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平重重地點點頭:“姑姑,你放心,你也是一樣,也要好好的保重身體,姐姐和妹妹,都託您照顧了”
“你這孩子,這說的什麼話”顧芳喜聽了想哭,擡頭想要極力忍住眼眶子裏的淚水。
衆人誰都沒說話,十里相送,倒也會有盡頭。
十里涼亭,一輛馬車,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阿末牽着馬,站在一旁,顧寧平挨個地與大家道別。
譚玉書清麗的容貌就像是一朵花,深深地開在他的心扉。
她莞爾一笑,衝顧寧平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寧平哥哥,玉書等你回來無論多久,玉書都在家裏等着你”
“嗯”顧寧平聽了這話,心裏頭的那股子酸澀突然涌上心頭,瞬間,站在自己面前清麗的面容一下子模糊了,他快速地轉身,用袖子迅速地抹了一把淚,然後翻身上馬,看着站在面前的親人,心裏百轉千回,他極力忍住又要落下的淚水,用裝出來的輕鬆說道:“珍重”
他的目光掃過譚玉書。
深深地望着她,那清麗絕倫的面容,他要刻在心裏,印在心上。
譚玉書也笑着看着顧寧平,眼睛裏有難言的不捨和惦念。
在淚水要掉落之前,顧寧平調轉馬頭,策馬揚鞭,雙腿夾馬,馬兒喫痛,疾馳而去,只留下一長串的塵土飛揚。
每個人都捨不得收回眼睛,望着那匹黑色的駿馬帶着他們惦念的人絕塵而去,消失在面前之後,大家這才收回依依不捨的目光,看着彼此。
那淚水,終是忍不住奪眶而出。
譚玉書靠在顧筱婉的肩頭,大哭起來:“姐姐,嗚嗚”
“姑姑,我捨不得哥哥”
顧筱逸也靠在顧芳喜的懷裏,大哭起來。
回到馬車上,顧筱婉摟着依然在哽咽的譚玉書,不時地拍着她因哽咽而顫抖的後背,眼睛也不知道看向了何處。
她又何嘗捨得
只是,這是寧平自己選擇的路,他想要變好,也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不然的話,他給不了任何承諾。
包括顧筱婉,包括譚玉書。
一路上,馬車裏的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時不時地傳來一兩聲抽泣聲,顧筱婉從十里涼亭回來,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等到回到將軍府的時候,譚玉書的眼睛都哭紅了,阿玉看着心疼不已。
“玉書,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清園就是你的家,隨時歡迎你過去”顧筱婉拉着譚玉書的手,用帕子時不時地輕輕擦拭她臉頰上的淚水。
譚玉書重重地點點頭。
送走了譚玉書,回到清園,顧筱婉徑直回了自己的屋子。
身後跟着一個腳步,不疾不徐,腳步踏實,一步步像是踩在她的心裏,讓她異常的心安。
她知道身後跟着的是誰。
還沒有到屋子,顧筱婉就已經忍不住了,那淚水奪眶而出,直接模糊了她的眼,還有她面前的路。
看不清楚路了,她索性不走了,等到原地,等到身後的人靠近的時候,她一個轉身,就跌入了那熟悉且溫暖的懷抱裏,哽咽地說道:“曳之哥哥”
哭着的嗓音,像極了一個小貓兒,軟軟的,綿綿的,讓秦曳之的心癢癢的,疼疼的
“婉兒”
“我捨不得寧平,那麼遠的邊疆,他從來都不曾出過那麼遠的遠門,寧平怎麼照顧的好自己”顧筱婉心疼地哭到。
秦曳之沒有說話,緊緊地摟着面前的小姑娘,慢慢地拍着她的後背,讓她順過氣來。
直到顧筱婉情緒稍微平穩了下來,秦曳之這才說道:“放心,沒事的,他一定會平平安安回來的,我保證”
不知道爲什麼,聽了秦曳之的這番話之後,顧筱婉莫名其妙地覺得心安,雖然知道秦曳之這是在寬慰自己,可是她總認爲是正確的,她窩在懷裏,點了點頭,像是小貓兒一樣,嗯了一聲。
靠在他的懷裏就捨不得動了,連腳步都不願意再挪一下。
“婉兒,你早上起的早,要不回去休息一下”
秦曳之聽着懷裏的人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心疼地說道。
“嗯”懷裏的人嚶嚀了一聲,得到允許,秦曳之將顧筱婉打橫抱起,將懷裏的人兒緊緊地摟在懷裏。顧筱婉將自己的臉深埋在那溫暖的臂彎裏,摟着秦曳之的脖頸,緩緩地閉上雙眼,莫名其妙地,一股睏意,涌上心頭。
還沒有走到牀榻前,懷裏的人兒就已經傳來了一陣平穩的呼吸聲。
秦曳之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小心翼翼地將懷裏的人兒放在牀上,蓋上被褥之後,還捨不得離開,坐在牀邊,握着顧筱婉的手,望着熟睡的顧筱婉,那熟悉的面容,在他的腦海裏,刻印了千萬遍,每回看着,都讓他激動欣喜不已。
他將顧筱婉的手放到脣邊,輕輕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上一個滾燙的吻,像是發誓一樣地輕聲說道:“婉兒,你放心,這一輩子,我都會保護好你的笑容,你的幸福保護好你所珍視的每一個人”
直到覺得看夠了,秦曳之這纔將顧筱婉的手放進被褥裏,小心翼翼地放下帷幔,這才躡手躡腳第出了門。
門外,阿左和阿末一直都在門外候着。
見秦曳之出來了,阿末擔憂地說道:“主子,就讓屬下回到你身邊吧阿未的武功最好,如今他走了,屬下擔心”
“是啊,主子,阿未被您派到公子身邊去了,您身邊現在只剩下兩個人了,若是”阿左也擔憂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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