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桌小雨拉下的手機亮了起來,隨即響起清脆的音樂,千伊拿過手機,見面寫着“老闆”兩個字,又將電話重新放了回去。≦看 最 新≧≦章 節≧≦百 度≧ ≦搜 索≧ ≦≧
電話很快斷了,幾分鐘後,突然又響了一聲,千伊再接過一看,屏幕顯示有短信,前面幾個字是:“小雨,找工作不容易,千萬別衝……”然而正看不到了,而發件人還是那位“老闆”。
千伊愣了愣,望着衛生間的方向半天,隨後拿出自己的手機:“張媽,我想打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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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家別墅外的私家小道,此刻已經停滿了各色車輛,衆多保安人員在維持現場秩序,不時有穿着禮服的男男女女從車走下來,款款地走向別墅大門。
“笛笙哥,”許笛笙和品北剛走下車,印紫已經快步迎了過來,又瞧見品北站在近前,她自然也沒忘了招呼:“品北,歡迎!”
品北一笑,衝她調侃了一句:“印紫,怎麼今天把婚紗都穿了,這麼恨嫁心切,不是存心要給我們這些青年才俊壓力嗎?我還想再多玩兩年呢!”
印紫嬌俏地啐了品北一下,隨後便請他們進宴會廳,趁這功夫,印紫還偷偷好好打量了許笛笙。
許笛笙果然如他所說,戴了白色領結,一身黑色手工西裝禮服,低調卻不失奢華,襯得人頎長挺拔,卓而不凡。
許笛笙同印天從小是同學,以前曾來過幾次印家,印紫從第一眼看到他,覺得許笛笙與衆不同,爲人彬彬有禮卻不失矜持,天生有股領袖氣場,以至於把印天襯得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而那時,印紫不過纔剛小學。
十幾歲的時候,印紫已經認定了許笛笙,雖然許笛笙似乎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裏,但是不要緊,印紫決定,她決定要把自己變得,算不能和許笛笙一樣優秀,也要足以與許笛笙匹配。
印父這時也迎了出來:“許先生駕到,真是蓬蓽生輝啊,招待不周,快請裏面坐。”
“印老客氣,祝您福如東海,壽南山!”許笛笙笑道。
“多謝,我們可不都老了嗎,正是看你們年輕人大顯身手的時候。”印父十分高興,還前搭着許笛笙的肩膀,親自將人送了進去。
宴會還沒有開場,品北從侍應手裏取來兩杯酒,走到一個靠近陽臺的角落,將其一杯紅酒遞給許笛笙:“老印這一回倒是下了血本,政商人物請來不少。”
許笛笙其實剛應酬完一輪,此刻也懶得動,倚在一張沙發,看看宴會廳裏走來走去的人們。
品北坐到他旁邊,指了指不遠處:“瞧,千百厲帶着女兒過來了。”
那一頭,千百厲正在與人握手寒喧,表情完全是一副遇到老朋友的愉悅,絲毫看不出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焦頭爛額。
想到那天千百厲來找自己,曾提到了千雪的事,許笛笙隨口問品北:“有沒有查到,我奶奶到底託誰插手了千雪的案子?”
品北搖頭:“不知道千百厲怎麼懷疑到了許家,我找司法界的朋友私下問過,千雪的事背後另有其人,和許奶奶根本無關,不過再深問下去,人家不肯講了。”
“千百厲不會連自己到底得罪了誰都不知道吧!”許笛笙好笑地道。
此時千百厲正好在同時父談笑風生,兩人還互相拍着肩膀,一點都看不出任何芥蒂,可週圍人誰不知道,時父在生意擺了千百厲一道,千百厲表現得這麼大度,有人覺得他厚道,許笛笙倒認爲這人虛僞得可以,難怪能生出千伊這樣有心機的女兒。
“許先生,很高興在這兒見到您。”千婧不知何時站到了許笛笙的面前。
畢竟對方是一位女士,許笛笙禮貌站起身來,同她碰了碰杯:“千小姐,你好。”
對於這位千小姐,許笛笙永遠記不住她的相貌,只覺得她從內而外沒什麼特色,商場有人評價千婧人淡如菊,許笛笙卻以爲,這位千小姐其實完全是寡淡,像從修道院出來的刻板修女。
說實話,千家這三個女兒,也千伊相貌出色,而且之其他兩位,出色得不只一點兩點。
接下去許笛笙覺得再沒話說,千婧卻似乎不肯走,想了半天,問道:“我大姐這兩天還好嗎?”
