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手機鈴聲響起,蘇雲堂忍着怒氣,接聽了電話,“喂。”
“先生,車已經到了,您在哪?”
“我馬上出來。”
掛斷電話,蘇雲堂站了起來,“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別在這種地方多待,早點回去。”
蘇婠婠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跟我老公一起來的,你還是多操心點自己的事吧。”
蘇雲堂也沒心思跟她吵,聽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
一上車又接到了蔣怡的電話。
“老公,下雨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蘇雲堂看着窗外連綿的雨幕,無端就有一些煩躁,“已經在路上了。”
“好,讓司機開慢點,彆着急。”蔣怡溫柔的叮囑。
掛斷電話後,蘇雲堂下意識的伸手,結果卻摸了個空。
他立刻在車後座上仔細的查找,然後說道,“掉頭,回剛纔那個會所。”
在會所大廳等待的時候,他記得打開盒子看完就放在沙發上了,應該是走的時候忘記了。
“好的,先生。”司機點頭,迅速在下個路口掉頭往回開。
**
半小時後,蘇雲堂很快重新回到會所。
可是大堂的沙發上,早已經沒有了那個盒子。
他找來服務員。
結果都沒有人注意到。
蘇雲堂提出要看監控錄像,說自己丟了很貴重的東西。
出入這一間會所的都是非富即貴之即貴之人,攜帶貴重物品也是常事。
服務員不敢怠慢,打電話請示過經理後,便帶着蘇雲堂進入監控室。
……
褚家的婚事正在密切的籌辦之中。
作爲準新娘的時歡倒很輕鬆,因爲褚老爺子說了,一切都包在他的身上,保證讓她滿意。
除了配合以及偶爾給一下意見,其他時間,時歡都用在了備考上。
今天晚上,也是因爲南宮辭要過生日,一衆朋友纔在這家會所攢了一個局。
吹完蠟燭喫完蛋糕後,褚修煌和時歡就帶着孩子先回去了。
蘇婠婠奔波一天,有點困,加上又下雨,便也跟着霍競深離開了。
結果半路上,手機突然響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已經皺了起來。
居然是蘇雲堂。
晚上在會所裏遇到,還以爲只是一場偶遇,沒想到……
蘇婠婠有點不想接。
但是電話鍥而不捨,彷彿不死心般,她還是接通了電話,“喂?”
“我問你,剛纔在會所你是不是拿了我的東西?”
劈頭蓋臉的一句指責,讓蘇婠婠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拿你東西了?”
“我當時拿着一個紫色禮物盒子,裏面是一支鋼筆,你真的沒見到?”
“沒有。”
“我看了會所大堂的監控錄像,那個地方只有你和那個孩子去過,真的不是你?”
蘇婠婠有些無語,“我拿鋼筆做什麼?我又不用那個東西!你自己東西丟了就來問我,你怎麼不去問服務員呢?”
“服務員說沒看到。”
“我也沒看到!”
“……我知道了。”
電話被掛斷了。
蘇婠婠氣呼呼的放下手機。
真是莫名其妙。
“怎麼了?”一旁,霍競深側目看了過來。
蘇婠婠簡單說了一遍,最後吐槽道,“就知道每次見面準沒什麼好事!丟東西也找我,一支破鋼筆也那麼寶貝!”
霍競深挑了下眉,沒有說話。
**
蘇家別墅。
蘇雲堂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晚上的10點鐘了。
推開臥室房門,卻看到蔣怡正坐在沙發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電視機沒開,房間安靜如斯。
無端顯得有些詭異。
“終於回來了?”
語氣略顯奇怪。
蘇雲堂虛虛應了一聲,解開襯衫的鈕釦,“怎麼還沒睡?”
蔣怡問,“你剛纔去哪裏了?”
蘇雲堂轉身背對着她,聲音平靜,“不是跟你說了,跟朋友有約。”
“你剛纔不是說已經在路上了嗎?爲什麼又花了整整兩個小時纔回來?去哪裏了那麼遠?”
蘇雲堂忍耐着說道,“路上發現東西丟了,所以就回去找了。”
“什麼東西?”蔣怡追問,“很重要嗎?”
