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令肅之到最終也沒有戳破，已算是給她和他們的過往所留下的，最後的顏面了。
其他的，他不能做再多了。
他想要給莫輕寒一個全心全意的令肅之，一個完完全全的令哥哥，想護着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人生的盡頭。
“是。”
“好！你莫要後悔！”
鳳傾歌拂袖而去，氣得坐立難安，她本以爲令肅之不會這麼絕情，最多幾日就會求饒，但她等來的，卻是令肅之的婚訊。
“皇上！那個人是……”
“是莫輕寒。”
“皇上！”鳳傾歌目瞪口呆，“那可是莫輕寒啊！那種罪人之後！怎麼能嫁給令肅之？！”
“要不然呢？”楚治死死盯着鳳傾歌，眼眶下有着明顯的烏青，語氣也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憊，說實話，鳳傾歌讓他太累了。
累到連過去的美好，都隱隱失去了色彩，累得他連面對她，都有些煩躁。
她無法生育，又不准他納妃，否則動不動就尋死覓活的……她根本沒從他的立場去想過爲了她，他做了多少改變、多少妥協。
她的心裏，只有她自己。
可偏偏，他依舊放不下她，真真是犯賤至極，他還能如何，只能爲了她一退再退。
而今他雖然是楚國的帝王，可而今楚國上下羣臣百姓，哪個不知道他令肅之的名聲？哪個不忌憚、敬畏他令肅之。
特別是在軍中的聲望，令肅之遠遠超過他這個當朝的皇帝。
所以令肅之說，想要他替他壓制住那些老臣，讓他們不再“死諫”，不再逼迫他納妃，可以，但他有條件……
他要娶莫輕寒！
他要他賜婚給他們二人，他要風風光光、光明正大地娶莫輕寒！
楚治只能妥協。
只是楚治爲了鳳傾歌忍受如此之多，她而今看到的，僅僅只是不準令肅之娶莫輕寒而已。這叫他如何不心寒呢？
楚治的眼神太冷太冷，冷得鳳傾歌怒火頓失，連忙上前輕輕抱住了他：“我並不是想對你發火，我只是怕莫輕寒會影響你和令肅之的君臣之情，畢竟她曾經是北契王的妃子，將這樣的破鞋賜婚給令肅之，會不會不好？”
楚治搖頭：“無礙，這是令肅之自己的要求。”
他自己的要求？！
令肅之，你當真爲了莫輕寒，可以不惜一切嗎？
但鳳傾歌卻沒時間再想這個了，她一定要儘快和楚治同牀。
感覺她的手在他身上作亂，楚治幾乎都氣笑了，他委實是疲憊得很，沒心情應付這位高高在上的皇后的施捨。
是的，施捨。
她心情好的時候，就示意挑逗他，心情不好，就對他淚如雨下。
他也是人，人心也是肉長的。
如果她真真切切關心他，就不會在這種時候還幹這樣的事情，而是應該陪着他、伴着他、包容他、支持他。
他真是對她，失望至極。
一把推開鳳傾歌的手，楚治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鳳傾歌一臉呆滯站在原地，臉上還有春啊色，可此時卻分外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