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我拼命咳嗽,勉強將沉重的眼皮睜開,模模糊糊間,看見眼前有個熟悉的臉
嗯
好像是紀擎軒
我推了一下男人,聽見他在我耳邊說,“醒了我扶你起來喝水。”
我搖了搖頭。
他又說,“醫生說你燒的厲害,需要多喝熱水,來,要不我還餵你。”
男人的話讓我更犯愁了。
我躺在那裏,閉着眼睛,“不用,這樣就傳染給你了。”
哪有人這樣喂水的。
“傳染給我,你好了也可以。”
我閉着眼睛,但是能感覺到男人說話時似乎有笑意。
其實紀擎軒一點也不會照顧人。
我醒了的這段期間,有時是清醒的,有時是迷糊的,但是我無論何時都能感覺到他在圍着我的牀打轉,一會摸摸我的頭,一會摸摸我的手。
一會幫我蓋蓋被子,一會幫我換冰貼。
當然,還有嘴對嘴渡水。
後來,有醫生拿過來了一個架子,爲我打了吊針。
我的意識才漸漸清醒。
睜眼,看見紀擎軒就坐在牀邊,將筆記本電腦放在膝蓋上,似乎在發着郵件。
外面的陽光是淺淺的金色,似乎已經是傍晚了。
看來,我燒了一天,睡了一天。
在我看他的時候,男人也正好轉過來看我,當他看見我醒了的時候,眼神中的喜悅非常明顯。
起身問我,“醒了餓不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我這就去叫醫生”
“”
“怎麼了”
我一直沒有說話,看着紀擎軒,男人眼神中有些焦慮。
他把電腦放在一邊,半跪在牀邊看着我,“是不是餓了,我讓廚房送些粥過來。”
點頭。
是餓了。
一天沒喫東西了,加上生病,現在餓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紀擎軒打了電話給廚房。
在等粥的時候,男人就一直在問我哪裏不舒服,熱不熱,冷不冷。
我又餓又難受,沒有什麼力氣回答他。
紀擎軒又開始焦慮,自言自語粥怎麼還不來,這裏廚師辦事效率太差。
我看着他這個樣子,一時有些恍惚。
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很在乎我
此時此刻的他,似乎真的很爲生病的我着急。
這時,有人敲門。
紀擎軒以爲是送粥的來了,一邊去開口,一邊說,“你們這效率太慢了。”
但是當門打開的一瞬間,我聽見他有些尷尬的說,“是你”
我看過去。
是唐若。
唐若往屋裏看了看,“不好意思,紀總,我不知道您在,那我就先走了。”
本來我以爲紀擎軒會放她走。
卻聽見紀擎軒說,“別,正好我去廚房催一下粥,你陪她一下吧。”
說完,匆匆忙忙就走了。
只留下門口的唐若。
“還說他不喜歡你”唐若一邊往裏走,一邊說,“我看你中午沒去喫飯,下午也不見人,就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發燒了,抱歉,昨天我洗澡太久了。”
昨天我讓唐若先去洗澡,說實話,她洗澡是挺久的。
但我也沒想到自己會因此發燒。
“沒。”面對唐若我也不好意思不說話。
唐若走到我旁邊,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皺眉,“怎麼燒的這麼厲害我那裏有退燒藥,我一會給你拿過來吧。”
我搖了搖頭,“喫過藥了,打過針了。”
這時,門再次打開,紀擎軒就站在門口,身後跟着一個服務員,提着一個小保溫飯盒。
服務員將保溫飯盒放在桌子上,然後就趕緊離開了。
我看着紀擎軒將飯盒打開,撐出一碗粥,拿着勺子向我走來。
“紀總,我來吧。”唐若馬上站起來,主動要做這件事情。
“不用,我來。”紀擎軒搖了搖頭。
說着就坐在了我的牀邊。
舀了一勺粥,放在嘴邊仔仔細細的吹涼了,又用嘴脣試了試溫度,才遞到我嘴邊,黑色的眸子裏滿是溫柔的目光,用溫和的語氣說,“不燙,喝吧。”
這個話,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訥訥看着他,心情不知道有多少種情緒。
高高在上的紀擎軒,此時卻在這裏餵我喝粥。
真的好像一點架子也沒有。
“怎麼了”
紀擎軒看我不動嘴,又把勺子收回去,自己嚐了嚐,“不燙吧”
我搖頭。
男人再次把勺子伸過來。
我喝了一口,他又盛一勺,繼續吹。
繼續餵我。
我就這樣一勺一勺,也不知道吃了多久。
再回過神的時候,才注意到,唐若還沒走。
她就這樣站在紀擎軒的身後,一雙眼睛看着我們的方向,準確的說,是看着紀擎軒。
唐若屬於那種很溫柔的女人,一頭黑色的長髮,看上去甚至有些古板。
這樣的女人總給人內斂,不會輕易表露自己感情的感覺。
可是此時此刻,唐若看着紀擎軒,那雙眼睛裏散發出來的東西,身爲女人,我第一時間就懂了
但是她看着紀擎軒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我在看她。
而紀擎軒卻發現了。
他回頭,看見唐若還在,“你先回去吧,剛纔謝謝你了。”
“啊”唐若這纔回過神,“不用,舉手之勞。”
說完,轉身就走。
我卻看見,她剛說話的時候,臉微微有些發紅。
紀擎軒沒有注意到這些,似乎一顆心都撲在我的心上,轉身又繼續餵我喝粥。
這會我也恢復過來一些了,將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我自己來吧。”
“不用,我來。”
紀擎軒的態度在此刻出奇的強硬。
“我餓了,自己喝比較快。”
我這個是藉口,也是實話。
從來都是別人照顧紀擎軒,哪裏有他照顧別人的實話,他剛纔給我喂粥,每一勺都少的可憐。
紀擎軒把碗遞給我,我自己喝了兩碗。
又喝了點水,吃了藥,精神好了一些,下牀洗漱過後,因爲冷又縮回牀上。
也許是感冒藥的緣故,我很快又睡着了。
但是發燒讓我身體越來越冷,迷迷糊糊間,我就雙結實的雙臂抱着我,驅散我的寒冷,讓我的體溫一點點的恢復。
我能感覺到男人溫柔的抱着我。
這份溫柔,我的腦海裏只有一個人
“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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