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芝靠在牆上,看向一邊,略加思索才說,“當時秦家那情況,我哥急需要一筆錢週轉資金,媽不死,這筆錢他就拿不到手,所以他才動了歪主意。”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就是有一次無意間聽見了他和一個醫生的對話,好像醫院發現了一批不合格的尿管,有一個病人已經因此被感染,所以醫院準備把那批尿管退回去,結果,我哥就讓醫生找一個確認有問題的尿管給媽用。”
秦昭芝說的時候,臉上寫着內疚。
眼睛裏也有淚珠。
她低着頭,擦了一把眼淚,“其實當時我勸他了,但是他不聽,還拿多給我股份來讓我閉嘴,當時我也是鬼迷心竅了”
秦昭芝說到這裏嗚咽的更厲害了,“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後悔,我已經知道錯了”
看着秦昭芝,我心情無比的恨。
但是,與此同時,我也想到了什麼。
只要我找到證據,證明秦昭民他們纔是弒母的人,也許對我有好處
“那個醫生叫什麼名字”我追問。
“我想想”秦昭芝想了一會,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就是當年媽的主治醫生,不過我記得前陣子有個報道,他已經升到了副院長了。”
那晚我就躺在秦慈的臥室裏睡了一夜。
我做了一個夢,是我19歲那年,我第一次來到秦家,第一次看見秦慈。
她坐在客廳裏那個大沙發上,衝着我笑,滿臉慈愛。
她還伸手將我拉到她的身邊,摸着我的手說,“你以後就是我秦慈的孫女了,以後你再也不是沒有家人的孩子了。”
等我再醒來時,枕巾溼了一大片。
“奶奶。”
我走在牀上,看着牀正對面秦慈的照片,笑的那麼和藹
秦昭芝睡到將近11點才起牀,我已經出門喫過早飯了。
她一起牀就拉着我說,“走吧,去換房本。”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明顯帶着試探,似乎生怕我後悔了。
我搖了搖頭,“走吧。”
秦昭芝是開車來的,她開着車,帶我到了燕城一號。
我那個房子的房本在那套房子裏,而鑰匙卻在紀擎軒家裏。
雖然我沒帶鑰匙,但是紀擎軒家裏這個點應該有傭人在。
我讓她在樓下等着,我獨自上樓。
本來以爲家裏只有傭人,可是,當我打開門的時候,紀擎軒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他看見我,上一秒還凝重的臉色,突然變得激動起來,走過來,張開雙臂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裏。
“你去哪了我一個晚上都聯繫不上你,急死我了”
男人將我抱的很緊很緊,就好像是怕是會消失一樣。
我站在那,大腦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思索了一下才意識到。
我沒有帶手機。
我看着紀擎軒,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答應和秦昭芝換房子。”
“換房子”
紀擎軒直起身子,神色中帶着幾分疑惑的看着我。
“嗯。”我點頭,“秦昭芝要賣奶奶的房子,我就想把我的房子還給她,這樣,奶奶的房子就不會被賣掉了。”
聽了我的話,紀擎軒臉上帶着幾分不悅,“你現在的房子不也是你奶奶送你的我幫你把老宅買回來不就好了”
“不用。”我就知道他會這麼說,我趕緊搖頭,“我想通過自己的能力來解決問題。”
我不能凡事都靠紀擎軒,對吧
我總要靠自己的。
紀擎軒微微蹙眉,“爲什麼我希望你依靠我。”
“可是,我希望我依靠我自己。”我擡頭看着他,語氣帶着幾分不確定的說,“畢竟,你也許不能幫我一輩子,我總得獨立的。”
這句話,我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輕的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可是,紀擎軒似乎聽的很清楚,男人的手緊緊的抓着我的胳膊,一張冷俊的臉逼近我,神色愈發凝重,“你怎麼了一晚上,怎麼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對上他的雙眼,沒有任何要躲避的意思,“沒事,沒事啊,我拿着包先下去了,不然秦昭芝要等急了。”
“我跟你一起。”紀擎軒肯定的說。
“好。”
我沒反對,我知道反對也沒用,他也一定會跟着的。
我拿了包,和紀擎軒一起下樓。
秦昭芝在地下車庫等着,她看見紀擎軒,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馬上湊過來說,“紀總。”
紀擎軒只是微微點頭示意,卻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秦昭芝也不覺得自討沒趣,反而繼續說,“好久不見啊,時間在您這裏可真的只是個數字,您這氣質真的是”
“走吧,先去我家。”
我打斷秦昭芝的話。
她的話就好像一遍遍在提醒我,以前紀擎軒是秦佳夢的男人。
我們幾個走着到了我家樓下,我坐電梯上去,紀擎軒也跟着我,到了樓上,我的目光沒有第一時間去看自己家門,而是去看向紀兆銘的房門。
我和紀兆銘,就是從住鄰居開始的。
現在想來也許一切真的不是巧合。
而是他一早就算計好了的。
我走出電梯,用鑰匙開了門,進去翻找出了房本。
而和房本放在一起的,是那個裝紀擎軒送我的粉色項鍊的黑色絨布袋子。
我目光落在上面,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裝到了包裏。
這個項鍊這麼貴,也許賣了能幫助紀擎軒一下。
我出門時,紀擎軒就在門口等着,他看着我,面色凝重,“考慮好了如果不想賣,我可以”
“賣了吧。”我打斷他的話,“我不想和他住鄰居了。”
那個他,是紀兆銘。
紀擎軒聽我這麼說,也沒有再說話。
他陪着我一起,和秦昭芝去房產局,把兩個人的房本都換成了對方的名字。
我把鑰匙交給了秦昭芝。
秦昭芝也一樣,把秦慈老宅所有的鑰匙都交給了我,加上各個房間的,備用的,大大小小有幾十把。
我都裝好了,才說,“我今天下午就去把東西搬走,之後會把鑰匙留在物業,你自己去拿。”
一聽我要搬東西,秦昭芝馬上說,“傢俱不許動,老宅傢俱我可都給你留着呢。”
“我知道。”
秦昭芝不是好心把傢俱留給我,只是她懶得折騰
中午,紀擎軒陪我喫過飯,就去公司開會了。
我再次回到燕城一號,那個已經不屬於我的房子裏,收拾東西。
裏面無論衣服,還是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新的。
是紀兆銘曾經爲我買的。添加 ”hongcha866” 微信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