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遨哽着喉,篤定的嗓音透着異常,低沉吐出二字:“睡覺”
似是察覺出了男人身體的變化,趙婉兮耳根發燙,一動也不敢再動,依偎在男人懷中老老實實的,不知不覺便睡了。
軟榻上的男人再難入眠,只覺得身體炙熱的快要燃燒起來,輕巧敏捷鬆開懷中的女人,起身出了帳營。
月色籠罩着整座山谷,深山裏清晰可聞狼嚎虎叫,草叢裏沙沙作響。
看着大將軍邁步去了瀑布,值夜的士兵也不禁納悶,這趙大夫和大將軍怎麼都挑着夜半三更的時候去洗澡
清晨第一縷曙光穿透帳營,趙婉兮便醒了,她說過從今天開始絕不會再遲到
軟榻另一側冰冰涼涼,趙婉兮睡意惺鬆的眸子微怔,眸光順着直覺望向帳營一角,冰冷堅硬的地鋪上的那抹熟悉身影不是冷君遨又是誰
他果然開始嫌棄她了
趁着她睡覺自個兒悄悄地溜去睡了地板
水眸劃過一抹哀怨,營帳外的號角聲突然響起,驚得她再無心自憐,忙不迭的趕緊奔到屏風後迅速的裹上白紗布,穿戴洗漱後,一溜小跑的奔出了營帳。
又是一整天緊鑼密鼓的體能訓練,趙婉兮直接累趴了,癱軟的四腳朝天躺在草地上,連喫晚飯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大夫,你今天表現不錯呀,我都看見了,雖然力量薄弱了些,但反應敏捷迅速。”
黃奇彎着身子,朝躺上地上的她伸出手,示意要拉她起來。
趙婉兮抿抿脣,自個兒撐着草地灰溜溜的爬了起來,腰腿寸步難行的那個滋味兒,就跟分娩的陣痛似的,要了半條命
黃奇熱情不減,一隻膀子撩上了趙婉兮的肩膀:“咱們先洗澡去一會兒就開飯了”
趙婉兮不留痕跡的從他的肱二頭肌下溜了出來,一臉尬笑:“你們先去吧我累壞了,歇會兒再去洗”
夜色寧靜,趙婉兮故技重施,瞥了眼軟榻上看似睡着的男人,輕手輕腳的出了帳營。
依舊是清新涼爽的氣息,趙婉兮深吸一口氣,剛解開上褂的盤扣,突然平靜的水面冒出一顆頭來,接蹱而來的是熟悉的爽朗笑聲
“趙大夫,你怎麼現在纔來,我等你半天了”
是黃奇
趙婉兮握在衣襟處的手瞬間僵滯,這上褂到底是脫還是不脫
“還愣着做什麼趕緊下來一起洗呀”
黃奇壓根兒一點都沒注意到她臉上的異色,豪氣的從水裏蹭的站立起來,驚得趙婉兮趕緊轉身撇開臉。
都這麼熟的人,她可不想佔黃奇便宜
一道厲聲傳來:“大晚上的,黃營長不回營休息,還在水裏折騰什麼目無軍紀,連自己都管不住,還怎麼管你手下的士兵。”
冷君遨不知從哪兒突然冒出來的,臉色一如空中的冷月,清清冷冷。
黃奇頓時打了個冷顫,一個鯉魚挺身上了岸,連聲道:“是屬下這就回營休息。”
夜色再度恢復了寧靜,趙婉兮同時鬆了口氣,洗個澡也跟做賊似的,她特麼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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