蘇雲堂將襯衫掛在衣架上,轉身朝浴室走去,“我先洗澡。”
蔣怡:“……”
她就這麼坐在那看着他走進浴室。
眉頭緊皺,手指也緊緊的糾結在一起。
等浴室的房門關上,她突然起身走到衣架旁邊,直接拿起蘇雲堂的那一件襯衫,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又開始仔細的上下檢查。
當發現並沒有什麼女人的香水味,或者頭髮絲什麼的,蔣怡才鬆了口氣。
應該是她想多了……
誰知第二天上午。
突然傭人帶着一個穿制服的服務生模樣的年輕人進來,“太太,這位先生說是來送東西的。”
客廳的沙發上,蔣怡放下手機,“什麼東西?”
“蘇夫人您好,我是##會所的服務生,是這樣的,昨天晚上蘇先生在我們會所丟了東西,現在找到了幫他送過來。”
蔣怡起身接過。
打開一看,裏面是一支鋼筆。
所以昨天晚上丟的東西是這個?
難怪了。
和蘇學勤一樣,蘇雲堂寫了一手很漂亮的字,加上工作的關係,很喜歡珍藏各式各樣的鋼筆。
怪不得昨天晚上還專門回去找……
蔣怡微笑說道,“謝謝。”
服務生問,“您要不要檢查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跟言女士回信了。”
蔣怡的笑容卻突然僵在了臉上,“你說誰?言女士?”
“對。”服務生說,“這個禮物是言女士託我們送給蘇先生的,但是昨天晚上蘇先生離開的時候,沒注意把禮物落在了會所的沙發上……”
剩下來的話,蔣怡根本就沒聽進去。
她死死的捏着那個盒子,手指用力,臉色發白,一雙眼睛彷彿驚悚般的睜着。
服務生不明所以。
一旁的傭人看了看蔣怡,只能說話,“這邊請。”
“……好。”
等傭人帶着服務生離開,蔣怡終於回過神,跌坐在了沙發上。
蘇雲堂昨天晚上根本不是和什麼朋友有約,而是跟顏槿一起去了會所。
顏槿還送他禮物……
她低頭,打開盒子,再拿出那一支鋼筆。
銀色的筆身流暢華麗,花紋雕工精細,筆帽上還鑲着碎鑽……
她迅速找出手機,搜索了鋼筆的牌子。
果然。
頁面顯示,這是歐洲一個高端定製鋼筆品牌,每一支鋼筆都很昂貴,尤其這種定製的鑲鑽款,最低價格10萬歐元……
蔣怡閉了閉眼,叉掉頁面,撥通了一個號碼。
……
臺長夫人在上班時間突然打電話過來,助理在那頭誠惶誠恐。
當蔣怡旁敲側擊的問蘇雲堂最近的工作安排,助理回答,“最近臺裏有幾個新活動,而且還有新合作在談,蘇臺長確實挺忙的。”
“都是什麼活動?”
問的這麼詳細,小助理雖然覺得奇怪,也不敢不說,只能把最近進行的項目都簡單交代了一遍。
全部聽完後,蔣怡說道,“好,我知道了,麻煩你了。”
“夫人您客氣了。”
掛斷電話,蔣怡坐在那,臉上的五官漸漸有一些扭曲。
不但私底下約了見面,居然還跟言舜華的影視公司在談合作?
蘇雲堂……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
南城電視臺。
助理思索再三,正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蘇雲堂,突然桌上電話響了。
接完電話,他立刻來到臺長辦公室。
“臺長,您找我。”
蘇雲堂的手機這時響了,他看了一眼,“稍等一下。”
“好的。”
蘇雲堂接聽了電話,“哪位?”
“……”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蘇雲堂臉色微微變化,“找我有事嗎?”
下一秒。
“你讓人把禮物送我家裏了?”
電話裏,言舜華聲音淺淡,“我們現在有工作上的合作,如果貿然送去臺裏,可能會有什麼誤會。”
蘇雲堂:“……”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其實這支鋼筆是別人送給我的。”像是生怕他誤會,言舜華很快說道,“你不會介意吧?這支筆我並沒有用過……”
“你爲什麼要送給我?”蘇雲堂突然問道。
電話裏安靜了一會,然後言舜華說,“只是想到以前的時候,你很喜歡收集鋼筆,現在不喜歡了嗎?”
“……”蘇雲堂握緊手機。
掛斷電話後,他整個人似乎都有些失神。
“臺長?”
“臺長?”
助理無語。
直到蘇雲堂反應過來,“你先出去。”
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