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裏頭的阿左一直看到丁論那跟老頑童一般的模樣,笑着說道:“姑娘,這人倒好玩,只要有喫的,哪裏像是個軍師,倒像是個頑童”
“人不可貌相,這人竟然能夠在譚將軍的身邊待這麼多年,且譚將軍非常的儀仗他,這人定有過人之處”顧筱婉嘆道。
回到清園之後,就見顧芳喜和顧寧安、顧筱逸得了消息之後站在門口。
顧筱婉剛下馬車,就聽到外頭傳來的信息的聲音:“姐姐,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還未擡頭,便被一個小小的人給抱了個滿懷,身上傳來熟悉的香味:“姐姐,姐姐”
顧筱婉伸手將懷裏的人摟緊:“筱逸”
“嗚嗚,姐姐”顧筱逸哭的梨花帶雨,不停地在顧筱婉的身上蹭着,就像是個小貓兒一樣。
看到了熟悉的家門,熟悉的人兒,顧筱婉心中所有的不安全部都落了地。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不要擔心了”顧筱婉出言安慰道。
“姐姐”突然,身前傳來一個男子俊雅的聲音。
顧筱婉擡頭,就見身前站着一個身量越高,頭戴綸巾,一身靛藍色的長袍在身,儒雅的就像是一個翩翩俊公子。
短暫的錯愕過後,顧筱婉驚喜出聲:“寧安”
“姐姐”顧寧安上前,將面前的兩個女子悉數摟進了懷裏。
近乎一年的時間沒見,原本還沒有顧筱婉高的顧寧安一下子就比顧筱婉高出了半個頭,將兩個女子摟在壞裏,就像是一道山一樣,將二人緊緊地保護在懷中。
顧芳喜此刻喜極而泣,在一旁哽咽地說道:“好了,好了,就差寧平就一家團圓了不要再外面待着了,你姐姐好不容易回來了,別讓你姐姐累着了,趕快進去吧”
幾人相擁着回了清園,就見走時白雪皚皚,滿目荒涼,回來的時候,就見春意盎然,綠意冒新,一片綠意榮榮的模樣。
顧筱婉跟隨着衆人來到了正堂,就見裏頭還是如之前一般的模樣,就好像,這幾個月,她沒有離開一般。
幾人坐在一起說了許久的話,就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一般,顧芳喜見大家都齊了,就少了個顧寧平,心中感慨,但是這麼好的場景,提顧寧平又會平添大家的煩惱,也就只好藏在心裏頭。
坐在一旁聽着他們講話,後來聽到了顧筱婉這趟去的竟然是邊疆,就是與譚玉書一起去邊疆看顧寧平時,顧芳喜激動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寧平他怎麼樣好不好”顧芳喜着急地問道。
顧筱婉點點頭,還是沒將顧寧平曾經受過傷的事情告訴他,只說顧寧平一切安好。
還帶來了許多的信件,顧芳喜一聽,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顧芳喜忙說道:“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聊了許久,顧筱婉有些累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這幾個月的時間,就像是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梳妝洗漱一下,又恢復了之前的裝束,望着熟悉的閨房,熟悉的擺設,顧筱婉心情一陣舒暢。
一連幾日,顧筱婉一直都休息,除了顧筱逸和顧寧平來陪着她說說話之外,就沒再打擾她。
這幾個月的時間,顧筱婉趕路也是累着了,便也都沒來打擾。
顧芳喜每日倒是來,詢問顧筱婉喫些什麼,也順便將這段日子裏頭髮生的事情都告訴了顧筱婉。
而讓顧筱婉最爲欣喜的,莫過於再次收到秦曳之的書信了。
而且,一同寄過來的,還有幾盒子的蘭雪茶。
看到這茶葉,顧筱婉當下便饞了,便去了一旁的茶室泡茶,就見那邊譚玉書也跟着過來了。
譚玉書也恢復了,也一刻都不閒着,好了就往清園跑了,就見顧筱婉一人坐在茶室裏頭,雪白的春衣,如墨的長髮,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眉目好看地就像是一幅畫一般。
譚玉書越看,只覺得心都漏掉了一拍,就這麼傻愣愣地看着,顧筱婉泡了一壺茶,早就看到了譚玉書來了,擡眸一笑,嗔道:“還不過來”
