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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曳之也加入了戰鬥,他將他身邊的人都打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一步步地朝他和阿婉走了過來。
阿南覺的頭疼,疼的異常的厲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敲碎他的腦子,將裏頭的東西拿出來一般,他有些站立不穩,身子搖晃了兩下。
阿婉見狀,忙上前去抱着了他,整個人的身子,都靠在了阿婉的身上,他的臉色微微慘白,她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將她緊緊地抱在自己的懷中,心疼地低呼:“阿南,阿南,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告訴阿婉,告訴阿婉啊”
她的聲音極盡柔情,看着阿南的時候,臉上的悲傷和心疼,心疼真實的讓人疼了眼。
秦曳之上前兩步,聲音透着顫抖的驚慌:“婉兒”
“阿南”
阿婉不看他,眼睛自始至終只看着自己懷抱着的人,心疼的眼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她的眼裏、心裏、口中只有面前的男子。
秦曳之的心抽疼的厲害。
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希望,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婉兒,不是,不是的
“阿婉,我頭疼”阿南靠在她的懷裏,看到她心疼望着自己的模樣,他就知道,她愛一個人時候,她的世界,只有他。
這纔是支撐他活了這麼多年的希望,哪怕我用二十年的壽命,用我的骨血,換你重生,哪怕是一日,阿婉,能夠再見到你,能夠再被你愛着,便是死了之後,打入十八層地域,我都心甘情願。
二人額間輕抵,微微地靠着,眼中再無其他的人。
“阿南,沒事的,我扶你回去歇着,過一會兒就好了,我扶着你回房間,我陪你歇着”阿婉扶着阿南站了起來。
“南大哥,你爲什麼要這個醜女人,你爲什麼不要我”崔婷婷歇斯底里地喊着,在衆人錯愕地眼神中,她衝了上前,修剪的尖銳的指甲朝阿婉的臉上抓去。
人皮面具被撕開,裂開了一條縫,緊接着,面具一點點地裂開。
阿南見狀,忍着劇痛,朝那人的胸口踢去,崔婷婷像是斷線了的風箏一樣,落在地上,阿南則將懷中的女子按入了自己的懷中,她的面容,再次隱去,一點都看不到,阿南聲聲嗜血:“我要殺了你”
他將懷中的女子攙扶着進了屋子,誰都看不見那女子的面容,而他越是這般的謹慎,越讓人疑惑。
秦曳之見女子帶着人皮面具,心中更是好奇,他武功本就厲害,阿南如今身體每況日下,伸手和反應都不如秦曳之,且他還要時刻護住懷中女子的臉,則處處受制於秦曳之。
阿婉感覺到阿南的喫力,心疼道:“阿南,別打了,別打了。”
阿南護着她,不管對面人,而是在阿婉的耳邊低語道:“阿婉,我愛你,我這一生,最想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與你白頭到老。”
他護在阿婉的身前,將自己的後背露在秦曳之面前,秦曳之掌風呼呼而來,只聽到一聲:“不要”
女子踮起了腳尖,想要推着阿南離開,可是阿南站在她的面前,一動不動,擋着她,不讓她受絲毫點點的傷害。
她驚呼,拉着阿南就要躲開,那一張明豔至極的臉,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秦曳之收回了掌風,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那是一張驚爲天人,又朝思暮想的臉。
“筱婉”
“姑娘”
“公主”
那張臉,雖然近兩年沒見,如今畫着明豔的妝容,越發顯得那張臉,美豔出塵。
她的眉眼彎彎,眼睛很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圓溜溜的,像是烏溜溜的紫葡萄。
她充耳不聞衆人的呼聲,她的眼裏,只有她面前的男子。她的眼中,有着濃濃的愛意和濃濃的哀傷,她不停地問:“阿南,頭還疼嗎疼不疼”
而秦曳之,則在絕望之中,歷經快兩年,終於喊出了那個名字。
“婉兒”
可是她不看他,亦不迴應他。
自己於她而言,就像是個陌生人,她不看自己,看着自己的時候,神色淡淡的就像是路人。
她,是不是,忘記了,他們的過去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秦曳之站立不穩,靠着手中的劍,才堪堪站穩自己的身子。
阿南則是痛苦地看着阿婉的臉,他原本打算,等找到鬼老之後,再帶她去找秦曳之,恢復她的記憶,讓她忘掉前世那些痛苦的過往。
前世的那些回憶,簡直就是煉獄。
而現在,她的臉,不知道又會在江湖上掀起一場怎樣的血雨腥風。
他前世便是拼了命,也難護她周全,這一世,他只剩下爲數不多的光景,還能護的了嘛
阿婉對眼前人的緊張和擔心,讓秦曳之陷入了深深的泥沼之中。
“婉兒,你是不是在恨我,恨我當時沒有去南陵救你”
秦曳之一步步地走上前,看着阿婉,心痛到無以復加。
阿南如今臉色慘白,阿婉的眼中,沒有任何的人,只有阿南。
她抱着阿南,一下下地扶着他離開,全程,沒有看秦曳之和衆人一眼。
就像是對待陌生人一樣。
顧寧安愣住了,舒天賜也愣住了。
而秦曳之則看着那個無比熟悉卻又無比陌生的人,一步步地離開自己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迴應過自己。
阿南吃了屬下送來的藥之後,他的臉色纔好看了起來,阿婉守在牀鋪前,不錯眼地看着牀鋪上的人,生怕他會離開似得。
阿南笑着拉着女子的手說道:“怎麼回事睜那麼大的眼睛,瞪着我做什麼”
“阿南”阿婉跟着上了牀鋪,躺在了他的身旁,阿南將被褥掀開,一把將她抱進了被褥裏頭。被窩裏頭很暖和,阿婉卻感覺不到絲絲的暖意。
外頭的那些人,一個個在她的腦海中都熟悉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