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C家的兩件式職業裙裝,看着挺像那麼回事的,但是臉上妝容很豔麗,襯衫的領口還刻意的多解開了一顆鈕釦,溝壑若隱若現,一看就透着小心思。
此時一雙細長嫵媚的丹鳳眼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蕭夜白,玫紅色的脣角勾着笑容,眼睛裏的愛慕之情毫不避諱。
墨唯一也是女人,自然一眼就看了出來。
她不自覺的擰了一下眉心。
但很快的,又想到兩人現在已經離婚了,今天她只是陪他過來表演夫妻恩愛,讓外界所有人都知道兩人的感情很穩定,墨家一切都很好,從而對墨氏集團的發展充滿信心……
於是,她淡然的移開了視線。
現場有着片刻的安靜。
然後葉北很快笑着說道,“雨濃,我幫你介紹一下吧……”
“不用介紹了。”周雨濃的聲音慵懶中透着嬌柔,“墨小姐的鼎鼎大名,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何況,還是蕭總的夫人。”
說完,她伸出右手,“墨小姐,你好。”
墨唯一正在看着別的地方,聽到這話也沒有什麼反應,像是看入神了一樣。
蕭夜白低眸看了她一眼,然後順着她的視線往前。
葉北忙也跟着往那邊看。
周雨濃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中。
她的目光在三人的臉上掃過,嘴角不露痕跡的譏笑了下,便收回手說道,“墨小姐是遇到熟人了嗎?”
聽到這句話,墨唯一像是終於反應過來,她收回視線,終於用正眼看她,“你說什麼?”
周雨濃的表情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便說道,“我說,我對蕭總仰慕已久,對蕭總的夫人更是久仰大名。”
墨唯一笑了下,“仰慕已久?”
葉北忙說道,“雨濃的父親是周鶴堂周總,也就是這次和墨氏的合作負責人,雨濃最近在周氏投資部實習,所以也參與進了這個合作案的項目,她和蕭總是最近才接觸的。”
參與,接觸……
明明像是在解釋,卻刻意點明瞭重點。
墨唯一點點頭,然後歪着臉蛋看向葉北,“所以你現在是在周氏集團做事?”
葉北驚訝,“沒有啊,我只是……”
“沒有你怎麼介紹的這麼積極。”墨唯一打斷他,“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葉家的公司已經倒閉了,現在你是在給周小姐做狗腿子呢。”
“狗腿子”三個字,讓葉北的笑臉瞬間僵硬。
雖然之前已經領教過好幾次她的厲害,但現在是在商業酒會,今天來參加的全是南城各大公司的代表。
這樣子的場合,大家都是要臉面的,所以他才帶周雨濃過來,想要故意刺激一下墨唯一,沒想到她居然……
“墨小姐誤會了。”周雨濃開口,“葉北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已經認識很多年了。”
“好朋友?”墨唯一翹起紅脣,“看來周小姐眼光不太好,爲什麼你要在垃圾堆裏選朋友呢?”
先是被罵“狗腿子”,現在又被“垃圾”,葉北再好的素養也有些忍不住了,“墨小姐,你能好好說話嗎?”
“你這是承認自己是垃圾了?我剛纔好像沒點你的名字吧?”墨唯一哂笑,“自己主動承認了可還行?”
“你……”
“不過你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準確的。”墨唯一收住笑容,漂亮的臉蛋突然變得冷豔,一字一句的說道,“在我眼裏,你還真的是連垃圾都不如。”
葉北咬着後槽牙,臉上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滾燙難看。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麼久沒有見面,他笑臉相迎,墨唯一卻完全不給面子,還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商務酒會的現場都是比較有秩序的,就算是談生意,也會注意控制音量,要不就找一個區域坐下來單獨聊,不至於影響到別人。
所以在這麼相對安靜的場合下,墨唯一這麼一說,他們又剛好站在宴會廳中央的位置,附近人挺多,此刻有聽到的已經看了過來,還有的在不停的指指點點。
葉北有些下不來臺了。
看了一眼旁邊始終表情淡漠的蕭夜白,他壓低聲音,“蕭總剛和周氏談好合作,我勸墨小姐說話還是多注意點吧,事情鬧大了,蕭總的臉也不好看。”
蕭夜白挑了下眉,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
周雨濃看着他,又看向墨唯一。
只見後者點頭,“好啊,那就不說了,反正你做的那些腌臢事,我也懶得說。”
周雨濃表情玩味,剛要說話……
“不過我保鏢就在那呢,要不要讓他過來把你的那些醜事都說出來?還有你和田野上牀的那些照片,我可以讓他立刻投影在大屏幕上,讓現場所有人都一飽眼福。”
“你……”葉北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百個蒼蠅,扭曲憋屈。
但顯然,剛纔的氣勢已經瞬間沒有了。
他慫啊。
墨唯一的那個保鏢,真的就是一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練家子,只要墨唯一的一句話,什麼事都能做出來,上次就完全不顧場合把他揍到住進了醫院……
他是葉家的兒子,今天是代表葉氏企業過來的,他丟不起那個人。
“墨小姐何必生這麼大的氣。”周雨濃笑着打圓場,“孕婦生氣,對孩子不好哦。”
墨唯一眯着漂亮的貓眼,微微一笑,“好哦,那就請你讓一下,孕婦站久了對身體不好,我要去休息了。”
周雨濃:“……”
她點點頭,端着紅酒杯,往後面退了一步。
墨唯一高高的擡着小下巴,雙手提着蕾絲裙的裙襬,就像個驕傲的皇后,款款越過她朝着前方走去。
她沒有說話,但蕭夜白就像是毫無異議一般,也很快跟了上去。
一副婦唱夫隨的姿態。
周雨濃的目光流連忘返的追隨着那一抹挺拔頎長的身影,直到那兩人拐了個彎,再也看不到了……
她收回視線,細長的丹鳳眼往周圍緩緩看了一圈,本來還在指指點點看熱鬧的人,立刻收斂。
現場也恢復了秩序。
她說道,“這個墨“這個墨唯一,和我想的不太一樣。”
葉北悻悻然的端起紅酒猛灌了一大口。
他早該知道墨唯一不好惹,因爲她雖然出身上流社會,卻絲毫沒有身爲千金名媛的自知。
就說周雨濃。
私底下的生活再淫亂不堪,在公衆場合,還是會保持着作爲一名千金名媛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