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認真地看着方佩雅,知道她是在替自己着想,可是她苦笑:“佩雅,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只是,我這輩子,只愛曳之哥哥一個人啊,無論他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我認定了他,我心裏頭就只有他的你知道的,若是此次真的會讓我去和親的話,我也要爭上一爭,若實在逃不過命運,我也只有認命。皇兄他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讓他陷於不義之中”
“可是”方佩雅還要說什麼,顧筱婉一個字都不想要聽了:“佩雅,你不要說了,無論是什麼,我都不會放棄我的選擇的。我認定了他,哪怕跟着他喫苦受累,我這一輩子也都值了,若不是他,便是錦衣玉食,我也食之無味。若是命運真的捉弄我和他,我只有認命,我也隨時做好了替大清聯姻的準備。”
看到顧筱婉臉上那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方佩雅心中大慟:“姐姐,你何必呀”
顧筱婉擺手:“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只是,我心意已決,皇兄他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只是,政務太過繁忙,這纔會疏於一些後宮之事,他是鐵骨錚錚的男兒,是天下人的天子,他就該心繫天下,萬古垂青。你若是真的喜歡皇兄,就該替他分憂,處處提點於他,君王路不好走,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他的每一個決策都會影響到萬千的子民,我只希望你,時刻提醒他,只有心中裝着天下和子民,那他做什麼決定,都不會錯”
顧筱婉不想再聽方佩雅說什麼,她很快就離開了她的宮殿,因爲在裏頭待的久了,她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味。
那是舒天賜纔會用的龍涎香,他,在
顧筱婉幾乎是落荒而逃,方佩雅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出神了片刻,這才抹了眼淚,掀開厚重的帷幔,看向舒天賜:“皇上”
舒天賜就這麼定定地坐在那裏,臉色慘白的幾乎沒了血色,聽到喊聲,他擡了擡頭,那本該銳利犀利的眸子空洞像是一潭死水。
方佩雅心中大慟,上前幾步就要抱着他,哪知舒天賜突然站了起來,臉上不復剛纔的痛苦和絕望,他臉上掛着淡淡的笑,一如往常那般儒雅。
“朕說過,朕從不會看錯她的”
方佩雅看着眼神灼灼,卻逐漸消逝了熱度的皇上,心中莫名的想要哭。
一邊是她愛着的人,一邊是她敬重的看着比她命還重要的姐姐,她難以抉擇。恨不得自己代替她去和親,只爲了姐姐能夠追逐屬於自己的幸福。
回宮的路上,顧筱婉堅持沒坐轎子,而是自己選擇了走路,這夜風吹的好涼,也正好能讓她一直都混沌的腦子清醒一下。
方佩雅的意思,她懂了。所有的人,都在過問她的意思,都在看她會如何選擇,也許,她真的不適合這裏。
阿左見她的步履有些踉蹌,忙扶住了:“姑娘,您沒事吧我們坐轎子回去吧,夜裏風大,冷”
顧筱婉擺手,往阿左的臂彎裏頭縮了縮:“不用了,你陪着我走回去吧”
阿左見狀,只能用力地攙扶了顧筱婉,二人相扶持地往公主殿走去。
顧筱婉突然問道:“阿左,你覺得我是個愛慕榮華富貴的人嗎”
阿左不知道姑娘爲何會這麼問,忙正色道:“不是,姑娘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讓自己好,讓身邊的人幸福”
“阿左,你錯了,我是”顧筱婉笑:“我確實是個愛慕榮華富貴的人。”
她笑了,眉眼之間彎彎的好似天邊的彎月,可是彎月再美,卻不如滿月皎潔,她的眼神,被落寞給遮住了原本的光彩,她慼慼地說道:“我那麼努力的賺錢,就是爲了能夠讓我身邊的人都過上好日子,我不服輸,我從不相信這世間會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你看看我,我一步步往上爬,如今有了這樣的身份和地位,該是多少人羨慕的吧可是如今,我卻一點都不稀罕了”
顧筱婉幽幽地嘆道:“我原本以爲讓自己更好,就能追逐自己更想要的東西,可是我卻忘了,在這個世間,凡是你想要的,都是別人饋贈給你的,你如今有了這一切,你就該去償還這一切可是阿左啊”
阿左心一驚,傳來姑娘嚶嚶的哭泣聲:“我什麼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跟曳之哥哥在一起啊我可以不要權勢不要地位不要身份不要金錢,我只想要跟他在一起,兩個人相濡以沫,我想要的他都給,我難過的他都知道,阿左,我只想要這個啊”
前世不涉情愛,不懂情愛,這世懂了情愛,卻被人牽着鼻子走,她不服輸,不服
阿左怔怔地看着窩在自己肩頭哭泣的姑娘,心中的震撼不亞於排山倒海
愣愣地,她的淚水也跟着奪眶而出,她的姑娘,是這個世間最終情意的姑娘,她不會看錯,主子不會看錯。
麗華長公主寧願跳城牆也不願意和親到南陵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南陵王蕭遠堯的耳朵裏頭,蕭遠堯笑:“這個明都郡主,下手可真夠快的”
風馳有些不悅:“皇上,這麗華長公主可是一點規矩都不講,全然不給我們南陵留面子”
“本王不需要她給我面子,況且,我也不想娶她”蕭遠堯淡淡地說道,一臉玩世不恭地模樣
“王,您說,安平公主會自願和親到我南陵嗎”風馳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過心中充滿了期待,若是安平公主能去和親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畢竟,她身旁的那個叫阿左的丫鬟,也是會去和親的呢
到時候,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可很希望做那個摘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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