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混蛋!”
吉野四郎龜縮在戰馬之後,一槍幹掉一名靠近的俄軍士兵,正準備發出撤退命令之際,忽聽身後哐噹一聲,連忙扭頭一看,再次愣住了。
因爲就在這時,身後原本緊閉的城門竟然再次轟隆一聲打開了。
骨碌碌!
隨着城門打開,4門俄製75毫米輪式山炮一字排開,被整齊地推到了城門口。
“嗨,那是我們的炮兵!”
遠處,身負輕傷的比爾上尉藉助光亮看的清楚,頓時興奮了起來。“英勇的蘇維埃士兵們,那是我們的炮兵!”
“同志們,給我們死去的戰友們報仇啊!”弗拉基米爾少校聞聽精神一振,然後振臂就是一聲高呼,神情盡顯英明神武!
“乾死這幫小日本!”
呯呯呯!
身周,幾十名蘇維埃士兵聞聽精神大振,想起不久前剛剛慘死日軍手中的戰友同志,一個個咬牙切齒,同仇敵愾,拼命地放起槍來。
嘭嘭嘭!
寬五米,高足足六米的古城門內,4門俄製75毫米輪式山炮調平炮身,4門小腿粗細的炮管暢快伸縮,呼嘯着將炮彈直直砸向了對面。
轟轟!
呃。。。!
城上城下,城內城外,一時間,槍炮轟鳴,電光石火,殺聲震天!
“衝啊。。。!”
“幹掉他們。。。!”
雷霆般的炮火轟鳴中,每一秒鐘,都會有一名士兵在戰火中受傷和倒地,殷紅鮮血頃刻間染紅了大片冰冷僵硬的地面,甚至是堅硬冰冷的城牆。
“該死,用山炮給我狠狠地轟死他們!”眼見對方竟然把山炮當成平炮來射,吉野無視手下傷亡,大聲咆哮着。
“嗨!”山炮班組匆忙調平炮身,然後哐噹一聲將炮彈塞進了黑洞洞的炮管內。
咻!
轟!
就在這時,幾發炮彈忽然呼嘯着從對面射來,驚天巨響中,瞬間將4門日式山炮和幾名炮兵送上了硝煙瀰漫的天空。
“八嘎。。。!”
眼見山炮盡數被毀,自己引以爲傲的騎兵中隊連續遭到敵人重創,吉野一邊狼狽反擊,一邊匆匆向南面突圍而去。“快,帶上小田君,突圍。。。!”
“快追,他們想逃!”弗拉基米爾少校瞪着血紅大眼,不顧城門炮火殃及魚池,帶領僅存的十幾騎精銳緊緊咬了上去。
“給我幹掉他們!”他扭頭朝着城門大吼幾聲,迫切希望猛烈炮火支援一下。
轟轟轟!
城門方向,四門炮管果然齊齊調轉炮身,調高炮口,一番窸窸窣窣之後,如他所望地將炮彈呼嘯着砸了過來。
“該死的混蛋!”
眼見身後炮彈呼嘯,俄軍追兵又死死咬着自己不放,在丟掉幾句屍體後,吉野帶着殘餘的十幾騎奮力衝出重圍,狼狽地躥到了城外西南方向。
城外西南某地,一處低矮的灌木叢前。
眼見吉野等日軍殘部即將擺脫身後俄軍追擊,逃出重圍。
呯呯呯!
一排槍火忽然從枯草覆蓋的灌木叢內噴涌而出,頃刻間將狼狽躥到此處的吉野部籠罩在了死亡火力之下。
“該死。。。!”
亡命逃竄的吉野首當其衝,猝不及防地中彈落馬,然後還沒能掙扎着爬起來,瞬間被身後呼嘯馳來的戰馬踩成了肉泥。
“哈哈哈,那是我們的人!”
槍聲大作中,眼見前方逃敵忽然亂成一團,紛紛落馬,弗拉基米爾少校迅速勒停戰馬,興奮地揚起了馬鞭。
“不對啊。。。?”
比爾上尉緊接着趕到,他騎在馬上,側耳傾聽了片刻,滿是血污的白臉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少校,聽槍聲,好像不是我們的槍聲,好像是北洋軍隊的漢陽造。。。?”
“什麼?漢陽造?”弗拉基米爾少校聞聽大驚。
“快,快撤!”他迅速調轉馬頭,也不顧身後突兀掃來的子彈,身體往馬背上一伏,匆匆向城門方向退去。
呯呯!
身後,戰馬悲鳴,慘叫嗚咽一片,就在這一瞬間,又有五六名俄軍士兵被灌木叢方向射來的子彈擊中馬下,慘死當場。
“快,擋住他們!”
“快,讓我們進去!”
眼見城門遙遙在望,弗拉基米爾少校和比爾上尉一邊拼命反擊,一邊亡命向城門方向衝來。
嘩啦啦!
原本矗立城門內的4門輪式野戰山炮迅速被拖進城內,快速讓開了一條生命通道。
“太好了!”比爾咧嘴一笑,手上馬鞭狠狠砸下。
唏律律!
嗖嗖!
