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進行的很安靜。
除了墨唯一偶爾說幾句話,其他人像是各懷心事,都沒怎麼說話,整個餐廳裏只有觥籌交錯的聲音。
直到石伯準備給衆人倒酒。
剛走到墨耀雄的面前,就被他阻止了,“不用給我倒了。”
石伯點頭,看向一旁的徐靜,“徐女士,喝紅酒還是香檳?”
“不用了,我也不喝了。”徐靜說道。
蕭夜白擡眸看了過來,眼底深邃又平靜。
“爸,你這是戒酒了嗎?”墨唯一好奇。
墨耀雄低咳一聲,“醫生讓我少喝點酒。”
“恩。”墨唯一揚起嘴角,表示贊同,“你腿傷剛好,是得少喝點酒,最好把酒給戒了。”
墨耀雄嗜酒如命,每頓都要小酌幾口。
喜歡喝酒,也很會喝酒,甚至還在墨家後院弄了一個地下酒窖,裏面存放的都是各個年份的好酒。
有專人負責管理,每次買了什麼好酒就藏進去,特別的寶貝,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準進入。
墨唯一記得自己以前偷偷溜進去一次,後來也被他趕出來了。
想到這個,她立刻說道,“爸,既然你都不怎麼喝酒了,酒窖那麼多酒不喝都浪費了,乾脆讓石伯挑幾瓶給我帶回去唄,小白挺喜歡喝的。”
石伯立刻看向墨耀雄。
墨耀雄:“……”
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填。
在他點頭示意下,石伯放下醒酒器,“我現在這就去挑酒。”
“恩,記得多挑幾瓶好的啊。”
“好。”
等石伯離開,墨唯一笑眯眯的端起醒酒器,“小白,我陪你一起喝。”
可能因爲明天是週末,蕭夜白擡手將酒杯遞了過去,“少喝點。”
“知道啦。”
……
喫完飯後,衆人移步到餐廳。
喝茶的喝茶,喫水果的喫水果。
石伯也已經將酒都挑出來了,一共是六瓶,都裝好了放在一旁。
差不多到了晚上八點多,墨老爺子拄着柺杖起身,“徐靜,你跟我來一下。”
“好。”徐靜忙起身。
等兩人進入房間,房門關上,墨唯一哼了一聲,“爸,爺爺最近怎麼對小姨這麼好啊?”
墨耀雄解釋,“前陣子你爺爺住院,徐靜經常去照顧他。”
“是嗎?不會是因爲這樣才生病的吧?”
所以墨老爺子就心懷愧疚?
不得不說徐靜真的很會做人,之前還親自動手給老爺子做護膝呢。
“行了。”墨耀雄似乎不願意多談這個話題,“一一,趁現在大夥都在,你和石康說說,這次生日打算怎麼過?”
墨唯一立刻攬住蕭夜白的胳膊,“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和小白單獨過就行了。”
以往每年她過生日,墨家都要大肆操辦,邀請一大堆的賓客,大部分的人她根本都不認識,周旋一晚上,笑的腮幫子都疼。
還不如和小白二人世界呢。
墨耀雄看向蕭夜白。
年輕俊美的男人正在喝茶,戴着眼鏡,斯文的外表略顯淡漠,彷彿什麼事情都引不起他的情緒變化。
墨耀雄突然說道,“你也快大學畢業了,現在公司也步入正軌,你們倆……是不是可以考慮要個孩子了?”
蕭夜白依然沒有說話。
墨唯一則繃着小臉蛋,“爸,怎麼你也開始催生了?是不是爺爺讓你來勸的?”
就知道!
墨耀雄皺着眉,剛要說話,一陣腳步聲傳來。
“姐夫。”
墨唯一也擡頭看了過去。
這麼快就談完了?
“老爺子說有點累,想先休息了。”徐靜過來,拿起一旁的手提包,“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墨唯一看了看時間,“小白,我們今晚是回家還是在這裏睡?”
“回家吧。”蕭夜白說着,放下手裏的茶杯,“順便,可以載徐女士一程。”
這話一出,墨唯一有些驚訝。
徐靜臉上也是一愣,忙說道,“不用了,我……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她本來想的是自己先走,小李和保鏢會送她安全回到別墅。
怎麼可能坐蕭夜白的車?
“這麼晚,一個人打車不安全。”蕭夜白不疾不徐的開口,“如果沒記錯的話,徐女士住在望春路,和麗水灣離的挺近。”
徐靜捏着手指,“可是……不太方便吧?”
她偷偷看了一眼墨耀雄。
後者低咳一聲,“那就讓小李送徐靜吧,這麼晚了,確實有些不太安全。”
蕭夜白沒有再說話。
彷彿剛纔的提議也只是一時的興起。
石伯忙喊人過來搬運紅酒,墨耀雄則直接給小李給打電話,“你開車送徐靜回望春路。”
電話那頭小李很驚訝,“望春路?”
“恩,現在就過來。”說完,墨耀雄掛斷電話。
……
到了外面的車庫,石伯把紅酒放在了後備箱。
他吩咐容安,“路上慢點開車。”
“好。”
一旁的小李則拉開奧迪的後車門,讓徐靜上車。
兩輛車就這麼一前一後的出了院門,經過馬路,再來到外面的路口,最後一左一右,分道揚鑣。
……
只有偶爾的路燈掃過黑暗的車廂內,墨唯一將身子靠在男人的肩上,閉着眼睛,臉蛋微微發紅。
她酒量淺,剛纔和蕭夜白喝了點酒,這會兒已經有反應了。
迷迷糊糊中,她聽到蕭夜白在打電話。
“對。”
“……”
“跟着,看看去哪裏。”
“……”
“嗯。”
她忍不住問,“誰啊?”
“戰堯。”蕭夜白低聲說道。
“找你幹嘛?”
“沒sp;“沒事。”
“……哦。”墨唯一閉着眼睛,繼續睡。
**
另一邊,徐靜坐在後車座上,等車過了那條道,突然一陣鈴聲響起。
小李接通電話,“先生?”
“到哪了?”
小李說道,“剛上廣都路。”
“送徐靜去別墅。”
小李也不敢問,“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立刻拐彎掉頭,朝着別墅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