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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曳之看到簪子,他的嘴脣囁嚅了好幾下,在舒天賜的目光中,開了口“這原本是我孃的東西,說是要給她未來的兒媳婦,後來我怕被人認出來,便用一根普通的木頭包裹住簪子”
大火燒到她身上的時候,這根木頭簪子就燒着了,燒掉了外頭的那層,只留下了裏頭的碧玉簪
秦曳之捂着簪子,放在胸口無聲地哭着,從未見過這麼偉岸如天地的攝政王露出如此失態的樣子,在場的人都跟着掉淚。
舒天賜迴轉身,默默地進了一旁的棋室,關門的瞬間,淚水順着臉龐滑過。
她真的死了
再也不會出現了
很快,整個宮殿裏頭的人都知道安平公主死了,冷皇后得知安平公主死了的事情時,臉色陡然變的慘白“她,她真的死了”
開心嗎
好像不開心
開心不起來,皇上對她的感情,如今面對香消玉殞的她,他的那份感情,是不是永遠永遠都要留存在心底了
肚子傳來一陣劇痛,痛的冷皇后臉色都變了變,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聽音和聽言忙上前去問“娘娘,娘娘,您怎麼了是不是要生了”
冷皇后額頭的冷汗直流,抓着聽音和聽言的手,痛苦地大喊道“快去找穩婆。”
本該是明年再生,這回足足提前了一個月。
舒天賜一直都守在殿外,聽着裏頭撕心裂肺的吼聲,又急又痛。
太后娘娘坐鎮,見到皇上那一張苦瓜臉,知道最近事情太多了,他心裏頭也苦,如今幹坐在這裏,也是心煩意亂,便道“皇上要不去外頭走走吧”
舒天賜換了個坐姿,搖頭說道“不用,朕還是守在這裏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裏頭終於傳來了孩子呱呱哭鬧的聲音,聽音抱着孩子走了出來,狂喜道“太后娘娘,皇上,大喜,大喜,皇后娘娘生了個小皇子”
果真是個皇子啊
一旁的麗華長公主聽說是皇子,捂着脣,努力壓制住自己想要喊出來的聲音。
舒天賜一直都緊握的手終於鬆開了,他擡頭看向聽音懷中的孩子。
太后娘娘喜的忙從位置上跳了下來“給哀家看看,給哀家看看”
這是大清朝的皇長子,註定身份要尊貴無雙。
麗華長公主看到那個孩子,也是喜極而泣,哭喊道“母后,真的是皇子,真的是皇子啊”
太后娘娘和舒天賜同時擡眼朝麗華長公主看去,就見麗華說道“安平說過的,只要按照她的方法,這一胎,一定會是個皇子的,一定是個皇子果真,果真”
舒天賜聽了這話,快步來到麗華的面前,抓住她的肩頭問道“你說什麼這孩子是哪裏來的哪裏來的”
“安平說過,何時同房,同房之前用什麼,喫什麼,皇后娘娘一五一十地按照安平給的法子用了,這懷的,果真就是個皇子”
聽音想要制止,可是她不敢,也來不及了。
就見皇上臉上突然閃過一絲讓人察覺不到的笑意,他抱着孩子,臉上露出笑容,聽音不敢再看,轉身回了房間。
皇后見她進來,聽音忙道“娘娘,皇上親自抱着小皇子,皇上很喜歡小皇子呢”
冷皇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然後疲倦無比,閉眼睡了過去。
舒天賜抱着孩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懷中的孩子,這是筱婉帶給他的孩子
一旁的太后見他那癡迷的樣子,心中有些酸楚,卻也不敢說什麼,算了算了,只要他愛這個孩子,就算了
秦曳之拿着簪子回了清園,在門口遇到了一個人。
兩個人就算是十年不見,可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徐承澤”
“秦曳之”
徐承澤正好從清園出來,顧芳喜和顧筱逸親自送他到了門口,就看到秦曳之坐着馬回來。
顧筱逸見到一襲紅衣的秦曳之,嗚咽地哭着“姐夫”
姐夫
那一襲紅衣,可不就是喜服嗎剛纔姑姑說,今日,本該是她和秦曳之的大喜之日的,可是現在,什麼都沒了。
秦曳之看着這個快十年都不曾見過的人,什麼都不問,就擡腳朝清園走去。他曾經派人去打探過徐承澤的消息,知道他後來去了南陵,成爲了南陵人,後來的事情,他就沒再去查探了,反正,也註定不是一路人。他也不想跟他是一路人
秦曳之一走,顧筱逸也跟着走,顧芳喜在門口親自送了徐承澤上了馬車,關切地說道“回去跟你娘問個好,我們就不送你了”
徐承澤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顧芳喜,點頭說了聲好。
馬車走了,顧芳喜揮揮手,馬車涌入人潮中不見了,顧芳喜這才抹了一把淚,進了屋子。
徐承澤靠在馬車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曾經想着,自己再跟她見面,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場景,卻沒想到,是這樣啊
馬車又奔波了好幾日,終於回到了南陵。
徐夫人站在門口等着他,看到他一臉憔悴的樣子,關心地問道“跟王出去還好嗎怎麼這麼憔悴”
徐承澤拉着徐夫人的手,擠出一抹笑容道“趕路有些急,其他的還好,娘別擔心兒子了”
二人相攜着進去了,徐婦人說道“上回我跟你說的那個董家的小姐,娘約好了日子了,什麼時候我們去看看”
徐承澤笑了笑,突然說道“娘,兒子最近這段日子可能都要在宮裏頭有事,可能看不了了,要不,您還是推了吧”
她都死了,這一輩子,他再也沒有心思娶任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