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玉煙不說話。
“趙館主,你堂堂化勁武者,橫練大師,願意繼續甘心屈服於這麼一個廢物人渣麼”
王旭臉上嘲諷意味更濃,目光又看向連站着都艱難的趙雷劍,目光淡淡道。
“不會”
趙雷劍目光璀璨,身體挺得筆直,一字一頓的說道:
“王公子,爲之前的冒犯,我先向您致歉”
“我之所以聽從雲玉煙的吩咐,給他當一條沒有任何人性的狗,只是因爲他用傀儡術控制了我的妻子女兒,逼迫我罷了”
“多謝您,救我一家只要您一句話,我願爲您手刃此撩”
說完,趙雷劍向王旭深深的彎下腰,行了一個充滿感激的大禮。
瞬間,雲玉煙身體狠狠晃動起來,那是
顫抖
他沒想到,王旭剛剛那一劍,破的不止是他施展到一半的傀儡術,還有之前施展過的所有傀儡術
竟然連趙雷劍身上的傀儡血線都斷了,這豈不是意味着,他最後隱藏的手段和底牌,也隨之成爲無用了
“最後”
這時,王旭又是微微擡頭,目光掃向高臺之上,雲玉煙身後的西鎮市衆多大勢力首腦,淡淡繼續問道:
“你們,又想要爲了雲玉煙,和我王旭爲敵麼”
面對王旭那雙嘲諷意味十足,卻又冰寒如深淵般的漆黑雙眸,一衆西鎮市各大勢力的首腦們,只覺的透骨生寒,全都深深的低下了頭。
一股名爲敬畏的情緒,自衆人心底緩緩升起
不是對雲玉煙那種夾雜着各種小心思的表面敬畏,而是由身心到外,真正的敬畏之心
沒見到馬先生恭敬的態度,沒見到王旭剛剛那一劍的驚豔超凡,沒有云三墨和趙雷劍的轉變鋪墊,沒有云玉煙的啞口無言,他們中有人可能還會抱着一抹無所謂。
但現在,誰能
誰敢
“你們不要怕他,他不過一個外人,不過只是江海市過來的一個外人,只要你們始終和我一條心,他根本不敢做什麼,要知道,我們代表的是整個西鎮”
雲玉煙還在掙扎,給好像在猶豫動搖的衆人打氣。
爲了拉攏這些人,他用的可不止是各種威逼利誘,還有利益交換,聯手吞併西鎮市這個大蛋糕,這種利益關係幾乎是最不可動搖的。
哪怕雲玉煙知道這些人會隨時背叛自己,但他相信,這些人是絕對不會背叛自己的利益的
爲了利益,商人可以幹各種違法的事情
而現在,只不過只是一個王旭罷了
只是,就在雲玉煙信心滿滿的時候,他身後的那羣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邁步走下了高臺。
他們,根本不敢還站在上面,高高在上的俯視着臺下的王旭,那是不敬
在雲玉煙漸漸絕望的目光中,這些人快步衝到了王旭身前,一個接着一個的彎下了腰,口中恭敬無比的叫道:
“西鎮市周家,周成發,向王公子賠罪”
“西鎮市劉家,劉偵,向王公子賠罪”
“西鎮市鼎越集團”
一個個西鎮市的大家族的家主,上市集團的董事長,全都像是一條條狗一般,對王旭低頭彎腰,飛快的搖着尾巴。
四周的那些中小勢力,看的是目瞪口呆,滿眼驚駭欲絕
眼前這些西鎮市頂尖勢力的首腦,此時對待王旭的態度,看起來比對待雲玉煙時不知道恭敬了多少。
沒有這一幕的對比,衆人還察覺不到其中的不同。但有了對比,衆人就立刻發現,這些人對於雲玉煙的態度,和對王旭的態度,完全就是地和天的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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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原來,這纔是真正的巔峯之上的精彩麼”
便是雲玉煙,也是臉色狂變,看着在一片彎下去的腰前,王旭那襯托的更加高大,卻淡然自若的身影,心中升起一股明悟,然後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怒火和絕望。
原來,他所謂的巔峯,連眼前之人的萬一都不是
原來,他自認的西鎮第一人,完全是建立在一片虛僞之上
原來,他引以爲傲的手段,連個屁都不是
原來
就在這時,一道款款而來,氣質高絕,臉蛋嬌豔,讓無數人熟悉的倩麗身影緩緩出現在衆人面前,隨後如同黃鸝般的動聽女聲傳來:
“區區娛樂圈小明星,風雨橋”
聽到這個聲音的剎那,無數人紛紛側頭看過去,滿眼都是震驚不信之色。
風雨橋啊
最近那位聲名鵲起,紅極一時,無數男人心中的女神,天天熱搜的大明星風雨橋啊
難不成她也
“見過王公子,多謝王公子之前的援手,爲表謝意,小女子先敬您一杯美酒”
在衆人震撼的目光中,只見風雨橋端着一杯香檳,走到王旭身前輕身一禮,然後紅脣輕開,微微仰頭,一口飲盡杯中酒水。
瞬間,雲玉煙的臉色鐵青到了極點。
風雨橋,這位他讓人強迫威逼都不願意過來作陪的大明星。
此時此刻此地
竟然會親自,主動向王旭敬酒,還一口飲盡
直到這一刻,雲玉煙才終於接受了事實,自己的美夢徹底破碎。
從一開始,他就高估了自己,也看輕了所有人。
他自以爲強大無可匹敵的力量,在遇到真正的強大之後,如同雞蛋碰石頭般一觸即破。
苦心兩個月經營的勢力,好似威震整個西鎮市,但一旦遇到真正的強敵,更是如同一張白紙般瞬間被生撕的四分五裂。
自不量力
原來,他自己纔是那個自不量力的蠢貨
至始至終,都只是他
“好好好”
想明白了一切,雲玉煙終於慘笑出聲,一個踉蹌道:“江海王公子,還有你們這些人,我雲玉煙以後終將會要你們全都還回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聽到他的話,瞬間無數道目光刷刷刷的看過來,就彷彿是在看一個傻子。
“真的很無知,你現在還看不明白麼你以爲,你還有以後嗎知道我爲什麼不願意把家主之位交給你,非要你逼迫才交出去,你的無知,就是最重要的原因。”
雲三墨無奈嘆息一聲,目光復雜的看着雲玉煙,平靜反問道。
聞言,雲玉煙身子頓時就是一僵,面色鐵青。
短短兩個月間,他各種威逼利誘壓服各方勢力,自以爲自己足以問鼎西鎮,無人敢反。
但他卻不知道。
任何一個大勢力的崛起,都不可能只用短短兩個月,時間太短,你不斷逼迫其他人臣服的同時,卻也埋下了別人反抗的隱患。
比如趙雷劍,你用人家妻子女兒逼迫,傀儡術操控威脅,難道堂堂一位化勁武者,就這麼甘心爲你當狗任由你凌辱妻兒
就像王旭一直對雲玉煙說的:
“你算什麼東西”
雲玉煙只是當局者迷,被眼前的權勢給迷暈了眼,心中的驕傲遮蔽了心,等他想明白之後,頓時滿臉慘白,絕望至極。
也就在這時,雲三墨冰冷的話語繼續傳來:
“你以爲,你還能有以後麼你還是先想想,今晚,你能不能走出這個宴會大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