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是小孩子”張嬸嚴肅地說道:“哪怕你以後嫁了人,當了娘,你在嬸的心目中,還是個小孩子。”
顧筱婉只能作罷,心裏感覺異常的溫暖
沒有爹孃的疼愛,卻有疼自己的姑姑和嬸子,顧筱婉很滿足。
眼眶子沒有那麼黑了,顧筱婉拿着藥油去了秦曳之的房間裏。
昨夜,秦曳之一直摟着顧筱婉睡到天亮纔回到自己的屋子裏,臨走前,秦曳之不停地甩着手腕,昨夜她都枕着秦曳之的胳膊,想來他怕吵醒自己,一動不動了半宿,手脖子才扭了的。
到了秦曳之的屋子,人卻不在。
阿左在身後忙說道:“姑娘,秦大哥一大早就出去了,臨行前本來要跟您道別的,可是見你昨夜半宿沒睡,怕吵到您休息,跟我說了聲,就出門了”
顧筱婉一聽,原本還激動的神情一下子就落寞了起來:“他昨天晚上也是半夜纔回來的,怎麼都不多休息一下就走了”
“許是秦大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阿左回答道。
顧筱婉點了點頭:“他昨夜說是再找什麼東西,說是已經找到了,找到了怎麼還不多在家待會”
顧筱婉嘟囔着嘴,有些委屈和鬱悶,那如畫的眉目,輕蹙在一起,看着秦曳之房裏熟悉的擺設,還有秦曳之換下來的衣裳,捧着他的衣裳,眼神落寞,活像一個見不到心上人的嬌人兒。
阿左見顧筱婉那落寞傷神的樣子,心裏也很是不好受。
“姑娘,您別傷心了,秦大哥對您那麼上心,平日裏都不會離開您半步,想來這回是真的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纔來不及跟您說的,您別難過了,等他忙完了,一定會回來日日陪着您的”阿左在一旁勸說道。
顧筱婉點點頭,哎了一聲:“我只是擔心他的身體,也是半夜沒睡,天剛亮又走了,也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阿左掩着嘴笑:“秦大哥要是知道您這麼關心他,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顧筱婉這才發現阿左在打趣自己,嗔怪道:“毛倒長全了,曉得打趣我了”
只不過,說出來的話,眉眼之間卻是彎彎的,明顯帶着笑意。
既然秦曳之不在,顧筱婉正好也想去趟錦福樓,石頭一直養傷,已經有好多天沒有去錦福樓了,顧筱婉此刻有時間,也能去看下。
打定主意要去,顧筱婉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然後說道:“阿左,把前幾日在如意樓做的那件月白色的衣裳拿來咱們出個門”
阿左一聽,突然啊了一聲:“什麼”
像是沒有聽清楚。
顧筱婉又重新說了一遍:“那件月白色的,新做的那件”
“哦”阿左忙往衣櫥那邊走去,左翻右翻:“姑娘,那件月白色的衣裳,許是姑姑收起來了,衣櫥裏沒看見呢”
顧筱婉哦了一聲:“那就隨便換件吧”
阿左應了聲,語氣裏有着明顯的放鬆,顧筱婉心裏擔心秦曳之的身體,壓根就沒有發現阿左長舒了一口氣,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到了錦福樓,顧筱婉仔細查看了這幾日的賬簿,梁玉成儼然成了一個專家了,賬目做的乾淨整潔清楚,一目瞭然。
顧筱婉滿意地點頭讚許:“這賬做的不錯”
“掌櫃的,還是您教我的這做賬的手法好我倒是第一次見還有這樣做賬的,這資金一進一出,出的花在了哪裏,進的又有多少,一目瞭然,還不容易出錯,簡直是神了。掌櫃的,您是從哪來學來的呀”梁玉成一臉的崇拜的望着顧筱婉,眼裏都快要冒出崇拜的星星了。
“自學成才”顧筱婉打趣道,更是讓梁玉成刮目相看
對顧筱婉的崇拜更如那滔滔江水,越發的連綿不絕了。
“掌櫃的,您可真厲害”梁玉成越發的崇拜了。
酒樓裏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顧筱婉也要回去,梁玉成將顧筱婉送上馬車,還叮囑那個送顧筱婉回去的車伕:“牛大叔,可要小心些”
那牛大叔約莫四十歲的年紀,長的闊口闊鼻,臉方眼圓,看着倒也是個憨厚的
這人平日裏都是給錦福樓送菜,今日阿末不在,也就沒有駕馬車來,正好這牛大叔剛送菜到酒樓裏,梁玉成便讓他趕着酒樓裏的馬車送顧筱婉回去。
“牛大叔,辛苦你了”顧筱婉也是認識這人的,朝他道謝。
那牛大叔一聽顧筱婉跟他說話,眼睛立時睜的大大的,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後憨憨地摸了摸頭:“掌櫃的說笑了,這都是小的該做的”
馬車這才走了。
今日正好碰上趕集,錦福樓門前的這一條街上人滿爲患,馬車走走停停,慢悠悠地踱着步。
“牛大叔,姑娘說了不急,您慢一點,讓人先過去,莫傷着人”阿左掀開車簾子,看着窗外的人羣三五成羣聚在一起,聲音此起彼伏,倒是熱鬧的很
顧筱婉怡然自得地看着簾子外面的人買賣東西,喝着泡好的茶,倒也不覺得無趣了。
二人在車廂裏說說話,喝喝茶,偶爾聽聽外面的叫賣聲,倒也覺得不無聊。
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轟響聲
鞭炮聲震耳欲聾,頓時炸的四周沒了聲音。
顧筱婉心中暗叫不好,剛要掀開車簾出去,馬兒突然之間揚起四蹄,“嘶”的一聲長鳴,顧筱婉一個站立不穩,從車廂門口一下子被甩到了後座,阿左見狀,連忙撲上前去摟住顧筱婉。
好在阿左的動作快,不然的話,這從車廂口摔到後面,腦袋絕對要磕在車框子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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