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兮輕嘆一聲：“可即便是命薄，到底不曾作孽，就算是死，乾乾脆脆地死了也就是了，又何必要受那些殘忍的苦難？”
逐月女兒在臨死前到底經受了什麼，被人如何對待的，冷君遨自然是知道。
趙婉兮能知道，他也並不意外。
只是這會兒聽她說這話，總感覺其中另有深意？
稍稍一想，他神思微轉，眼皮突然狠狠一抽。
也總算是徹底明白過來趙婉兮口口聲聲之間的暗示了。
下一秒，俊顏上的神色，就不太好看了。
“兮兒，你此話何意？莫不是以爲，那孩子之所以會遭受到那樣的對待，死相那麼悽慘，是跟我有關不成？
我下的令？”
“……”
事實上，比這個還要嚴重，不僅僅是他下的令，還應該是他親自動的手纔對。
冷君遨喫驚，趙婉兮卻比他還要驚異。
“難道不是你？”
一句簡簡單單的反問，徹底讓冷君遨寒了臉。
“自然不是。”
趙婉兮：“……”
這跟她想的……不，不對，是跟她瞭解的，根本完全不一樣！
明明……
“不是你親自動的手麼？”
震驚到無以復加的表情，已經不需要再多說什麼，意思一目瞭然。
親眼目睹，惹得冷君遨眸色一厲，隱隱透出幾分難以言喻的冰冷。
尤其是趙婉兮下意識的回答，更是令他戾氣乍現。
旋即又怕嚇到自家小娘子，才微微收斂了一下。
只是語氣，依舊算不上很好。
“此事是誰告訴你的？
是誰告訴你，逐月那女兒的死同我有關，甚至還是我親自動手的？”
瞎子都能看得出來，冷君遨此時的情緒，那是相當的不好。
近在咫尺之間，趙婉兮被他突然的變化整的有點兒懵，語氣喃喃。
“是……”
夜鳳塵。
他甚至還表明，自己乃是親眼所見，做不了假。
可……
這話若是說出來，只怕後果不堪設想吧？
震驚歸震驚，所幸多少還有點理智在，趙婉兮堪堪穩住，並沒有直接說出夜鳳塵的名字來。
心底僅剩的那點兒介意，卻徹底煙消雲散了。
不過只是一句不悅的否認而已，便完全蓋過了夜鳳塵前後說明的那麼多話語。
跟對他的訴說將信將疑的態度比較起來，冷君遨一語否認，便徹底安了趙婉兮的心。
說到底，總歸是心中的分量不一樣的。
那廂的冷君遨還在厲着雙眼，等着趙婉兮的回答，結果她這邊倒好，嘴角的弧度是越扯越大，等到最後，竟突然就笑了。
笑的不能自已，眼淚都快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就跟個瘋子似的。
那模樣……沒能感染到冷君遨，反而令他頭大。
擔心她這一驚一乍的把自己給搞出什麼毛病來，他連忙伸手過去，打算替眼前的小女人順氣兒。
結果才伸到一半，對方卻突然動了。
張開懷抱整個人突然撲上來，狠狠地摟住他精壯的腰身，不撒手。
這動作……不得不說，危險性那都不是一般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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