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那股熟悉感便越是強烈，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田嬤嬤……”
田嬸嬸怔了怔，輕輕揉揉穆炎的腦袋呵斥道：“什麼田嬤嬤，你是最近宮鬥劇看多了？瞎叫！”
穆炎神情恍惚，田嬸嬸又教訓道：“看你這呆呆的樣子，是不是又沒喫早餐？田嬸跟你說過，要控制體重也不能忘記喫早餐，你正在長身體呢，怎麼就是不聽呢？
喏，這是嬸嬸今天特意給你留下的，酸奶、麪包和雞蛋、玉米，都不胖，你全部喫掉不準剩。讓我知道你把早餐丟了，看我不削你！”
說着，田嬸嬸還舉起了手，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同樣尾音的腔調，同樣熟悉的聲音，同樣熱情的性格，還有同樣的傲嬌和彆扭，和田嬤嬤全然重疊在了一起。
穆炎眼眶微熱，笑道：“好，我聽您的，一定好好喫飯，健康減肥。”
田嬸嬸一愣，嘀咕道了一句“今天怎麼這麼乖”，又將視線投向李鳳棲，後者立刻挺直背脊，彷彿接受領導檢閱似的。
“田嬸嬸好，我是李鳳棲。”
田嬸嬸樂呵呵一笑，道：“你是炎炎的同學嗎？”
李鳳棲很想說自己是穆炎的未婚夫，可有賊心沒賊膽，只能點點頭默認了“同學”的身份。
沒想到田嬤嬤又拿出一份早餐遞給李鳳棲：“上課加油呀。”
“好，謝謝您。”
李鳳棲笑着道謝，轉頭摸摸穆炎的腦袋，帶着她和田嬸嬸告別上了公交車。
穆炎趴在車窗前，直到再也看不到田嬸嬸的身影，才依依不捨地坐正身體。
李鳳棲捏捏她的鼻子，略顯喫醋道：“對我也沒見你這麼眷戀。”
穆炎對他翻了個並不明顯的白眼：“你跟她根本沒有可比性。”如果沒有田嬤嬤，她或許還是那個對人對物對事毫無感覺的人吧？
田嬤嬤雖然又兇又彆扭，但她的好，獨一無二。
她送給她的寶物，她會永遠珍藏。
李鳳棲很喜歡她這靈動又驕傲的小模樣，便軟聲附和着“是”，聲線中，帶着濃濃的寵溺。
兩人打趣着到了學校，剛下車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老大好”震蒙了。
穆炎和李鳳棲面面相覷，不約而同開口。
“這老大是喊你？”
“這老大是喊你？”
對方可沒蒙，上來就提穆炎和李鳳棲拿書包、拿早餐，十足十的狗腿樣。
“老大您總算來了，昨天您辛苦了啊。”
“老大這是您的男票嗎？這皮膚，這身材，可真是器宇軒昂、人中龍鳳啊，帥，真帥！”
“老大，您和您男票真是配一臉！”
“祝老大和大哥百年好合哈。”
……
穆炎：“……”
李鳳棲：“……”
穆炎自然認出了他們，這些人是昨日的小混混們，所以特別行動小組到底把他們的記憶改成了什麼樣？
穆炎哪裏會知道，特別行動小組不能大面積篡改記憶，他們只是稍稍扭曲了事實，將紅眼鬼王變成了一個黑啊幫頭子，而紋身男等人的死，也是因爲黑啊幫火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