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譚玉書的聲音就響起來:“姐姐,姐姐”
聲音急切,讓顧筱婉心裏一驚。
待見到譚玉書的時候,就見她慌慌張張地快步走了過來:“姐姐,盧家出事了。”
“什麼”出事了
前幾日,不還是好好的嗎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譚玉書情緒很激動,顧筱婉忙拉她坐下,遞給她一盞茶,問道:“究竟是怎麼了”
“方夫人,不行了”譚玉書早上剛接到方佩雅的侍女送來的信件,方夫人,早上吐了一盆血,快不行了。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已經在好轉了嗎”顧筱婉一聽,也大驚。
“是說快好了,可是”譚玉書說道:“莫名其妙地又吐血了而且,上回看病的那個大夫說,這回怎麼都治不好了”
“那佩雅呢”顧筱婉想到那個對未來充滿了無限期許的姑娘。
“佩雅派人來給我送的信,只說了方夫人的事情,並沒有說她自己,怕是也”譚玉書沒有繼續說下去,一臉的擔心。
方佩雅就這麼一個愛她的孃親,若是方夫人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怕是
顧筱婉不敢往下想:“玉書,我們去趟盧家”
譚玉書正有此意,忙說道:“姐姐,我正有這個意思”
顧筱婉要去盧家看病人的事情,阿左很快就告訴了阿末,阿末想了想,吩咐阿左跟着姑娘,他隨後就到。
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往盧家趕,很快就到了盧家。
門房一聽護國郡主來了,忙進去通報,不一會兒,盧夫人就親自出來迎接了,身後還跟着兩個婦人:“郡主”
說完,就要跪下,譚玉書忙上前去攙扶她:“盧夫人,不必如此多禮,您快起來吧”
顧筱婉一直都蒙着面紗,安靜地站在譚玉書的身後,就像是譚玉書的一個婢女一般,
盧夫人站起身,一張略顯蒼老的臉,如今更是黑青青的。
眼窩深陷,眼睛紅腫,就連發髻都有些亂了。
身後跟着的兩位婦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眼窩都紅紅的,怕是剛剛都哭過一場。
“我是來看看方夫人和佩雅的”譚玉書在盧夫人的帶領下,很快就到了一處院子。
院子裏很安靜,壓抑地讓人心生不安。
“佩雅護國郡主來了”到了屋子裏面,一股血腥味和中草藥味撲鼻而來,顧筱婉微微地皺了皺眉眉頭。
然後,就看見牀邊跪坐着一個人,木然的回頭,眼眶子裏紅腫不堪,一臉的傷心欲絕。
待見到是譚玉書的時候,方佩雅站起了身,快走兩步,卻因爲跪坐久了,雙腿都有些麻木了,整個人踉蹌一下,好險栽到了地上。
“玉書”
見到譚玉書,方佩雅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眼眶子裏的淚水又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
“我苦命的兒啊,你別哭了,你要是在哭,這眼睛都要哭瞎了啊”盧夫人見方佩雅又在哭,心疼地叫到。
這段日子,也不知道爲何,本來看着女兒的病慢慢地好起來,可是突然,這病又像是一座大山一樣,一下子就壓到了女兒的身上,說病一下子又病了,而且,比之前的病還要來勢兇猛,讓人措手不及。
不過是幾日的功夫,就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一想到這裏,盧夫人又抹起淚來。
只是,她已經活了六十多年,什麼風風雨雨、大風大浪都見過了,榮華富貴也都享過了,眼瞎了哪怕是死了都不要緊,可是她的小女兒才三十多歲,她的外孫女也才十多歲,還有漫長的人生路要走啊
想到這裏,盧夫人哎地嘆了一口氣,摟着方佩雅也不停地落淚。
身後跟着的兩個婦人也都紅了眼眶子,用帕子抹起淚來,紛紛上前攙扶着盧夫人,安慰道:“娘,您別傷心了,小心傷了身子文心要是看到你這麼傷心欲絕的樣子,她肯定會不安心的”
顧筱婉並不認識後面的那兩位婦人是誰,但是聽她們的口氣和以前譚玉書告訴過她的關於盧家的事情。
也大概猜出了面前的這兩位。
一位年紀稍長一些,二十來歲的模樣,身材稍顯圓潤,就是盧家的長子盧文洋的妻子宋君華,知書達理,出身於書香世家,雖家人沒有在朝爲官,卻是書香門第,爲人謙和、待人接物彬彬有禮。
另外那個年紀稍輕的,是盧家的二兒子盧文璁的妻子聶雨。
雖然說這聶雨的年紀不大,但是盧文璁的年紀卻不小了。
盧文璁是個武官,自小就喜歡舞槍弄棒,長年累月在軍營中歷練,甚至把人生大事給耽誤了。
雖只比盧文心大上一歲多點,可是這才成親沒兩年,盧文璁比聶雨大了十幾歲。
剛成親不久,盧文璁又上軍中去了。
兩年多來,每日匆匆來,匆匆走,連孩子也都沒懷上一個。
不過,聽說盧文璁這兩年就要調回京城了,倒也不急。
這兩個媳婦雖然家中都沒有在朝爲官,不過,都是溫柔善良的人兒,也是盧家的福氣。
盧夫人的眼光很不錯,兩個兒媳婦都是溫良恭順的。
俗話說的好,娶的媳婦好,旺三代,娶的媳婦不好,毀三代。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顧筱婉在後面,小心仔細地看着,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裏。
此刻的方夫人正一臉蒼白地躺在牀上,地上放着個盆,盆裏還有斑斑血跡,整個人像是已經快要死去一般,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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