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現在情況萬分危急，與其猶豫不決，任由敵人作亂，不如孤注一擲，全力以赴，徹底拿下庫倫，將惑亂者徹底趕出國門！”
“這位小兄弟是。。。？”程毅聞聽擡頭，表情明顯有些從錯愕。
年輕人，果然是敢講敢說。
好大的口氣！
“在下趙天航，見過程大人！”我作勢拱了拱手，一臉正氣，不卑不亢。
“趙天航？”雖然感激對方剛剛將自己救出魔窟，心生敬佩，但程毅聞聽此話依然有些不以爲然。
初生牛犢不怕虎，飯可以亂喫，但話可不能亂講！
“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確實值得讚賞！但是。。。現在的庫倫已經今非昔比，而老朽更是今非昔比，要想力挽狂瀾，僅憑你我，談何容易！”
說到這裏，程毅輕掃了我一眼，然後以一種陰鬱的眼神看着李一男等人道：“據我所知，蘇赫-巴托爾和喬巴山領導的人民革命軍暗中已經徹底控制了哲布尊丹巴等王公高層，甚至是整個庫倫，而蘇俄軍隊。。。！”
“大人，據我所知，蘇赫-巴托爾所謂的人民革命軍並沒有完全掌控庫倫王公高層，也沒有徹底控制庫倫，至少。。。第八世哲布尊丹巴還在猶豫當中，而我們的邊防師主力也沒有真正撤離庫倫！”
“蘇赫-巴托爾所謂的人民革命軍不過二百人馬而已，稂莠不齊，訓練差勁，不足爲懼！”
我毫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話，然後不顧對方鬱悶臉色，兀自滔滔不絕地道：
“血腥男爵羅曼·馮·恩琴的白俄殘部雖然人數衆多，號稱萬餘衆，但部隊散落在中蘇近千公里的邊界線上，還要時刻防備蘇聯紅軍的滅頂之威，目前無暇顧及此地！”
“溫甘倫所謂的蒼狼騎兵師，說白了，其實就是倭寇扶植的流寇傀儡，其真實人馬不過800有餘，而就在前幾天，他的一個團已經被我們整個殲滅了，我想，他現在能與我們一戰的，也就四五百人而已！”
“所以，當前首要之急，就是立即兵分兩路，一路由大人出面，振臂高呼，全力爭取庫倫王公高層，重申華夏政府治蒙方略，取得他們的信任，最大努力挽回頹勢，穩定民心；一路則由張營長積極聯絡邊防師舊部，集聚力量，尋機殲滅人民革命軍和蒼狼騎兵師，消耗其有生力量，爲終極之戰做足準備！”
“這。。。！”
足足十分鐘過後，耐着性子聽完我的滔滔不絕，原本十分拒絕的程毅一番思索之後，微微有些動搖了。
如果蘇赫-巴托爾的軍隊加上溫甘倫的蒼狼騎兵師真的只有七八百號人的話，如果血腥男爵真的無暇顧及庫倫的話，那以邊防師的力量，還真的具備拼死一戰的實力！
只是。。。！
這情報可信嗎？
“這位小兄弟分析的很好，也很有膽魄，老朽很敬佩，但是。。。沒有北洋政府的命令，如果我們貿然行動，搞亂了庫倫，或者說讓庫倫徹底失控，再得罪了外國人，那我們可都是要殺頭掉腦袋的啊！”
“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指望北洋政府？而我們這些人，既然敢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又豈會害怕掉腦袋？”
“腦袋掉了，不過碗口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漢子！”
我聞聽撇嘴冷笑，“實話實說吧，北洋政府如今幾近奔潰，皖系、直系、奉系相互攻伐，爲了所謂的地盤和利益打的不可開交，根本無暇顧及這裏，說白了，縱觀整個華夏，此時此刻，也根本沒有人關心這片不毛之地，什麼自治不自治、霸佔不霸佔的，更別提什麼殺頭不殺頭的了，再說了，如今的庫倫難道還沒有徹底失控嗎？”
“空談誤國，如果庫倫真的徹底失控了，那你我在這裏空談又有何用？”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以我血薦軒轅！”
這幾句話說的雖然大義凜然、毫不客氣，一點沒給封疆大吏留情面，但卻是少有人敢說的大實話！
嘶。。。！
李一男二人聞聽都倒吸一口涼氣，生怕我徹底觸怒了眼前這位治蒙要員！
如果程毅徹底被氣走了，那他們也該卷卷鋪蓋徹底滾蛋了！
而我。。。其實內心又何嘗不擔心這些，但人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再不諫言，那豈又符合趙某人的性格。
“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以我血薦軒轅！好，說的好！時隔多年，終於有人再次說出了我華夏男子的慷慨大義！”
讓李張二人略感驚訝的是，這一次自命不凡的封疆大吏並沒有生氣，反而耐着性子反問了起來。“只是。。。這位趙兄弟的情報，不知道從何而來，不知道可信度又有多少？”
“絕對千真萬確！”
我擡起頭，毫不迴避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氣定神閒地道：“如果大人信得過在下，我願意以自己的人頭保證！”
“我們也願意以自己的人頭擔保！”李一男和張大剛相視一眼，紛紛拍着胸脯道。
“這。。。！”
程毅聞聽定定地看着我，然後扭頭看了眼李一男和張大剛，見他二人都點頭肯定，又猶豫了片刻之後，方纔再次轉身看着我道：“既然趙兄弟的情報準確，那我們。。。！”
“噓。。。！”
就在這時，我忽然再次揮手打斷他的話，然後暗中向小妖眨了眨眼，又暗中瞟了眼門口方向。
“嗯！”小妖心領神會，躡手躡腳地走到窗戶旁，伸手推開窗戶，燕子般翻了出去。
嘭！
片刻之後，房門忽然打開，小妖口裏一聲輕叱，一腳將一人踹了進來。
哐當！
房門再次關閉，房間內一時間靜了下來。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
望着五體投地、一臉懵逼的蒙族青年，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剛剛落腳不久，就被人暗中盯上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看來。。。庫倫到處都是敵人的眼線啊！
“我。。。！”
“你們。。。？”
蒙族青年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得出，他明顯有些慌亂。
“怎麼？不想說？還是不敢說？”我伸出雙手，用力一捏手指，五指關節發出了清脆的咔吧聲響。
“怎麼？想嚐嚐我的分筋錯骨手嗎？”我臉一沉，殺機盎然。
“別別別！我。。。我我是這裏的小二。。。。！”眼見我一臉猙獰地步步逼近，又見後路被堵，無處可逃，蒙族青年徹底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