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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攝政王好像是往清園去了,只是,這怎麼連迎親的隊伍都沒有,只有攝政王一個人穿着紅衣騎馬啊難不成,他要一個人去迎娶”
“不太像啊,這是怎麼一回事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新娘子的轎子應該也快要到了啊”
“管他那麼多做什麼,我們也去湊湊熱鬧,說不定二位一高興,就撒錢呢,安平公主可是個大富翁呢”
“對對對,我們都去湊湊熱鬧,都去,就算沒有錢,糖肯定是有的呢”
“什麼錢不錢,糖不糖的,攝政王死守城門,讓我們百姓免於戰亂,安平公主的家人在城門施粥,這可是大善人啊,我們去,恭賀恭賀他們二位新人,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一些人,立馬就往清園去湊熱鬧去了,一個個神采飛揚。
秦曳之趕着馬來到了清園,看到清園門口什麼都沒有,大紅燈籠、大紅綢子,什麼都沒掛,他像是失了魂魄一樣,上前去敲門“開門,開門,開門”
他已經沒了往日的鎮定,更多的是驚懼、驚慌失措和悲慟,他不相信的,他不相信的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待看到門口穿着一身大紅色喜服的攝政王時,顧筱逸還沒來得及請安,就聽見秦曳之拉着她的雙肩,問道“婉兒呢婉兒在哪裏”
顧筱逸何時見過秦曳之這般樣子,像是嗜血的惡魔一樣,她還未開口說話,就見秦曳之已經放開了她,直接朝裏屋衝去
婉兒肯定在,肯定在的
她現在肯定身着喜服,在屋子裏頭等他,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秦曳之大踏步地朝裏頭走,顧筱逸腿短跟不上,只能在後頭喊“姐夫,姐夫你怎麼了”
喊聲驚動了顧芳喜,此刻也出來看,就見秦曳之走進了院子,阿亞聽到動靜也出了門,待看到失魂落魄的秦曳之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席捲阿亞全身。
他想也沒想,直接衝上前去“我姐姐呢我姐姐呢”
秦曳之沒說話,呆呆地一步步地朝正屋靠近,他像是具沒有生氣的木頭人,一步步地機械地往前走,臉色慘白,沒有一點血色。
阿亞跟在前頭攔他,大聲質問,可是秦曳之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不說,就這麼定定地往裏頭走。
看到秦曳之那失魂落魄、三魂失了七魄的模樣,顧芳喜和顧筱逸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紛紛上前,不敢相信地問道“姐夫,我姐姐呢”
“小秦,筱婉呢筱婉在哪裏”
身後緊跟着進來的則是阿未,看到三個人圍着自己主子,他忙上前去一把將秦曳之攙扶着,顧筱逸一把拉住阿未,大聲質問道“我姐姐呢我姐姐呢”
阿未低下了頭,兩行熱淚順着臉頰滑落,阿亞臉色慘白,瞬間沒了人氣。
而顧芳喜則覺得天旋地轉,像是腦子被什麼重物狠狠地擊打了一樣,暈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了,腳步一個踉蹌,就朝後頭倒去。
“芳喜”
緊跟着進來的蘇芒忙衝上前去一把摟住了顧芳喜,顧芳喜緊緊地拉着蘇芒的衣領,幾乎是顫抖着的聲音,一字一句地問道“筱婉呢筱婉呢”
蘇芒也跟着落淚“芳喜”
“我家筱婉呢她到哪裏去了她怎麼樣了筱婉呢”顧芳喜連勝質問四聲,句句不離筱婉,哭的那叫一個悲愴。
蘇芒心疼地一把抱緊她“芳喜,芳喜,筱婉她她不在了。”
“什麼叫做不在了什麼叫做不在了你騙我,我的筱婉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會平安無事的,什麼叫做不在了”顧芳喜又哭又跳,聲音近乎沙啞。
顧筱逸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口中破碎的呢喃“姐姐,姐姐,怎麼會有事,怎麼會,怎麼會”
秦曳之衝進了正屋,在屋子裏頭到處找,到處翻,從牀榻到淋浴房,從書房到梳妝檯,他到處找,到處尋,嘴裏不停地念叨着“婉兒,出來,別跟我捉迷藏了,不要了,快出來,快出來。今日是我們的大喜日子,過了吉時就不好了,你快出來啊”
“婉兒”
秦曳之在裏頭找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聲音也越發的激動和絕望,透着無望的顫抖“婉兒,出來啊,出來啊我求求你,出來啊,我沒去找你,你打我罵我都好,好不好,求求你,出來啊你不是想跟曳之哥哥成親嗎曳之哥哥來娶你了,婉兒,你出來,不要再嚇我了”
“婉兒,婉兒”
他的聲音越發的淒厲,在屋子裏頭像是屋頭的蒼蠅一樣,晃來晃去,沒了方向,沒了神智,沒了意識,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婉兒,婉兒
蘇芒和阿未來到屋子裏頭,看到已經幾若癲狂的秦曳之,他手中捧着一身大紅色的鳳冠霞帔,聲音幾若沙啞的嘶鳴,他就那麼坐在地上,原本高大偉岸的身影,瑟縮地坐在地上,抱着那原本屬於顧筱婉的喜服,無聲地嘶鳴着,那悲愴的模樣,看的在場的所有人無不落淚。
阿未跪在地上,一巴掌一巴掌地扇着自己“是屬下沒用,是屬下沒用”
秦曳之沒理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他哭的壓抑,更像是已經心碎欲絕的模樣。
顧芳喜和顧筱逸在外頭抱頭痛哭,阿亞呆呆地站在院子中間,就這麼傻傻地看着原本姐姐住的屋子,那屋子裏頭似乎還有淡淡的香味,他似乎還能看到,姐姐還在屋子裏頭,她還在
顧芳喜進了屋子,看着阿未大喊道“我家筱婉是怎麼死的你說,你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