譚玉書這纔回過神來,當下便跑進了茶室,興奮地說道:“姐姐,都不曾見你坐在這裏,可是得了什麼好茶”
顧筱婉但笑不語,只沏了一盞茶,送到譚玉書的面前:“得了一個普通的茶罷了,倒是合我的口味,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喝”
譚玉書當下就捧了茶,先聞其味,味道清雅,再看其色,色澤清澈,再次品時,只覺得味道清香。
“如何”見她喝了,顧筱婉問道。
“這茶味道極好,倒像是我以前喝過的一種茶筱婉姐姐,這茶叫什麼名字”譚玉書喝着杯子裏的茶,很是滿意地問道。
“這茶好喝,不過是一種很低廉的茶罷了,但是我覺得很好喝,就與你一起分享一下”顧筱婉實事求是的說道。
譚玉書又喝了一口,眉頭都有些皺了起來:“這茶葉倒和我以前喝的那茶味道一樣,泡出來的樣子,也一樣,這茶沒有名字”
“嗯,沒有,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蘭雪茶,你看,用開水沖泡出來之後,上面白色的絨毛,就像是蘭雪一般”顧筱婉拿着杯子,指着杯子裏面的茶葉說道。
譚玉書仔細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深了,復又喝了一口:“不對,這茶我一定喝過雖印象不深,但是這茶葉太不普通了,所以我倒現在還記得它的味道。筱婉,這茶葉你是從哪裏來的”
見譚玉書還在問這茶葉的事情,似乎還很有興趣,顧筱婉也不打算瞞着她:“這茶葉是曳之哥哥送過來的”
“就是和你定親的那位”譚玉書一聽到秦曳之的名字,有些賊賊地問道,滿臉的調侃。
顧筱婉點了點頭:“嗯,是他”
“那他是從哪裏得來的”譚玉書繼續問道。
“路過一處茶園,買來的”顧筱婉只聽他說過是在路上買回來的。
見顧筱婉也不知道太多,譚玉書輕輕地將頭伸了過來,神神祕祕地說道:“筱婉姐姐,你知道這是什麼茶嗎這茶又是誰喝的嗎”
茶葉難道不是大家一塊喝的嗎那她哪裏知道是誰喝的。
“不知道”譚玉書的樣子有些凝重,弄的顧筱婉也有些好奇了。
“筱婉姐姐,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壓根就不是蘭雪茶,這是鑄雪芽”
“什麼鑄雪芽那是什麼東西”
“嗯,鑄雪芽,這茶精貴的很,無價無市”
無價無市
顧筱婉想到秦曳之說是在路邊看到茶農時隨意買來的,便笑着說道:“你肯定是弄錯了,說不定就是兩種茶葉口感很相似罷了。”
“不可能,這茶葉的味道與其他的茶葉完全不一樣,我不會弄錯的”譚玉書認真地回答:“姐姐,這是什麼茶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知道這茶葉一年只產多少嗎當今大清只能誰喝嗎”
“誰”顧筱婉心思一緊。
“當今大清的攝政王”
“攝政王”
那個從來都不聞其聲不見其人卻威名遠揚,年紀輕輕就已經在戰場得了個玉面修羅的封號,而且,還輔佐當今的小皇帝上位。
聽說這人沒什麼人見過,就連很多朝廷的重臣都不曾見過,偶爾只是在上朝的時候能夠見到一道厚重的珠簾後面,坐着一個身形英姿挺拔的人。
“我爺爺曾經還和攝政王一起打過仗呢,聽我爺爺說,攝政王英俊無匹,俊美無雙,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卻也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英武之人,這人是大清之福,是百姓之福,只是可惜的很,我做了這麼多年的郡主,都從來沒有見過這位攝政王,更是連聲音都不曾聽過”譚玉書有些惋惜的說道,眼眸裏充滿了對這位神祕的攝政王的好奇。
“不過,也有可能,這兩種東西可能味道一樣,卻有天壤之別,姐姐,你要知道,那東西一年到頭只得幾斤罷了,尋常人壓根都喝不到呢”譚玉書笑着說道。
“這東西不過是在路邊的茶農手裏頭買的,與你說的肯定不一樣。”
譚玉書心中雖有困惑,但是也只能相信。
這茶葉是秦曳之送的,許是因緣巧合罷了,味道相似,譚玉書便也沒有在意
就連顧筱婉也都沒放在心上,只當是譚玉書弄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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