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夫人對,對對不起,我我還不想死,更不想被別人當衆侮辱。”
在藍溪驚恐的目光中,只見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女傭,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她的聲音中全都是愧疚和恐懼。
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也不想被人當衆侮辱
不錯,現在還沒有人聽從血狼的話,出來挑選一個女人在衆人面前做最後的瘋狂享受,但人性是自私的,將心比心,她都這麼想,又如何保證別人不這麼做
哪怕她不這麼想,又怎麼敢確信別人不這麼做呢
恐懼,和自私,在這一刻,化作世間最恐怖的怪物,吞噬了衆人的心。
“哈哈哈”
隨着這名年輕女傭的話,血狼得意而又興奮的笑出聲來,臉上殘忍玩味之色更濃,他隨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向面前的空氣輕輕一甩。
頓時,水果刀刺穿空氣,瞬間越過四五米的距離,直接切斷了女傭身上的繩索,然後深深的沒入了女傭身邊一名男保鏢的喉嚨。
“呃呃呃”
這名男保鏢張大了嘴,徒勞的想要呼吸,口中吞嚥的卻是大口大口的血沫,不過三秒鐘,整個人就轟然摔倒在了地上,口中的鮮血噴了女傭一身,引起女傭的一連串尖叫。
到死,這名男保鏢眼裏,還帶着對生的渴望,甚至,隱隱,還有一絲後悔
他在後悔什麼
後悔
沒有選擇做最後的瘋狂享受麼
“藍夫人真的,真的對不起”
從身邊男保鏢死亡的恐懼之中清醒過來,這名女傭小心翼翼的走到藍溪身邊,顫抖着雙手,伸出去一顆顆解開藍溪的外衣鈕釦。
她一邊解,一邊哭,一邊道歉。
“沒事的,不要哭,不怪你”這個時候,藍溪的憤怒倒是消失,反而出聲安慰起這個女傭。
她能理解對方,不是誰都能面對恐懼而保持鎮定的,這個女傭心懷愧疚,整個人都奔潰了,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算是不錯的情況了。
而且,她上身穿了三件衣服,被脫掉一件外衣,卻也沒有什麼關係。以一件外衣,卻能換這名女傭的性命。
值了
但就在這時。
“大嫂,對不住了。”
一名陳家人的男子站了出來。
本來按藍溪的想法,除了顯然已經整個人都奔潰的女傭外,其他人好歹還保存點理智,怎麼也不會不要臉的站出來。
然而,藍溪顯然嘀咕了一些人的醜惡嘴臉和惡毒陰暗的心理。
“陳建華你敢”藍溪還未說完,陳宇軒已經氣的臉都白了,惡狠狠的盯着站出來的中年男子,一字一頓的嘶吼道。
“董事長,我也只是不想和你們一起去死,你不能怪我”陳建華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變的一片堅定。
“雜種,我算是看錯你了要不是我以前看你可憐,幫你一把,讓你在陳氏集團中有一席之位,你能有今天狗日的雜種,你還有沒有半點良心”陳宇軒憤怒的嘶吼着。
然而,面對他的質問,陳建華不僅沒有半點悔恨自責,反而連臉上的最後一絲愧疚都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猙獰:
“董事長,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董事長。今天之後,你陳宇軒算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爲老子稀罕你的那點施捨你難道就看不清眼前的事實都快要死了,你還在這裏給我瞎拽什麼拽”
“等王旭來了”陳宇軒憤怒的大叫,但他剛一張嘴,就被陳建華毫不客氣的打斷。
“哈哈哈”陳建華獰笑起來,“王旭就是那個在你壽宴上裝逼的小子你還在做夢呢到現在他還沒有來,恐怕是嚇的軟蛋都掉了吧縮頭烏龜的玩意”
“就憑他這麼個軟蛋玩意,你以爲他敢一個人來救你你以爲他是誰”
“我告訴你,要不是因爲他,我們怎麼可能會落到現在的境地今天的禍事,全都是那個小子引起的,你竟然還想着他來救你別笑死我了”
隨着陳建華的話,四周的其他人原本臉上還有猶豫的神色,此時一個個全都消失了。
“董事長,夫人,我”
“夫人,我”
“對不起了”
在陳建華猙獰的笑聲和嘲諷聲中,一個又一個的人開口,想要用藍溪身上的一件衣服,來保留他們的性命。
藍溪此時也保持不住鎮定了,臉色漲的通紅,氣到了極點,大聲喝問道:“你們還是人嗎我自問以前對你們從來沒有過虧待,幫你們的也不少,現在我陳家還沒有到最後關頭,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還有沒有良心”
說着,藍溪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哭腔。
她是女人,之前奔潰的女傭只是一個人,但此時,在陳建華無恥的帶動下,站出來的可是有三四個人。
這些人,一人一件衣服,她身上哪裏還能保留下半絲片縷
以前,她自問從來沒有虧待過這些人,像陳建華更是在他們夫妻的幫助下,從一個落魄的親戚,變成了陳氏集團的高管。
可眼前的一切,太讓人寒心了
“難道你們就看不出來,別人只是在玩弄你們嗎明明只要你們再堅持一下,王旭就能趕到,以他的能耐,絕對可以救下我們”藍溪眼睛發紅,顫抖着嘴脣,一字一頓的質問着。
後來站出來的那幾個人,根本不敢看她的目光,全都低着頭,一副愧疚不忍的樣子,只有陳建華一個人,猛地擡起頭,滿臉猙獰的看着她,嘲諷道:
“藍溪,你想死,我們可不想”
“而且,他們要的是你的那個女婿,不錯,爲了逼那個傢伙過來,這些人絕對不會拿你們怎麼樣,但我們這些無關的人呢他們在意我們的性命,你的女婿在乎嗎”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都要各自飛,我們只是被你們連累的無辜之人,憑什麼要陪你們一起去死憑什麼要我們相信你那個女婿”
“王旭他很厲害麼可笑,他要是真的厲害,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出現從你掛斷電話開始,我們都等了快半個小時了,結果他連人影都沒見到我告訴你,他就是怕了,根本不敢一個人過來,他也怕死”
這個時候,藍溪臉色難看至極,滿心屈辱。
爲什麼,他們身邊,竟然會有這種無恥之徒
這個陳建華平時掩飾的太好了,讓夫妻兩人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瘋狂的野獸,纔是真正的陳建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