兩匹戰馬一前一後,風馳電摯般馳進城門,一頭扎進了城內。
咣噹!
身後城門,忽然轟隆一聲,再次關閉了。
“該死的北洋軍,竟然和日本人一起聯手對付我們,簡直可惡!”
眼見已經安全逃進城內,弗拉基米爾少校抹了一把額頭冷汗,翻身下馬,卻立即被蜂擁而來的人影圍在了中央。
“該死的德米特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望着周圍一張張略顯陌生的東方面孔,再看看同樣被槍口圍住的比爾上尉,弗拉基米爾少校深吸了一口氣,頓時怒了。
“該死的德米特里,趕緊給我滾出來!”
然而,他連連怒吼了幾聲之後,原本留在城內負責守城的德米特里和他的炮兵排並沒有如期出現。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啪啪啪!
“弗拉基米爾少校,比爾上尉,歡迎歸來!”
門庭之內,臺階之上,一個看起來異常陌生的年輕人用力擊打着手掌,黑色馬靴鏗鏘地踩着冰冷地面,一臉微笑地走到了弗拉基米爾的面前。
“你是誰?”
“該死的德米特里呢?”瞪着眼前從未見過的陌生青年,弗拉基米爾搖了搖頭,隱隱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些許嘲諷和挑釁的韻味。
“你。。。到底是什麼人?”
“鄙人趙天航!”我輕輕揮了揮手,幾名隊員毫不客氣地卸下了弗拉基米爾和比爾的槍械。
“趙天航。。。?”
“你們是。。。北洋軍?”
弗拉基米爾少校扭頭看了眼從西門方向趕過來的李一男等人,面色瞬間鐵青一片。
“該死的李一男,原來是你。。。!”
“抱歉少校,我們又見面了!”李一男手裏提着吉野的少佐指揮刀,志得意滿地從馬背上跳了下來。
“你好少校先生!”
“你個混蛋!”弗拉基米爾鐵青着臉,扭頭看了眼同樣一臉憤怒的比爾,然後用俄語低聲咒罵了幾句什麼。
“報告,日軍騎兵中隊除了小田七部,其餘全部被殲滅!”石光喜從城外打掃戰場歸來,匆匆趕了過來。
“什麼,讓小田七部給跑了?”
腦海中響起小田七部的陰損模樣,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王喜,立即帶人出城,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揪出來!”
“是!”王喜點點頭,一揮手,帶着幾名士兵,翻身上馬,掉頭向城外飛馳而去。
“頭,這兩個雜毛怎麼辦?”李一男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要不要斃了他們!”
“不,他們還有用處!”我瞄了眼滿臉怒容的弗拉基米爾,輕輕揮了揮手,“先壓下去,我自有用處!”
“走吧,弗拉基米爾少校!”幾個戰士用槍頂着弗拉基米爾和比爾,將他們二人押了下去。
嘩啦啦!
一大堆*被戰士們擡着,嘩啦啦架在了衆人眼前。
“嘿嘿,這一仗,我們可是大獲全勝,繳獲頗豐啊!”
眼見弗拉基米爾和比爾已經被押了下去,石光喜扭頭盯着剛從日本人手裏繳來的6門擲彈筒和2挺輕機槍,笑的隱隱有些奸詐和得意,“乖乖,這炮、還有這2挺歪把子,可都是我喜歡的菜!”
“就是可惜了,俄國佬的2門野戰加農炮被炮火炸燬了,還有那4門日式山炮,要不然,嘿嘿。。。!”
“你個守財奴!”李一男瞪了他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
“頭,現在駐化德周邊的蘇俄和日軍部隊已經被全部消滅了,下一步我們怎麼辦?”
石光喜毫不客氣地回瞪了李一男一眼,然後將拳頭舉到嘴邊輕輕咳了咳,有些志得意滿地道:“打了一整夜了,要不要讓兄弟們抓緊休息一下!”
“不,我們現在還有大事要辦!”說着,我轉身走進了房內,“讓兄弟們抓緊小憩,補充彈藥,準備戰鬥!”
“補充彈藥?還要準備戰鬥?”
石光喜聞聽撓了撓頭皮,有些呆了,“我說天航老弟,這城內城外的敵人不都被咱們消滅完了嗎?咱還打誰去啊?”
“頭。。。?”李一男瞪了他一眼,臉上同樣露出了一絲不解。
“通知排以上幹部,立即開會!”我站在門口,見他們兩人都在發呆,揮了揮手,面部有些不悅,“一男,把地圖打開!”
“是!”見我神情嚴肅,李一男揮了揮手,一邊從挎包裏往外掏地圖,一邊小跑着進了屋。
“怎麼,你還有地圖,爲什麼上次不拿出來?”見李一男真從挎包裏掏出了一張地圖,石光喜疑惑之際明顯有些不平。
這個該死的石光喜,竟然對他還藏着掖着?
真是個吃裏扒外的壞鳥!
“快,排以上幹部立即開會,其餘人員,原地休整,檢查武器裝備,補充彈藥,準備戰鬥!”門口,石光喜有些無奈地撇了撇嘴,然後揮揮手,讓戰士們把那堆戰利品重新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