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冷不丁地一聲大喝讓屋子外的人全部驚醒。
看着已經有人應下,還有人睜着朦朧的眸子,看了看頭頂的天。
月亮高掛、星星點點
還是凌晨啊,主子怎麼半夜沐浴
不是剛剛洗好了才熄燈要睡的嗎
不過,心裏猜測着,卻沒人敢多問一個字,該準備的人已經按照分工下去準備了。
不需要動手的人,此刻握着長槍或長劍,身體挺着筆直的,警惕地注視着院內的一切。
這一夜,秦曳之泡在浴桶裏,一夜未眠。
溫熱的水已經涼透了,涼透的水包裹着他,卻無法澆滅他心頭那強烈的,壓根就不敢閤眼,一闔眼,那嬌俏的小貓兒就闖入了他的腦海,揮之不去,又重新亂了他的心智。
無奈,只能一夜,仰躺在那裏,溼透的如墨的烏髮在他的身下披散,隱隱勾勒出他修長挺拔的身姿。
狹長而魅惑的鳳眸,纖長而濃密的睫毛,在夜明珠的照映下,灑下陣陣光影。
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頭頂那黑漆漆的房頂,一夜未眠。
等到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的時候,外面傳來阿右的敲門聲:“王爺,卯時快到了”
秦曳之眼神陡然睜開,從浴桶裏站了出來,擦乾淨身上的水穿上褻衣褻褲,這才喊道:“進來”
屋子外面的人立馬走了進來,一人端水,一人端毛巾,一人徑直來到秦曳之身邊,將掛在高架上的衣裳取下,服侍他穿上。
等洗漱之後,大門緩緩打開,秦曳之大踏步走出,哪裏還有剛纔那般迷離,和個孩子一般要糖喫的委屈。
一身暗黑色朝服,衣襬處繡着八爪金龍紋,左右袖口金絲繡線織就繁複的雲雷紋,腳踩暗金虎步靴,右手覆於身後,昂首闊步,器宇軒昂地走出了屋子。
外面的侍衛見他走過,一個個都低下了頭,不敢多看一眼。
那一張謫仙般的清冷萬分的臉,如萬年寒冰一般,讓人不敢靠近,那不怒自威的狹長的鳳眸,更是所到之處,讓人心生畏懼,壓根不敢褻瀆。
這是大清的神話,是多少有志男兒的心生嚮往。
玉面修羅的將軍、叱吒風雨的攝政王,睥睨天下、傲視風雲。
行走之間,步履生風,暗黑色朝服擺處繡着的八爪金龍紋,隨着衣袂翻飛,一幀幀張牙舞爪,讓人心生畏懼。
走過之後,有膽子大的,稍稍擡頭看看秦曳之離去的背影,只覺得那如謫仙般離去的背影,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一般,那樣的清雅高潔、高貴無匹。
無論他們在主子身邊多少年,都鮮少有人敢直視王爺一眼,主子那一雙狹長的鳳眸像寒冰一般,能讓看着他的人瞬間沉淪。
等到了宮門,所有需要上朝的臣子都等在宮門口外,隨着一頂轎輦出現在視線裏,那兩顆碩大的夜明珠掛在轎輦的兩側,照亮着朝前的路。
那熟悉的光亮出現在眼前,就有人大聲通傳:“攝政王爺到”
緊接着,另外一條街上也來了一頂轎輦,又有人通傳:“明王爺到”
衆臣子聽到聲音,立馬自發地讓出了一條通道,只見一左一右兩頂轎輦同時到了宮門,而左邊的那頂轎輦想要爭先,愣是快走幾步,搶在了右邊轎輦的前方。
轎輦裏的秦曳之正在閉目養神,一夜沒睡,他也要趁這個機會好好的小憩一番。
突然,隨着明王轎輦的迅速插隊,秦曳之的轎輦爲了避讓,跟着往旁邊避了一下,發生了輕微的晃動。
秦曳之感覺到了轎輦的異樣,緊閉的鳳眸陡然睜開,清冷的眸子一汪寒冰:“何事”
阿右忙俯身隔着轎簾輕聲說道:“王爺,明王的轎輦剛剛爭搶了過去”
秦曳之聽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沒有再說話,也沒說什麼,復又閉上雙眼。
阿右等了許久沒有聽到主子的回話,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又重新駕起馬車朝宮門口走去。
宮門口守衛的士兵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跟着過來,再看看最前面的竟然是明王的馬車,有侍衛就要去開門,卻被一旁的侍衛長給攔下了,壓低聲音怒吼:“不長眼睛嗎沒看見攝政王的馬車在後面”
“可是,這明王的馬車已經到了”那侍衛緊張無奈地說道。
這明王也是王爺,還是當今皇上的叔叔,是個不好惹的角色啊
侍衛長拍了他一下,怒罵道:“不識好歹的東西,攝政王可是跟在皇上身後聽政的王爺,孰輕孰重,你分不清嗎都不許開宮門,等攝政王的馬車到了纔開兩邊宮門一起開”
明王的馬車已經爭先停在了宮門口的地方,站了個好位置。
阿右駕着馬車,在衆位大臣的頂禮膜拜和好奇之中,都想要伸頭看看轎簾裏的尊榮,只不過,那厚重的轎簾,就算有微風,也都是紋絲不動,裏面的光景壓根看都看不到。
無奈,只能放棄了,然後,就見着一侍衛大吼:“開城門”
顯然,攝政王爺的馬車已經到了宮門口,而明王的馬車雖早就到了宮門口,卻愣是在宮門口等上了一會,依然是等秦曳之的馬車到了,宮門纔開。
兩輛轎輦同時進入宮門口,身後跟着的兩隊朝廷重臣,跟在轎輦的後面,一路小跑的跟着。
坐在轎輦裏的明王氣的將白玉扳指給扳成了兩半,一張平日裏斯文和藹可親的臉,此刻一臉的怒容,一雙眼睛裏怒火滔天,透過那轎簾看着一旁的馬車,心裏恨不得一把火將那馬車給燒的精光。
秦曳之雖閉着眼睛,但是多年習武的敏銳,早就已經感覺到了隔壁轎子裏投來的兇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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