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勉以爲夏夕顏今天不在家裏,昨天自己把東西落在她這邊了,纔想着過來拿。
他自然不能從前門進來。
所以……只能從陽臺上順着空調外機爬進來,還剛慶幸夏夕顏的陽臺門沒關上,可卻沒想到……
夏夕顏站在那裏,呆若木雞。
她不知道是因爲看到了陸時勉,覺得不可思議,還是對於陸時勉從陽臺上爬進自己的家門,覺得驚訝。
她就這麼站在那,穿了一條小內褲,好在,上身,衣服都在。
等她回過神來,才後知後覺的從一旁拿了褲子擋住自己,可是那樣的場景,落在男人的眼裏,卻是讓人移不開眼的。
那是陸時勉心心念唸的人,他每天晚上想着她,難以入眠的人,現如今,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
他怎麼會無動於衷。
“你看什麼,出去——!”夏夕顏怒,她哪裏想過,他們之間的見面,會是這樣的一幕。
離開陸家的那個畫面,有時候會在她空閒的腦子裏,來回的移動着。
每次,她想去看看陸太太,就會被陸荇的那幾句提醒。
她不能跟他們在有過多的接觸,那是害人害己。
陸荇第一次能這麼做,第二次,他自然也會做到毫不留情。
她不想再有任何一個人受傷了。
“你受傷了!”
陸時勉的目光盯着她,看到了她膝蓋上的血。
夏夕顏的手緊了緊,她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哪怕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捨不得的,那些用蘇小婉的話來說,叫做開始喜歡。
可如今她的身份,更是配不上他,她算什麼東西,一個不被人祝福的孩子?一個強姦犯的女兒?
恐怕,若是陸荇知道,只會更加大做文章。
不如放過他,從此,不要再有牽扯了。
“陸時勉,我讓你出去!”
男人一直不走,就這麼站在那裏,夏夕顏總不能當着他的面穿褲子,只能飛速的從牀上拿了一件長外套,套在了自己的衣服外面。
“你還盯着看,陸時勉,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去醫院——!”夏夕顏的視線落在那張俊臉上,如墨般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脣……一如既往熟悉的五官,帶着讓人想念,卻又帶着幾分陌生。
已經一個月了。
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繫,完全連新聞她都極少看。
不是不想看,而是怕看了,自己會忍不住想去看看他。
屋子內一片寂靜。
她就這麼怔怔的站在那裏。
一直到夏夕顏被他的目光盯着有點毛了。
夏夕顏走過去,一把將他推到了陽臺外,“不用你管我,我們之間已經沒有聯繫了,以後別來煩我。”
可她突然間後知後覺,看着那頭的陽臺,陽臺窗戶都開着,但是跨越過來,顯然不太現實,難不成是踩着空調外機過來的?
這人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夏夕顏。”
“陸時勉,你到底有完沒完,你這樣有意思嗎?我們之間已經沒聯繫了,你這樣出現在我的眼前,會對我產生困擾。”
“夏夕顏,你有沒有擔心過我?”
冷冽的黑眸在聽着她的聲音的那個時候,沒有絲毫波動,嗓音冷酷,帶着幾分寒。
他問。
沒等到她說話,陸時勉低頭,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後腦勺,指尖插入她的髮絲,捧着那張臉,親了下來。
帶着濃郁的眷戀,蟬聯。
夏夕顏沒想到他會親她,她掙扎着,可是男人的手掌心卻緊緊地扣住她,根本無力掙扎。
他似乎在通過這個吻,表達自己的情緒。
夏夕顏的身體輕顫,氣息不穩,腳狠狠的踩着他的鞋子,可她穿着拖鞋,那力道根本不重。
吻了大概將近五分鐘,男人才放開她。
轉身,他又從那個空調外機上,爬了過去。
之後,那身影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夏夕顏靠在那,剛纔那一幕,她竟有些想哭,手捂着胸口,她問自己,後悔嗎?
他也不知道。
黑色的商務車內,陸安看着黑色漆黑的陸時勉,車廂裏面哪怕光線並不好,可是那暗淡的燈光依舊擋不住他的沉穩。
只是,男人身上似乎佈滿了隱瞞。
“少爺,事情有眉目了。”陸安將自己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陸時勉。
陸時勉修長的手指,落在自己的膝蓋上,黑色的瞳眸,帶着他看不出來的深邃,“好,就這麼辦。”
“少爺,少奶奶在這裏……會不會不安全?”
他擡眸,看着那個位置,不知道她走了沒有,反正就是盯着那個位置,“派人暗中保護着。”
他心如明鏡,其實不過就是讓自己弄糊塗罷了,她想跟她在一起,可是現在的環境,不允許。
夏夕顏第二天出門的時候,看着那頭有穿着工作服的男人正在辦東西,是她對面的那個房子。
“這個房子……”
“之前的戶主要賣了,這不,正準備給他掛到網上去,不過他家裏的這些東西都挺貴重的,也不知道要不要了,我剛看了一眼有些價格都沒拆掉,可貴了……”
“他買這個房子多久了?”
“一個月之前吧,這本來是個舊房子,當時那個戶主本來還住的好好的,這個有錢的戶主非要他搬走,給了好大一筆安家費呢。”
一個月前?
所以,是自己搬來這裏之後,陸時勉就買了隔壁的房子?
“小姐,你公司有同事要買房子嗎?這個戶主說急於脫手呢,房子價格超低的,現在買特別划算……”
夏夕顏拎着包,去上班。
路上,碰到幾個穿着黑色的西褲,戴着墨鏡的男人,爲首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襯衣,筆挺的如同刀裁。
這幾個人擋住了她面前的路。
“夏小姐,我們先生邀你去見一面!”
夏夕顏的第一反應是逃,她抓着包,混入了人羣中,這個地方的路她很熟,加上都是一條一條彎彎曲曲的路,還有不少的小攤子正在買早點,本來就是人很多,很擁擠的。
夏夕顏很快就甩開了那幫人。
她不知道那個先生是誰,但是直覺並不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