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公公拂塵一揮,那白色的毛都差點揮到了向遠林的臉頰上,問道:“敢問向大人,皇上何時下了旨意要捉拿安平縣主歸案的”
“就是昨日,在大殿之上,明王爺說一定要把涉及到此案的相關人等全部都捉拿歸案,皇上也點頭應允了”向遠林說道。
齊公公卻是搖頭說道:“咋家也聽到了這句話,可是皇上並沒有應允啊”
“可是皇上也沒說不啊”向遠林叫道,滿臉的猙獰。
齊公公見他這氣急敗壞的樣子,立馬就黑了臉
“以前倪大人經常到皇宮裏來跟皇上稟告五城兵馬司的事情,這相處的日子久了,倪大人也有時能摸準皇上的意思,辦出來的事情讓皇上讚不絕口。可是向大人這才金宮面聖沒兩次,皇上的心思也摸的不準,就妄自揣測聖意,揣測錯了皇上的意思,向大人,您可要好好的保重啊只是雜家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向大人這是揣測錯了聖意呢,還是說揣測了別人的意思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皇上纔是咱們君,我們都是皇上的臣啊向大人可不要揣測錯了”
齊公公似笑非笑的說道,那番裸的威脅,讓向遠林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齊公公也越發的看這向遠林不順眼了。
這五城兵馬司的規矩越來越離譜了,看來,也就只有倪大人,能震的住五城兵馬司啊,可惜了,倪大人腿腳摔斷了,也不知道何時能夠重新回去整頓兵馬司,也省的有些人狐假虎威,拿着雞毛當令箭
向遠林脊背一涼,猜不透齊公公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揣測別人的意思
沒錯,他揣測的是明王的意思
可是,這齊公公說出這番話來,究竟是什麼意思
這是齊公公自己猜測的,還是皇上授意他這麼說的
向遠林站立不穩,一個心驚肉跳就要昏倒過去,面色煞白,卻極力忍住朝齊公公擺手說道:“既然皇上宣安平縣主進宮,那下官就回去審問犯人了勞煩齊公公還要在皇上的面前替本官多美言幾句”
向遠林的手伸進袖口,就要從袖口拿出什麼東西來,齊公公還未等他拿出來,就伸手又給推了進去:“向大人,爲人臣子,雜家的一顆心,心繫皇上,其他該說的,不該說的,雜家省的,大人若是想要收買雜家的這張嘴,可真不好意思,雜家的這張嘴,喫皇上的,自然是要替皇上分憂解難,向大人還是快快回去吧,今早找出兇手,還京城一個寧靜,還死者一個公道”
向遠林被這一番話氣的七竅昇天
而齊公公,似乎並不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向遠林,看了看他身後那全副武裝的侍衛,譏諷地說道:“向大人,沒想到這五城兵馬司已經無用如斯,不過是來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而已,竟然要叫來這麼多的侍衛向大人,你調來這麼多的侍衛,全京城的治安,可還有人在維護若是到時候皇上問起來,雜家該怎麼說呢我說怎麼從宮裏一路沿途過來,都沒見着侍衛在巡街,原來都被向大人調到這裏來抓人來了”
這齊公公的一張嘴,真是厲害至極啊
向遠林與這人並沒有過多的接觸,也就只有進了兩回宮,接觸過兩次而已,他長的白淨,一雙眼睛也並不似其他的太監那般的諂媚,似乎還有些冷淡。
向遠林以爲,這人是皇上的貼身公公,站在九五之尊的身邊,自然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的
哪裏知道,這人開起口來,簡直能把人給逼瘋
陰陽人
死太監
向遠林說不過他也不敢說他,只得咬着牙,不停地在心裏數落着眼前的這人,這人面色依然白淨,嘴角似乎還帶着淡淡的笑,那番淡定從容的樣子,似乎剛纔自己說的那番訓斥人的話,只是簡單的問他,你今日是否吃了飯一般一樣簡簡單單
向遠林嚥下一口老血,什麼事情都不能做,只能拱拱手,朝齊公公說了聲告辭,這才帶着人,揚長而去。
走的遠了,還能看到他被氣的連背都在抖的畫面。
齊公公眯着眼睛望着,臉上的笑意很淺,淺的幾乎看不到。
卻在最後,冷哼了一聲。
這人,還真的是上竿子想要往上爬,可哪裏知道,自己不過是做了別人的棋子罷了。
進了清園之後,顧筱婉拿着聖旨,心緒難平。
這城兵馬司的人就要抓走自己了,是皇上的意思,可突然聖旨就來了,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卡在這個關節點上,那向遠林的人馬和自己的人都要兵戎相見了,皇上又是什麼意思,顧筱婉有些摸不透,但接了旨,就算是再有疑惑,也必須要走一趟了。
皇上親自下旨來宣自己進宮,也相當於臨門一腳,救了自己呢
一會兒要抓自己,一會兒要救自己,這皇上,究竟是幾個意思
而譚玉書見到顧筱婉沒事,這心啊,終於從嗓子眼裏跳了下來,見姐姐接了聖旨之後,都不怎麼說話,馬上就寬慰道:“姐姐,你放心吧,皇帝哥哥很平易近人的別看他是皇帝,可是年紀跟你一樣,不需要害怕”
方佩雅並沒有進過宮,並不知道皇上長什麼樣子,但是卻知道伴君如伴虎,皇上的性子最是捉摸不透了,前一句話和你說的談笑風生,說不定後面一句話就猙獰的要了你的命
方佩雅握着顧筱婉的手,擔憂的就連手指尖都在顫抖:“姐姐,去皇宮不會有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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