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見狀,拿着訂單條子到了黎元身旁:“掌櫃的,咱們庫房裏頭,白玉棉沒有了”
“白玉棉沒了”黎元接過單子,見單子上的字清秀雋永,倒寫的一手很好的簪花小楷,雖落筆還有些遲疑不夠沉穩,但是能寫成這樣,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見字如見人,黎元似乎都能夠想到這人的溫柔雋永。
“咱們庫房裏頭只剩下普通的絲綿了”四喜說道。
“那你去問問,客人可願意把白玉棉換成絲綿”黎元建議道。
四喜忙搖頭:“掌櫃的,這家人是咱們店裏的老主顧了,每回來買東西,買的都是咱們鋪子裏一等一的好貨,這絲綿雖與白玉棉一樣,但是,它們的價格卻相去甚遠,且柔軟度、光澤度、蓬鬆度,絲綿都不如白玉棉我怕這位客人不會選擇絲綿”
那訂單上的白玉棉,一寫就是十斤。
這白玉棉雖說是棉花,可價格昂貴的都堪比金價啊
別說是普通的百姓了,就連富庶的人家,都斷然沒有一下子買這麼多白玉棉的道理。
一旁的沈文雋聽了,也點頭說道:“倒是個識貨的,只不過,這白玉棉價格昂貴,一下子要收到這麼多的白玉棉,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長生,你拿着訂單去錦繡布莊一趟,把咱們布莊裏頭的白玉棉,通通都拿過來,看看可夠了”
長生馬上應了,拿着訂單就走了。
四喜在黎元的招呼下,也出來安慰寇海。
那寇海一聽所有的東西都備齊了,就是少了個白玉棉,不由得呵呵笑道:“那倒也無事,我把這些東西都買走,若是你店裏的白玉棉都準備齊了,我再來拿吧”
剛來的時候,主子就跟自己說了,說是白玉棉不一定好買,而且,一下子就買十斤,怕是整個京城都沒那麼快就能拿出十斤白玉棉來。
見寇海完全都不擔心,那四喜有些困惑道:“如今白玉棉很少,我們蘭清布坊也只庫存了一點,我門現在已經在四處蒐集了,只怕,不一定能要到客官您說的這個數目”
寇海擺手說道:“不礙事,不礙事的,我家主子說了,這白玉棉是個稀罕物件,今年又是個旱天,這白玉棉怕是比金子都要貴,還不一定有貨,我家主子也只是寫上,看看能不能尋到而已”
那四喜想了想,還是說道:“雖說這白玉棉沒有,但是我這布坊裏頭還有許多的絲綿,這絲綿也都是上上等的貨,很多達官貴人家中都是拿這個來做衣裳的,比白玉棉更加實惠些”
寇海搖頭說道:“我買白玉棉不是用來做冬衣的”
聽說不是用來做冬衣的,那四喜就有些困惑:“哦,既不是用來做冬衣的,那一下子買那麼多作甚”
寇海笑着不搭話,四喜知道自己問多了,忙抱歉地不敢再問:“那客官,您再稍等片刻,已經有人去置辦了,若是好了,馬上就給您拿來”
說完,那四喜又重新去了後院到了廂房,將剛纔的事情稟告給了黎元。
一旁的沈文雋聽了之後,有些興趣地說道:“倒是好奇,這白玉棉一直以來都是稀缺物件,但是真正卻沒有多少人用它。蓬鬆度柔軟度都太高了,若是做冬衣的話,並不耐寒,若是做初秋的薄款的話,用這白玉棉還是可以的,但是委實奢侈了些他們買這麼多用來做什麼”
四喜搖搖頭:“沒說。以前也曾買過一次,但是因着數量不夠多,所以小的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認識的面孔”黎元問道。
四喜點頭,說道:“掌櫃的,就是第一回來咱們店裏買金線,可是咱們店裏卻沒有,後來您去了沈公子店裏纔買回來的那戶人家”
“哦,是那位小姑娘”黎元想了想,在腦海裏頭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四喜搖頭:“那姑娘後來就再也沒來過了,每回都是寫了單子,讓家裏的下人出來買的”
沈文雋聽到那個買金線的小姑娘,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可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嗯,上回來過一次”
“可知道是哪家的”沈文雋捏住了身旁的座椅,連身子都有些抖動。
黎元見了沈文雋那激動的樣子,心裏有些好奇,卻沒有問出口:“倒是不清楚。既然人已經在店裏頭了,四喜,你再去問問”
四喜又出去了,沒一會兒就進來了,摸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人不說,只說他們的主子不是京城人氏,逗留一段時間之後就會離開京城”
沈文雋一聽,蹭的一聲就站了起來,激動地看着四喜:“他真的這麼說”
四喜點頭:“嗯,他是這麼說的”
上回,廖叔告訴他,那位前來道謝的姑娘也怎麼都不把自己是誰告訴廖叔,問的急了,則說不會在京城待太久,馬上就要離開京城,沈文雋有些激動,似乎想要找的那個人已經慢慢地撥開了雲霧,變的清晰起來。
上回,宮裏頭貴妃娘娘的宮女知書姑姑來買鋪子,本以爲自己已經找尋到了那個人,可是怎麼查,都差不到那人的任何消息,本還以爲這件事情就要這麼斷了,沒想到,今日讓他又找到了。
“公子,你這是”黎元也微微地眯着眼,沒瞧過沈文雋這般在人前失態的樣子。
沈文雋搓着手,知道自己剛纔失態了,忙笑着說道:“無事,無事,我只是,只是突然好奇而已,是何人究竟會要這麼多的白玉棉。又用來做什麼”
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