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幾乎在寒光炸起的那一瞬間,鋒利的短劍就已經刺穿了空氣,筆直的沒入了羅權腳下的拳臺,距離羅權的身體,最多不過一寸距離。
拳臺上,哪怕是離的最近的人,也只能看到那個劍形狀的深深空洞,裏面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全場一片死寂。
真的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了。
“知道嗎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明明我已經說的足夠明白了,可是你們卻依然是不明白。”
王旭微微擡眼掃了一圈,最終看向拳臺上的羅權,淡淡說道:
“怎麼我說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就是不願意相信”
但剛說到一半,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王旭猛地一皺眉,然後臉上閃過一抹厭惡,直接頗爲晦氣的罵了一句道:
“艹什麼玩意竟然就這麼死了膽子真特麼小”
罵完,他直接轉身,再也懶得多看一眼,拉着邢玉梅和馮青青兩女就向大廳裏面走去。
而這個過程中,整個大廳內的大部分人,對於王旭這莫名其妙的變化,都是一臉懵逼的茫然狀態。
什麼意思
羅九王
死了
怎麼可能啊
他們承認,王旭剛剛展現出來的手段確實牛逼到了極點,就是他們這些普通人,也能看出來羅權和王旭之間的高下之分。
但王旭剛剛扔出去的那把短劍,可是沒有擊中羅權身體分毫,也不知道是王旭故意的,還是巧合,落空在了羅權的腳下。
不管怎麼說,羅權都沒死吧
甚至連傷都沒受好吧,怎麼到了王旭口中,就變成了死人
衆人滿心疑惑間。
就在這時,遠遠的傳來馮青青和邢玉梅兩女同樣的疑問:“王公子,那個羅九王真死了嗎你剛剛扔出去的那把短劍,可沒有碰到他哎”
“不錯,他明明還在站在拳臺上,我看他臉色都沒什麼變化,似乎好像根本不怕你,怎麼可能會是死人嘛”
不止是兩女,在場的哪一個人,心裏現在不是這個疑問
甚至羅權帶來的那十幾個黑背心大漢,離拳臺最近,看的也最是清楚。
面對王旭這恐怖的一手,他們老大明明面色不變,臉帶淡淡嘲諷笑容,腰背筆直,雙手背後,雙腳呈外八字,大馬金刀的挺立在那裏,甚至羅權的眼神還
等等
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不敢置信的事情,一個黑背心大漢嘴脣都哆嗦了,顫抖着手指着羅權,聲音沙啞,充滿不敢置信,茫然、呆滯的問道:
“大家,你們看看,咱們老大的眼睛,是不是沒一點神了”
“好像是”聞言,旁邊幾個黑背心大漢齊齊看過去,同時臉上一僵,然後整個人都恍惚了,夢遊一般的說道:
“真的是吧”
得到迴應,一開始那個黑背心大漢,幾乎是從肺部拼盡全力的擠出了一句顫抖的話:
“咱們老大,羅九王竟,竟,竟然被嚇死了”
他的聲音其實不大,但在一片死寂的大廳中,卻不下於一聲驚雷炸開。
“什麼”
“羅九王竟然被活生生的嚇死了”
“怎麼可能他可是一人
連敗八位東南亞拳王,最後一拳轟死一人,讓第十人不敢上臺的羅九王啊”
一時之間,不知道多少人不願意相信。
但很快,隨着衆人蜂擁而到拳臺下方,不止是這幾個黑背心大漢發現了真相,所有過來的人,全都發現了真相。
一個,大家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堂堂的羅九王,怎麼可能會被這麼輕易的嚇死”
“還是站着被嚇死的”
“這,這,這”
一時之間,不知道有多少人,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個結果,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身經歷,誰他媽會相信
就是現在,他們出去不,打電話告訴自己認識的朋友,指天發誓,賭咒罵娘,怕是也沒有幾個人會信的。
可是,這就是真的
縱橫地下黑拳圈子十幾年的老牌拳王,外號羅九王的羅權。
到死
也是筆直的站在拳臺上死
被嚇死的
無數人爲之失神,然後失聲。
“踏踏踏”
大廳內越發死寂了,只剩下王旭和邢玉梅、馮青青兩女的腳步聲。
恍然若覺,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掛在心上的小事,王旭平靜的帶着兩女一路向大廳最深處走去。
那裏,有通往拳場更下面,比這處地下拳場還要更深厚資格的賭場的電梯。
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定在了王旭的身上,然後追隨着這個男人的背影,一步步的送他走向大廳深處。
漸漸的,衆人的目光變的狂熱起來。
那種狂熱,比之之前看向羅權的目光,要更加炙熱,也多了一絲敬畏。
彷彿,他們看得那個男人,不是人。
而是一尊魔神
哪怕是看守通往下一層賭場電梯的守衛,看向王旭的目光也滿是敬畏,根本不敢有一絲的阻攔,甚至還十分殷勤的把電梯門給提前打了開來。
“呼”
直到電梯門落下,再也看不到那個男人的背影,拳場大廳內猛地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風嘯聲。
那是所有人齊齊放鬆下來,終於不在屏氣凝神,長吐一口氣引起的動靜。
“碰”
在這一片吐氣聲中,卻也有一道不和諧的人體落地聲。
震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個人身體抖如篩糠,滿臉慘白,目光間一片惶恐之色。
他近乎是帶着哭腔呻吟了出來:
“我剛剛到底都做了什麼”
同一時間,地下拳場的更下面一層。
一間裝修極其奢華的貴賓包間中,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公子哥,正坐在一張巨大的圓形賭桌前,在他的面前,一堆價值上千萬的籌碼中間,赫然插着一把尾部不斷微微顫動的短劍。
公子哥此時滿臉慘白,額頭一片髮絲正在慢慢悠悠的飄落下來,一絲血珠也隨之順着他的額頭悄然滑落。
“是誰到底是誰這把劍是他媽怎麼出現在我這裏的到底是誰”
公子哥咬着牙,心中即是惶恐,而又憤怒到了極點,幾乎是接近瘋狂的怒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