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黃道吉日啊,鬧成了這番模樣,壞了運數可怎麼辦
方正行只覺得心裏頭升起了勃然怒火,直接大吼一聲之後,上前一巴掌直接就拍了過去。
方佩雅沒躲,定定地站在那裏,眼睜睜地看着方正行那狠命的一巴掌朝自己扇來。
方正行怒火沖天,這一巴掌更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只不過,等巴掌扇出去之後,他陡然看到方佩雅眼角那不屑一顧的目光時,他突然就後悔了
他剛纔太沖動了,竟然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毆打女兒,這
他想要抽回手,可是哪裏還來得及,巴掌順勢拍了出去,“啪”
方佩雅的臉被扇到了一邊,用手蒙着臉,等挪開手掌心的時候。
那悽慘的模樣讓周圍的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方正行也太狠了,這一巴掌下去,是想要打死這個孩子啊
只見方佩雅的嘴角滲出絲絲鮮血,鮮紅的掌印印在白皙的面頰上,面頰瞬間就腫的老高,讓人一看就覺得疼。
譚玉書和顧筱婉站在人羣最裏頭,看到外頭那兇殘的一幕,譚玉書就要擠出人羣。
顧筱婉忙拉住了她:“別去”
譚玉書急的跳腳:“姐姐,她都被人打了,咱們快去救她”
顧筱婉搖搖頭:“你要去,才真正救不了她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而且,你認爲,那個人,能討到什麼好嗎”
譚玉書有些不明白:“姐姐,什麼意思”
顧筱婉沒說話,只是定定地望着院子中見的幾個人,眸眼之間像是能生出火來一般。
方佩雅像是一株帶刺的荊棘,就這麼站在院子中間,不卑不亢,卻又讓人無可奈何地站在那裏,定定的,威武不屈,讓人無法馴服
這樣的方佩雅,方正行何時見過
他見過的,只有那個見到他木訥的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女兒,只見過,他說一句話重話,就嚇的渾身哆嗦的女兒,還只見過,一點點的小事情就會哭鼻子的女兒
膽小懦弱,又蠢又醜
他只見過那樣的方佩雅
可是何時,他自認爲又醜又蠢膽小又懦弱的孩子,什麼時候變了
變的如此的犀利了
打完那一巴掌,方正行就後悔了。
方佩雅一雙眼睛,毫無感情的望着自己,像是再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而方佩雅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他毛骨悚然。
“爹,我來拿我孃的東西,有錯嗎”方佩雅摸了摸被打的腫的老高的面頰,委屈的說道。
委屈
沒錯歐,她的語氣裏頭充滿了委屈。
可是她的眼睛,卻像是一團寒冰,讓人不寒而慄。
“胡說八道,你孃的東西,我早就派人送回去了哪裏還有東西”方正行怒道。
方佩雅笑了,拿出了懷裏的禮單,又指了指那些空了的箱子,疑惑地問道:“那爲什麼,當年我孃的嫁妝,會出現在爹你替新夫人準備的聘禮裏頭”
方正行蹙眉:“胡說八道一派胡言”
這些東西都是他親手準備的,裏頭怎麼可能會有盧文心的東西。
而且,盧文心的東西,這麼多年來,他打點官員,鋪平仕途,柔兒說盧文心的嫁妝用的都快差不多了。
“這聘禮全部都是我準備的,怎麼可能會有你孃的家裝,你孃的嫁妝早就已經用完了”方正行不屑地說道。
“用掉了用到哪裏去了”方佩雅疑惑地說道:“我娘離開方家之後,您派去送東西的人,只送了我娘平日裏穿的衣裳和一些頭飾,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的東西了,我娘當年嫁到方家可是有六七十擡的嫁妝,這十多年來,就已經花的一乾二淨了嗎”
乖乖,六七十擡嫁妝,這麼多年來,全部都用完了
這究竟是怎麼用的
方正行氣急敗壞地吼道:“我說用完了就是用完了那些聘禮全部都是我親手準備的,沒有你孃的東西”
方佩雅見方正行生氣了,她倒笑了,說道:“爹,你先別急,到底是不是我孃的東西,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方佩雅說話帶着笑,卻讓人心裏一顫,不寒而慄。
方正行心裏頭打鼓,就見方佩雅繞過自己,看着躲在自己身後的方蘭心和方竹韻,指了指她們,突然笑着說道:“兩位好妹妹,不知道你們這頭上的東西是哪裏來的”
方蘭心和方竹韻心裏頭一個咯噔,俱是摸了摸自己頭上的東西,心裏頭有些神思恍惚,今日方佩雅整個人脫胎換骨就已經夠讓她們驚訝了,這方佩雅心思詭譎起來,也讓人心驚膽戰。
“這這是姨娘買給我的”方竹韻馬上就說道。
本來就是柳姨娘給的
方蘭心沒說話,警惕地盯着方佩雅。
方佩雅笑了笑,又搖了搖自己手裏頭的褪色了的聘禮單子:“是嗎是柳姨娘買給你的”
方佩雅看了看手裏頭的東西:“你頭上的這根姬柳然慧心累絲珠釵,壓根就不是大清的工匠能做的出來的,這分明就是邊疆人的手藝難道,你姨娘還去了邊疆給你買釵子嗎”
方竹韻的臉一下子就跨了。
當時她看到柳姨娘的房間裏頭有這東西,覺得好看,就央着討過來了,哪裏知道,這東西竟然是從邊疆買來的。
怪不得,這累絲的工藝,跟大清完全不一樣,好看又別緻
方佩雅盯着方竹韻的釵子看,看的方竹韻頭皮發麻,正要開口訓斥的時候,方佩雅幽幽地開了口,而方竹韻聽後,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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