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裏頭跟自己一樣大的孩子,阿亞皺起了眉頭,這孩子眼底的警惕,和緊緊地抓着門的樣子,知道自己要是不說什麼話的話,這人肯定不會放自己進去。
想到這裏,阿亞開口說道:“你師傅不是要找阿婉嗎”
“你”年一聽這話,頓時驚的眼睛睜的溜圓,一時口齒都不流暢了:“你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師母的名諱”
阿亞神情嚴肅,就這麼定定地看着年,什麼話都不說。年被他的眼神壓迫的幾乎要窒息,只覺得這孩子跟自己一般大,這周身的氣息怎麼那麼的冷冽,還覺得這氣息如此的熟悉。
阿亞見他不說話,直接推門進去。
年也攔不住,知道這孩子口中所說的人是師傅心尖尖上的人,忙將他領到了主屋子前:“我師傅在裏頭,你跟我進來吧”
年推門,阿亞緊緊地跟在後頭,就見屋子裏頭到處瀰漫着血腥味和藥味,他皺緊了眉頭,就看到牀鋪上躺着一個人,緊閉着雙眸,像是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我師傅他前段日子開始,已經昏迷了十幾日了,之前,他也會昏迷很久,我不知道,這回,究竟要什麼時候醒過來”年指着病牀上的阿南,聲音悲痛地說道。
阿亞看着他,他的眉眼,這麼多年了,依然如年輕一般,爺爺珍藏的畫裏頭,就有一副他的畫像。
那個英俊地如謫仙一般的人,眉眼精緻地好似天上的神仙。
曾經阿亞問他,這是什麼人,爲何爺爺要珍藏他的畫像,爺爺曾經告訴他,這是除了姐姐,也是他生命中很重要很重要的另外一個人。
有多重要,阿亞不知道,但是,看到他昏迷不醒,臉色慘白,像是死了一樣躺在牀上,阿亞的胸口莫名地一痛,他快走兩步,來到牀榻前,看着牀上昏迷不醒的人,問道:“你不是要找阿婉嗎可是你現在還在睡熟,你怎麼找她呢她現在有危險啊只有你才能找到她了”
年大喫一驚,他拉着阿亞就問道:“你果真見過師母師母在哪裏師母她還沒死嗎”
阿亞不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牀上的人,繼續說道:“阿婉現在有危險,你還不去救她嗎阿婉有危險,她有危險,爺爺說過,只有你才能救阿婉”
阿婉,阿婉,阿婉
那熟悉的深入骨血的名字,一下又一下撞擊他的耳膜,他多久沒看到她了,清醒的時候看不到她,也許在夢裏,自己就能見着她了,他迫切地想要見她,徜徉在自己的夢裏醒不過來。
他還記得他第二次見她面的情景。幾乎每一次跟她的相處,他都能在心中回味上百遍,上千遍。
寒潭邊,阿南在捕魚,水花飛濺在寒潭水面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可是他依然敏銳地聽到了,細地腳步聲,正在一步步地靠近。
阿南沒回頭,光聽腳步,似乎都知道這腳步聲音的主人是誰
等到阿婉靠近,想要嚇嚇這個人,剛剛做好鬼臉,前面的人突然回頭,嚇的阿婉慘叫一聲,撲通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飛濺起來的水花,飄灑在地上,水草下頭,都是溼漉漉的一片,她嚇的往後倒,心中暗道:完了完了,衣服上定全部都是泥水了,回去嬸嬸又要罵自己了
可是,屁股沒有開花,自己竟然被人拉住了手,就這麼順着手勁,站穩了。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見阿南正拉着自己,一臉的笑意:“我救了你,你還不趕快謝謝我也不用謝,告訴我你的名字就行了”
阿婉剛剛被嚇的心驚肉跳的,眼下這人還調侃自己,還讓自己謝他,一揮手,就把阿南的手給甩開了:“是你嚇我差點害我跌倒的我爲什麼要謝你”
“咦,明明是你要嚇我,我聽見動靜回頭,誰知道你自己做了虧心事,自己理虧,自己先摔跤了,這怎麼能怪我”阿南一副委屈的模樣。
阿婉看着對面這個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人,心中憤憤不平,上次她被這人調戲,如今又再次被嘲笑,這口惡氣怎麼出的來。
當下氣鼓鼓地說道:“哼,你欺負人。”
說完,捏着白裙子的裙襬,氣鼓鼓地跑了,阿南也不去追,就這麼看着那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
他無比地篤定,她還會來的,實在不行,他就要去找她。他活了十幾年了,這麼好玩的姑娘,他還是第一回見着呢
那日,他嘴角一直都掛着笑,跟在他身邊的那些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他們何時,見過自己笑呢
十多年來,自從接管無情樓,他一直都無情無心,總以爲能做到無情無義就能稱霸一方,可是他做好了事,卻一直都沒做好自己。
那一顆無情無義了十多年的心,在她的面前,完全沒有一絲的冷意,相反,熱的滾燙,讓他知道,他也有情。
阿婉,阿婉
他在睡夢中,依然想要笑,他窮其一生追逐了那麼久,終究是將她娶回了家,可是那麼多人,想要害她,想要她啊
阿南,只有你才能救阿婉,她是你的命啊,如行屍走肉的生活了這麼多年,找到她,是唯一支撐你活下去的動力啊
阿婉,阿婉,只有你才能救阿婉他朦朦朧朧地睡着,耳邊不時地傳來一個稚兒的哭聲。
他的那一聲聲阿婉,叫的悽婉哀傷,讓沉睡的阿南定了定心神,他以爲是幻覺,可是等再次聽到聲音的時候,他幾乎是用勁了全部的力氣,逼迫自己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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