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
踏踏踏,踏踏踏!
身後,十幾騎蒙面騎手在爲首冷漠青年的率領下,緊追不捨,槍聲隆隆,濺起漫天黃塵。
“這幫龜孫子,到底是什麼人?”
黃塵滾滾中,在扭頭打完槍膛內的最後幾顆子彈後,我探手一摸腰際,微微愣了。
糟糕!
子彈已經打完了。
我扭頭看了眼身後緊追不捨的蒙面騎兵,轉頭大吼道:“小妖,注意節省子彈!”
“什麼?”小妖一邊縱馬疾馳,一邊趁勢回頭,勃朗寧一聲怒吼,再次將已經追到近前的蒙面騎手射翻馬下。
呯呯呯!
身後,槍聲隆隆,彈頭擦着頭皮肩膀呼嘯飛過,險象環生。
“天航,你那邊還有子彈嗎?”
又往前疾馳了百十米,小妖縱馬靠近我,一臉無奈地道:“我的子彈打完了!”
呃。。。!
我聞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都叫你節省子彈了,看來都是白說了!
“我也沒啦!”我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無奈地探手指着前方道:“走,去那邊!”
“好,你在前,我來斷後!”小妖收起空槍,探手拔出了腰際龍匕。
“哼,他們已經沒有子彈了,給我追!”
身後,冷漠青年一臉孤傲地道:“把他們趕進那片荒漠,上面有令,我要抓活的!”
“是!”身後數騎蒙面騎手聞聽齊齊點頭,然後舉起手中刀槍,大聲咆哮着,迅速分散開來,曾弧形圍了上來。
“看來,我們被人圍獵了!”
小妖一邊縱馬疾馳,一邊咬牙切齒地罵道:“奶奶的,敢追的姑奶奶這麼屁滾尿流,看待會怎麼收拾你們!”
我聞聽想笑,但疾馳中匆匆擡頭一望,眉頭頓時鎖了起來。
“沙漠。。。?”
“糟了,我們跑錯方向了!”
奔馳中的我,忽然用力一提繮繩,差點和緊隨其後的小妖撞在了一起。
“怎麼回事?”
望着眼前連綿浩蕩的金色沙漠,我感覺一頭霧水。
剛纔還是茫茫戈壁草原,怎麼一轉眼就跑到沙漠邊緣了。
踏踏踏,踏踏踏!
身後,十二騎蒙面騎手一字排開,不緊不慢地圍了上來。
“嘿嘿,看你們還往哪裏跑?”
“哈哈哈,深陷絕境,我等剛好來一個甕中捉鱉,豈不快哉!”數人獰笑着,身後捲起黃沙陣陣。
呯、呯!
幾聲槍響,子彈如亂蝗般打在我身後地面上,濺起了道道黃塵。
“怎麼辦,彈盡糧絕,要不抽身衝過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小妖調轉馬頭,背脊挺拔,胸脯高聳,眼神殺意盎然。
“這幫人,顯然想活捉我們啊!”
我擡頭看了眼茫茫沙漠,無奈地調轉身子,有些自嘲地看向來人。
已近黃昏,天色漸暗,看來。。。確實已經退無可退了。
“喂,我說。。。你們這幫龜孫子到底是什麼人,一路這麼苦苦追尋,難道說我是你老子不成?”我抖了抖頭髮上的沙塵,一臉譏諷地道。
“哼,死到臨頭,還敢呈口舌之快!”對面,冷漠青年臉黑如鐵,殺氣逼人。
“再次警告你們,茫茫沙漠,不要再做徒勞掙扎,識相的話,乖乖地跟我回去,或許。。。我還可以給你們留條活路?”
“是嗎?這麼說。。。你現在還不敢弄死我嘍?”我聽出話中深意,一邊敷衍套話,一邊暗中觀察着周邊環境。
眼前,敵人橫刀立馬,槍口森森!
身後,黃色蒼茫,一望無際。
“看來,真的是山窮水盡疑無路,已經被你們逼到死衚衕了!”
我揚了揚手中空槍,聳聳肩,一臉沮喪地道:“這樣吧,反正我們已經落到你們的手裏了,逃無可逃,死路一條,如果。。。你能告訴我你們是受何人差遣的話,我這就舉手投降,乖乖地跟你們回去!”
“抱歉,無可奉告!”冷漠青年皺着眉頭,絲毫不爲所動。
“我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再不下馬受降,那我只好將你們就地正法嘍!”說着,他傲慢地擡起了左臂。
身後,十一名騎手刀槍高擡,殺意瀰漫。
“嘿嘿,如果。。。你們死了,那我就帶回你們的人頭,一樣交差!”
“怎麼辦?時間不多了啊!”
小妖斜睨了一眼對方頭頂天際,不動聲色地道:“探不出對方口風,看來,只能逃爲下策了!”
“不,是上策!”
我將空槍插到腰際,壓低聲音道:“天色漸晚,敵人視線受阻,看來。。。我們只有尋機硬着頭皮闖進去再說了!”
“那就闖進去再說!”小妖毫不猶豫地一扯繮繩,健馬嘶鳴着原地轉了半圈。
“走,天無絕人之路!”我瞄了眼手中空槍,然後咬咬牙,用力砸了出去。
踏踏踏,踏踏踏!
趁着敵人嘲笑、躲閃之際,我迅速調轉馬頭,和小妖一前一後,一頭扎進了茫茫沙漠裏。
“嘿嘿,黑夜沙漠,沒有水沒有食物,我看你們能逃到哪裏?”
身後,爲首青年一臉冷漠地撇了撇嘴,大手一揚,帶領部屬不緊不慢地追了上來。
一個小時後。
天地已經黑成一片,不知道東南西北。
頭頂,星辰稀薄,空氣中夾雜着某種讓人窒息的寒冷。
身後,謾罵陣陣,光亮朦朧,敵人相續燃起了道道火把。
“怎麼辦?”
眼見已經逃到沙漠深處,再往前逃,還是一片沙海,此時,就連一向臨危不亂、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妖也隱隱有些着急了。
沙漠中一番疾馳,又渴又餓,又冷又累,別說是人,就連活蹦亂跳、耐寒耐渴的戰馬都快支持不住了。
天氣,變得越發寒冷起來,沙漠中夜間溫度,最冷可以降到零下四十多度。
“還能怎麼辦?再往前逃逃看,然後找機會掉頭幹掉他們!”我搓搓凍得有些發僵的臉頰,扭頭看了眼身後敵人戰馬上胡亂晃盪的水囊和乾糧袋,費力地舔了舔乾裂嘴脣,然後催動戰馬,繼續向前行去。
又過了半個小時。
戰馬氣喘吁吁,又是爬坡又是下坡,加上飢餓疲憊,幾乎已經累到癱瘓了。
數十米開外,十幾只火把鬼火般搖曳着,伴隨着陣陣粗魯笑罵,敵人的耐心顯然也快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