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我們走了,以後小芙還會回來,到時候讓她來陪陪您。”薛芙說到這裏,薛芙拿手推了推申小芙。
猶豫了一下,申小芙上前,伸出雙手抱了抱許老夫人:“太奶奶,對不起,希望您一直能健健康康,然後”
申小芙的話說到這裏就停下,也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說好,只是在心底,浮起了對許老夫人的一絲愧疚。
“你會回來的對嗎”許老夫人伸出雙手捧住了申小芙的小臉。
猶豫了片刻之後,申小芙點了點頭。
終於許老夫人笑了起來:“小芙,雖然很遺憾,你做不了我重孫媳婦了,可是你還是我疼愛的那個小芙,太奶奶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如果遇上了合適的男孩子,記得把他帶過來讓我看看,只要你幸福,太奶奶都會替你開心。”
驀地,申小芙的眼圈紅了起來。
電梯間,千伊照舊出來送申家母女。
千伊打量着申小芙好一會,上去拉住她的手道:“不要因爲暮暮的事,覺得我們每一個人就對你有一些不正面的想法,你還是我們那個心目中的小芙,誰都否定不了你,其實伍睿博的小夥子也不錯,如果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千姨也樂見其成。”
“不,我和伍睿博沒有任何關係。”申小芙搖了搖頭。
千伊笑着抱了抱申小芙,轉頭又和薛芙笑道:“今天你解氣了吧,奶奶說過,你向刀子嘴,豆腐心,不過得讓你把火發出來,所以今天才說要見你和小芙,就爲了你把心裏話講出來。”
“討厭,”薛芙拍了千伊手臂一下:“就知道你今天故意的。”
千伊和薛芙聊天的工夫,申小芙在旁邊站着,有些無聊地望向近處一扇窗戶。
有人走過來,從後面輕輕地拍了拍申小芙的肩膀。
申小芙轉身一看,是許浩淼站在了面前。
許浩淼並不說話,只是朝申小芙擠了擠眼。
其實不用許浩淼開口,申小芙也明白意思,從她的角度,可以看到走廊的盡頭的一輛輪椅以及輪椅上的許光翼。
“幫個忙,就說兩句,我大哥就是不肯走,都等到現在了,你也知道他身體不好,就這麼坐着,比我們站着還累。”許浩淼乾脆唱起了苦情戲,似乎勢必要把申小芙叫過去。
“浩淼,又在出什麼鬼主意”薛芙顯然注意到了這邊,衝着許浩淼喝了一聲。
千伊笑得有些無可奈何,對許浩淼道:“行了,你薛姨剛說得多明白啊,該斷的就斷了吧,以後相忘於江湖吧,你哥還要講什麼呢”
許浩淼呵呵笑了兩聲:“媽,你也知道大哥是爲了誰纔回來,上次想要見小芙,明明有些不舒服,還一定要去表姐婚禮的彩排現場,最後搞得大病了一場,”說到這裏,許浩淼看向申小芙,半哄半勸地道:“跟他說兩句,也不會掉一塊肉,要覺得不想聽,你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真不高興了,轉身就走,以我哥現在的身手,也攔不住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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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浩淼,你說什麼呢”千伊哭笑不得地要制止許浩淼。
薛芙倒被逗得笑起來,拉住申小芙的手,對許浩淼道:“剛纔我還覺得,你比你哥和妹妹懂事,現在發現也是半斤八兩,你光顧着你哥的心情,有沒有考慮我們家小芙,她這幾天一直悶悶不樂,你這是再找個人給她添堵”
就這幾句,把許浩淼駁得直抓腦袋。
“電梯門開了,你們進去吧”千伊在旁邊催薛芙母女。
申小芙跟着薛芙已經快要進電梯,聽到許浩淼在身後道:“小芙,不要在意我妹妹說的那些混賬話,我們也不需要你爲我哥做什麼,之前的確是我哥糊塗,傷害到了你,可是你不能否認他對你的感情,雖然你已經離開,可這份感情,卻支撐着他堅持到了現在,我哥幾乎是自虐地在做復健,你就當關心殘障人士,去說兩句鼓勵的話好不好”
申小芙有些愣住,而這時,薛芙將她直接拉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的關上,隔着門縫,申小芙看見許浩淼在那兒,表情裏有一些無可奈何。
就在電梯快要闔上的時候,申小芙一伸手,將門擋開了
走廊在盡頭,申小芙靠在牆上,看着對面輪椅上的許光翼,這一次,她沒有迴避開許光翼的目光。
“那天晚上,暮暮哭着來找我,她告訴我,你和伍睿博在一起了,暮暮,認爲是你搶了她的男朋友,說實話,我從來沒有看到我的妹妹這麼傷心過,看來是真喜歡伍睿博,如果伍睿博心儀的女孩換成其他任何一個,我就拼着一身殘疾,也要替我妹妹討個公道,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是你。”許光翼苦笑了一聲。
“如果今天你是想替許暮雨報仇,可以開始了,我只給你5分鐘的時間。”申小芙淡淡地道。
許光翼倒笑了起來:“我爲什麼要替她報仇,你覺得,我這個殘廢,又能怎麼報仇。”
申小芙皺了皺眉頭,許光翼竟自稱“殘廢”,這讓她的心猛地抽了抽。
“那還有什麼事兒嗎”申小芙咬了咬嘴脣,問道。
“聽說你馬上要去讀學位,真的讓我喫驚,”許光翼一臉和顏悅色地道:“我還記得,你剛上小學的時候,幾乎天天哭着跑來找我,說作業怎麼就是寫不完,開始我還想幫你養成良好的學習習慣,後來發現一點用處都沒有,結果乾脆模仿你的筆跡,幫你寫起作業,結果一寫就是六年。”
申小芙仰頭望着天花板,當年那些快樂的記憶,時到如今,一旦想起,如刺一般紮在心上。
“以後真想在國外定居”許光翼又問一句。
“那麼長遠的事”申小芙說到這裏,頓了頓道:“或許吧,聽我爸媽的安排。”
“伍睿博追求你,你也不開心嗎”許光翼這時問了一句。
“我和他”申小芙剛剛解釋,只是看着許光翼,卻突然住了口,她可以向任何人解釋,卻唯獨不願意對着許光翼解釋,並沒有任何的理由,就是不願意和他談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