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不好意思地朝她揮了揮手小聲地說:“嗨。”
顧敏回頭看了下,見那幫屬下正忙着給那幾個人戴上手銬,並沒有注意到這邊。便低聲說:“你怎麼躲在這裏?跟我們回去錄個筆錄吧。”
唐凡爲難地挑挑眉說:“碩大姐,幫個忙好嗎?我不想露面。反正人你已經抓到了。你回去隨便審一下就好啦。”
顧敏猶豫了一下說:“那好吧。不過你又欠了我一份人情。”
“嘿嘿,改天我一定還。請你喫大餐。”這廝笑嘻嘻地說。
顧敏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下來。將門關上。轉身對那些警察說:“把人都帶走。”
然後只聽一陣紛沓的腳步聲,旋即屋裏就安靜了下來。唐凡推開衣櫃的門,跳出來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推開房門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心想:嘿,姓周的,這回可有你受的啦。
回到自己長期包下的賓館房間裏,唐凡脫掉外衣,打了個電話叫了份外賣,便打開筆記本上起網來。
他想查查周華能被判多少年刑期?如果這次就直接把他給搞定了那就省了不少力氣。估計到時候他那個地下工廠沒準都一起交待出來了呢。
用度娘搜索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失望。原來聚衆咕匕罪,刑法第第到條規定並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而吸毒並不算犯罪,攜帶毒品或販毒纔會被判刑。
這個刑罰對他未免太輕了些。跟他做過的罪惡相比,這點懲罰太小了。他生產那些違規醫療器械不知道要害死多少患者。
這廝暗暗地想。一面關掉網頁。打開了慕容南的博客瀏覽起來。
他最近經常去關注他。嗯要戰勝對手,最起碼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只見這廝的博客依然那麼火。有上萬名粉絲在支持他。他在博客上道貌岸然地講述一些醫道養生之法。還有中古教的一些祕傳之術。無數教徒來追捧他。
上面還有他獲衙市十佳傑出青年獎,優秀企業家的一些照片。可以說是春風得意。身上籠罩着很多光環。更讓唐凡鬱悶的是這廝竟然還當上了
邯鄲縣的縣長。真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法當上這個官職的?他那麼年輕。按說國家根本不可能用這麼年輕的幹部啊?再說他之前又不是政府編制的人。
可是轉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從一個鄉村小醫師轉成了鄉幹部,還進入了國家的編制。在中國沒有什麼事是錢和權利辦不成的事。
這下可好啦,自己這邊還沒什麼進展呢,人家那邊不禁成爲知名企業家,社會名流,現在還當上了國家幹部,成爲一縣之長。瑪啦格碧的,上哪說理去?
不行,我一定要振作起來。嗯辦法當官。有權利之後把慕容南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趕下臺。我要向世人揭露他的真面目。讓他爲自己犯下的罪惡贖罪。
正想着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唐凡馬上站起來打開門。門口站着一個十七八的男孩子。恭敬地說:“您好,請問您是要了外賣嗎?”
“哦,是的。多少錢?”
“二十六。”
唐凡從褲兜裏掏出錢,數了幾張放到他手裏。
男孩幫他把菜端到電腦桌前就走了。
唐凡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喫起飯來。
單身漢的生活就是這樣。經常是對付一口。但有一個好處。飯後不用洗碗,住賓館也不用收拾房間。一切都有人做只要花錢。
喫飽喝足之後,這廝將飯盒隨手丟進垃圾桶裏。也不想再上網了。上網頸椎疼。打開電視。躺在賓館雪白的大牀上面看電視。一面喝點啤酒。
沒想到電視一打開。竟然就是省電視臺的節目。而且偏偏是他最不想想起的人莫言。莫言正優雅地站在鏡頭前微笑着主持着本臺一個極火爆的《我是大能人》節目。
看到莫言那光彩照人的臉,他的心裏莫名地痠痛起來。曾經這美好只屬於自己。曾經他和她在一起很快樂很幸福。
可是現在所有快樂的記憶都變成了一把刻刀。每一次都會牽起他心底深心的疼痛。
那晚現她和別的男人關係曖昧之後,他就選擇了逃避。不想再爲她找藉口,不想再相信她。
他骨子裏的高傲使他決定拋棄她。
他以爲這段感情可以像扔掉一件穿舊的衣裳一樣容易。可現在他現好難。
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分鐘,忘記一個人卻需要很久。
唐凡馬上換了臺。轉移注意力。
他不想再想這件事。
不想爲了別人的錯誤而繼續折磨自己。
可能是那晚自己無意間將莫言之前送給他的打火機落在了她的出租屋裏,莫言知道了那晚他曾經來過。所以他從省城回來後莫言就接連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
唐凡一次也沒有接聽,還把她的電話拉黑了。
他想以後他會選個好的時機和她說清楚。
但現在他真的不想再看見那張臉。
可能是自己的心胸太過狹隘了。他無法理智地面對這件事。對於那個鳩佔鵲巢趁虛而入的男人。他暗暗記住了他的臉。有機會他一定會讓他嚐到苦頭。
不過他有耐心。眼下焦頭爛額,四面楚歌,不適合在此時反擊。
正想着,門突然又被敲響了。這次聲音很大很急促。可以聽得出敲門的人心情一定很急很焦慮。
會是誰呢?跑到賓館來找自己?有事直接給自己打電話不就行了嗎?
唐凡大步來到門邊,一面作勢開門,一面隨意地問:“誰啊?”
“是我。劉大哥,你爲什麼不接我的電話?”門外那個聲音令他的手瞬間就僵在那裏。
“啊,是莫言。她怎麼這麼快就找到這裏來?”唐凡一陣沉默。劍眉皺起。猶豫着要不要打開門。
“我知道你就在裏面。你快開開門,有什麼事我們當面說清楚好嗎?再看不見你,我就要瘋了。”莫言焦慮地說。聲音帶着幾分哭腔,夾雜着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