“很好。”許笛笙平淡地回了一句,忽然想打電話查一查崗,說不定千伊這死丫頭,又跑到那個西點店混去了。
千婧觀察了一下許笛笙的神色:“我大姐雖然有些認死理,不過之前也沒見她做過什麼不知分寸的事。”千婧沒有說出的後半句是,至於以後會不會不知分寸,不是千家人能管得了的。
許笛笙心不在焉地聽了聽,心裏卻有些不耐煩,千百厲樂見他同千伊離婚的態度,多少讓許笛笙心裏有些不太舒服,而回這個千婧在他辦公室說的那些話,明顯對千伊懷有敵意,許笛笙因此對這父女二人有些反感,倒不是替千伊抱屈,而是覺得,這家人真是夠冷酷,一點親情都不講。
音樂聲這時響了起來,印紫像一隻蝴蝶一樣飛了過來,嬌滴滴地挎了許笛笙的胳膊:“笛笙哥,陪我跳開場舞吧,你答應過的哦!”
這期間,印紫眼光掃都不掃千婧一下,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正在與許笛笙面對面說話的女人。
倒是許笛笙朝千婧點了點頭,不過也僅此而已,隨即轉身而去。
宴會廳正的舞臺,這時燈光亮了起來,有司儀請壽星場,隨後是長篇大論,千婧覺得沒有意思,也懶得湊這個熱鬧,正好瞧見旁邊有個陽臺,便走了進去。
千婧今天穿了一件天藍色的曳地長裙,她精挑細選,在細節精益求精地改過好幾回,只爲在今天,以一種優雅從容的姿態,走到許笛笙的面前。
她分析過許笛笙以前的幾位女友,都是優雅淑女款,美麗而不失靜,所以她完整地繼承了這一路線。
然而,許笛笙看到她的出現,眼神沒有任何驚豔,完全如對待生意夥伴一樣,態度公事公辦,甚至還隱隱有些不耐,千婧不想承認,但是她的心思,的確白費了。
宴會廳裏突然傳出一陣歡呼聲。千婧走到陽臺門邊往裏看了看,原來許笛笙同印紫在跳開場舞,俊男美女,舞步和諧,難怪引來旁人起鬨,甚至有好事的,在一曲終結的時候,開始起鬨:“在一起,在一起……”
許笛笙很得體地將自己置身事外,只是矜持地笑了笑,然後便步入人羣當,倒是印紫一臉的羞澀,嗔笑着要打帶頭起鬨的人。
千婧冷笑,印紫這表情未免誇張了,脣角彎的度數並沒有控制好,以前千婧在國外求學的時候,過這種儀態課,專門有老師傳授情緒表現方法,如,如何通過面部肌肉的動作,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女性的羞澀。
這時千婧猛地閃到了暗處,因爲許笛笙同品北兩個正向陽臺這邊走了過來。
兩人直接坐到了陽臺間的藤椅。
“印家大小姐對你有意思,”品北終於可以肯定了,一回從英國回來,他覺出了不對,品北不免感慨:“而且費了不少心機,真是……”
許笛笙忽然道:“你不覺得,這樣的女人才適合做我的妻子嗎?”
品北似乎眼睛閃了閃:“真打算離婚了?”
“離婚?”許笛笙哼了一聲:“沒這計劃。”
暗處,千婧被許笛笙的態度有些不解,明明是討厭千伊,許笛笙爲什麼又要把她留在身邊。
“也是,許少夫人可是難得大美人,笛笙,你奶奶果然疼你。”品北“噗嗤”笑了起來。
“不提她了,”許笛笙皺皺眉頭,有點不太喜歡品北這麼提起千伊,他走到陽臺欄杆旁:“我們這種人,別人瞧着有權有勢,其實,也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已。”
品北前,拍了拍許笛笙的肩膀:“會不會……你喜歡自己老婆了。”
許笛笙推了品北一把,瞪了他一眼:“可笑!”
印紫走到陽臺的時候,品北已經走了出去,而這時印紫的腳步已經明顯有點不穩,手裏捧的兩隻酒杯也晃晃蕩蕩,一不小心,裏面的酒灑出來不少。
許笛笙走過來,將印紫手裏的酒杯拿開,放在旁邊的桌子:“印紫,你醉了。”
“沒有,笛笙哥,我沒醉呢!”印紫恰到好處地撫了撫額,身子又踉蹌了好幾下。
出於禮貌,許笛笙將她扶到藤椅,說了一聲:“你先坐一會,我有事失陪了。”說罷,返身準備離開。
“笛笙哥,別走,”突如其來地,一個柔軟的身軀從後面抱住了許笛笙:“讓我靠一會好嗎?”
許笛笙不緊不慢地扒開印紫的手臂,轉過身來,卻刻意同她保持着距離,甚至還對她笑笑:“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我這找人過來。”
望着許笛笙快步離開陽臺的背影,印紫僵直地站在原地好久,本帶着些暈紅的臉早變得煞白,所謂酒意,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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