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在聽到說那孩子死了時,偏頭愣愣地望着譚玉書。
死了
秦放和葉蘭的孩子,不是曳之哥哥嗎
當年,他究竟經受了什麼苦,竟然讓大家誤以爲他已經死了
顧筱婉生怕自己的情緒會讓譚玉書看出端倪,馬上就偏過頭來,靜靜地聽着譚玉書說話:“只是奇怪了,清夫人都已經過世了幾十年了,她的詩詞,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當年愛慕清夫人的人所建造的嗎所以,也把清夫人的詩詞刻在了這些樹上,若不是安平郡主請咱們來看楓葉的話,怕是這樹上的字,到現在都沒現世呢”
顧筱婉不發一眼,看着那樹有些徵愣,衆位小姐見她徵愣的模樣,有些真心實意地忙掩了嘴不說話了,而有些本就不是真心來赴宴的人,則冷哼一聲,唯恐天下不亂。
“也不知道這宅子是怎麼租出來的”
提到清夫人,本就不是什麼大吉大利的事情,而且,還是個不詳之人,有人寫出了那行字之後,就再也沒人敢說話了。
“這人可是不詳之人,當年秦大將軍在戰場上撿到她之後,與她成了婚,整個人就跟失了魂魄似的,後來生孩子之後,秦大將軍更是一顆心都撲在了妻兒身上,仕途都荒廢了不少呢後來,要不是那個女人,秦大將軍也不可能早早地就死了”有人惋惜地說道,衆人都紛紛附和,
譚玉書見衆人這話說的都有些偏了,看了看顧筱婉,開口說道:“既然大家都欣賞好了楓葉了,那大家就到前院去喫點東西吧”
衆人也都不想再待了,跟着丫鬟們的腳步就往前院走。
顧筱婉笑着看着那些小姐們一個個地離開霜楓院,臉上掛着得體的笑容,若是有人與她打招呼的話,顧筱婉便也點頭示意,讓人抓不住半點的錯處。
等衆人都走完了,顧筱婉還沒有離開霜楓院。
她來到一棵楓樹底下,擡頭看那樹上的刻的字,心中感慨萬千。
那夜,她與秦曳之說了會話之後,顧筱婉主動提到了要幫助秦曳之找出殺害他父母的兇手。
秦曳之並不同意,但是挨不住顧筱婉的堅持。無法,秦曳之只同意讓顧筱婉做這一件事情,舉辦宴會時,選擇在霜楓院。
爲什麼選擇在霜楓院,那夜,秦曳之也跟她解釋了。
當年,這清園建造好了之後,他的母親因爲極其地喜歡看楓葉,所以,他的父親專門闢了這一處院落來栽種楓葉,清夫人特別有才情,而“月淡花閒夜已深,宋家微詠若遺音。重思萬古無人賞,露溼清香獨滿襟”這句詩詞又是清夫人尤其喜歡的,所以,秦放親自拿着小刀,在當時還只是小小的幼苗的樹上刻下了這首詩裏面的所有字,當時還笑着說道,若是他們二人百年無人再認識了他們之後,後代的兒孫看到這樹上的字的時候,還能夠想到當年他們的老祖宗在這樹上刻了字,來紀念他們的愛情。
字是刻了,隨着時間的流轉,當年的小樹如今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可秦放和清夫人,卻早已經消失在了時間的潮流裏。
而那個時候的曳之哥哥,也跟她穿過來時,同樣大的年紀,六七歲而已,不,比她還要小。
他沒了父親母親,就連家中的那把大火,也妄圖將他給燒的一乾二淨。
他身邊沒有了一個親人,那這麼多年來,他究竟是怎麼過來的
顧筱婉活的很好,那是因爲她身體雖八歲,可是靈魂裏頭卻住着一個快三十歲的人,她心智成熟,可他卻不一樣了,他那個時候,才真正的是心智和年齡都只有六七歲。
那他那個時候,究竟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姑娘”阿左見顧筱婉傷神,知道是想起了主子的事情而難過,忙低聲說道:“今日來了許多小姐,怕是人多眼雜,姑娘還是早些去前院吧,莫讓人懷疑了”
阿左的聲音很輕,輕的似乎都有些低沉,顧筱婉回頭看了她一眼,心中閃過一絲疑慮,不過還是馬上點了點頭:“走吧”
來到前院,衆人按照桌子上的牌子,也都聚在了一處,有些人,早早地就落了座,在沒得到主人的允許的情況下,就已經伸出筷子去夾面前的菜餚了。
還有一些人,站在原地,也不坐,似乎是在等待主人先落座。
顧筱婉眉目輕輕地掃了一眼周圍的衆人,將那些人的態度和神色都看在了眼底。
“衆位姐妹們快請坐吧,今日就當是到了自己家中一般,無需多禮”顧筱婉輕輕地笑着,吆喝着大家坐下。
衆人稀稀拉拉地謝過了之後,便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有些已經坐下了的,連屁股也不曾挪一下,看着顧筱婉的樣子,心裏冷笑,也不敢表露在臉上,只是看着面前的菜餚。
顧筱婉也堪堪坐下,那頭,寇丹就帶來了一個消息:“小姐,明都郡主來了”
她怎麼來了
顧筱婉有些徵愣地望着寇丹,忙起身說道:“快去迎了”
說完,跟着寇丹一路往外頭走去。
身旁的譚玉書面色有些不悅,這人,還真的哪裏熱鬧,湊哪裏去啊
她明明都沒有給姐姐送賀禮,姐姐自然沒有給那人送請帖,那人,還真的厚臉皮地自己趕過來了。
方佩雅也有些困惑,與譚玉書對視一眼之後,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警惕。
這舒敏,不請自來,自是像那黃鼠狼給雞拜年一樣,定然沒安個什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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