覺得心中滿是憤怒,嘴上卻老實地答道:“我來了。”
“來取這幅盔甲麼看起來他不太適合你。”那聲音繼續說着,路錫東聽出其中有滄桑的味道,應該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傢伙。
“哪有什麼適不適合,只看自己想不想要。”陌生的話語從路錫東的口中,很自然地說了出來。
是的,這世界上哪有什麼適合不適合那些都是藉口
路錫東感到胸口有一陣煩悶,有些記憶裏的東西在心中慢慢甦醒,他想要制止,卻找不到那一團亂麻的源頭。
“好吧,你把它取走吧,希望你不會被它吞噬。”沉默了良久,那個聲音終於再次響起,蒼青色的暗紋盔甲浮現在路錫東的眼前。
“多謝啦,基洛,”路錫東再一次,說出言不由衷的話語,“我會再次豎起戰旗,征服這個世界的,等着我,夥計。”
“已經夠了,我不想再掙扎了,不過請記得:亡靈不分善惡,因爲他們已經沒有心了。”
“是的,這力量,只在於使用者的心”
又是句奇怪的臺詞,沒頭沒腦的,路錫東不自主地,將蒼青色的盔甲擁入自己懷裏。
與此同時,在咒印血圈之外的人眼中,是異常恐怖的一幕。
隨着路錫東躍入血圈之中,環流的血液侵入到圓形的中心,粘稠的血液將他緊緊地包裹了起來,此時路錫東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了。
他像是陷入可怕的夢魘裏了,緩慢地扭着脖子,身體在不停地抖動,路錫東的眼皮在劇烈地跳動,卻始終無法醒過來。
血在路錫東的身上快速地流動,沁入了他的皮膚和頭髮裏,他的衣甲在崩裂,衣甲下的皮膚在幹縮,而後迅速又被新漫過來的血覆蓋。
原本靜默的枯屍也開始了顫動,包括他軀幹上的盔甲,發出了嗡嗡的共鳴聲,雲蒂捂住耳朵,卻擋不住那聲音,聲音像是附在她耳骨深處的,是慘叫、是低語、是無數人在嘶吼。
流動的血向着盔甲彙集過去,並且迅速地把金屬全部吸噬了進去,很快就融爲了一體。
繆拉的臉色慘白,卻還是不停地指揮着手下在用魔法和弓箭轟擊着嗜血咒印所在的區域,可惜魔法之間的強弱差距太大,根本就損傷不了那個結境分毫。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包圍在路錫東身體周圍的血瞬間炸開,化成了一場飛向四面八方的血雨,散發着血污的腥氣,濺到在場所有人的身上。
“以血爲餌,以骨爲食,死魂歸來,靈魄永生。”
路錫東喃喃自語着,聲音不大,卻好像揪住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人止不住地戰慄。
蒼青色的暗紋盔甲,此刻已經替代了破損的皮甲,勻稱地覆蓋在路錫東的身體上,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確認完畢。魔法外裝“死亡之災”,等級a,能力:可指揮屍體爲自己所用,目前可指揮二十個活屍,注意:隨着魔力的增長,可控制的活屍軍團,人數也會相應地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