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擡眼看了眼秦曳之,就見秦曳之一臉的委屈坐在那裏,一雙狹長的丹鳳眸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哀怨地看着自己,像是個受氣了的小媳婦。
顧筱婉不知道爲何自己會想到受氣的小媳婦這個詞眼,但是想到這裏,噗嗤一聲就笑出了聲,裝作不解地問道:“曳之哥哥,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誰敢欺負他
怕是身子上面裝九個腦袋都不夠自己砍的
秦曳之端着空盞,委屈萬分,眉頭皺的更厲害了,還咬着脣瞪着顧筱婉,一幅受氣包的樣子。
顧筱婉完全被秦曳之那委屈的樣子給震驚了,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上被誰狠狠地揪了一下,想也沒想,放下了手裏的茶盞,就起了身。
白色衣袂,拖在乾淨的竹子鋪成的矮塌上。
一雙雪白乾淨的足,赤足走在竹塌上,朝着秦曳之一步步走去。
秦曳之擡着着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顧筱婉朝自己走來,好看的丹鳳眸都不捨得眨一下,像是怕顧筱婉會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似的。
秦曳之昂着頭,一眨不眨地看着顧筱婉。
顧筱婉低着頭,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曳之。
彼此都捨不得眨下眼睛。
顧筱婉來到秦曳之的身邊,站在那裏,低着頭看他。
秦曳之也同樣昂着頭望着她,眼睛裏星光點點,帶着迷人的光
顧筱婉難擋那魅惑的迷人,彎下身子,低頭,頭靠近秦曳之。
屋外的斜陽透過大開的窗戶撒在裝飾一新的茶室裏,顧筱婉那如錦緞一般的黑色長髮,隨着她的身子往前傾,傾數撒落在身前。
在離秦曳之的面頰只差一個鼻尖的距離的時候,顧筱婉停住,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着那雙迷人的丹鳳眸。
秦曳之的眼睛美的就像是一道濃墨,用最好的墨畫出最好看的眉眼,好看的幾乎讓人窒息。
那眼神深邃的,似乎能把人的精氣神給全部都吸進去,讓人迷了心智。
顧筱婉想也沒想,主動朝秦曳之伸頭探去。
一雙柔軟的脣主動覆上他的脣
石頭端着一盆東西從門口路過,轉頭一看,就見落日的餘暉灑在二人的身上,像是鍍了一層金輝,二人繾綣反側,世間只唯獨他們二人一般。
石頭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快步地走過,想着剛纔那個畫面,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良久,臉上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對着那落日的餘暉,像是在輕聲說着什麼。
筱婉,你一定要永遠都幸福。
京城很快就來了信件,還真的如顧筱婉所料到的那樣,太后娘娘四十壽辰,要文武百官和有五品以上身份的女眷通通都要進宮拜壽。
帖子是李凡派人送來的,自然裏面還夾雜着宮裏的通知了。
太后娘娘的壽辰正好是在正月裏,如今還是八月,李凡在信裏說,京城的宅子已經在開始打掃了,也在開始置辦他們回京要用的東西。
這去京城,馬車要走上差不多小半個月的時間,顧筱婉想了想,還是想等過一段時間再去。
倒不是因爲她有些害怕,而是張嬸跟她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石頭哥哥今年已經十八了,其他的男子差不多在這個年紀也都娶媳婦了,可是這幾年,石頭哥哥在顧園一直都是悶着頭做事的,也從來都沒有說過娶媳婦的事情。
顧筱婉因着年歲也小,也就沒有往這上面去想。
張嬸也不是直接跟她說的,而是跟着顧芳喜聊天的時候,顧筱婉偶然聽到了。
“芳喜,你說鎮子上范家的那個大姑娘怎麼樣”張嬸洗菜,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顧芳喜聊着天。
“就是範老頭家裏的那個大姑娘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的那個”顧芳喜在腦海裏面想了想,馬上想到了佃顧筱婉家裏田地的一個範老頭。
那範老頭也不算是老,年紀不過也才四十多歲的樣子,只不過因爲他婆娘死的早,自己又當爹又當孃的,把當時還在喫奶的兩個孩子給帶大,一直都沒有再娶過,這麼多年,很是辛苦,所以,這看着樣子也比實際年齡要大上許多。
“是啊,那姑娘今年已經十七了,你看那姑娘,手腳又勤快,又是個孝順的,我看着挺好的”張嬸越說,越是興奮,像是已經把那姑娘給娶進來了一樣。
顧筱婉在一旁聽着,也想到了那個範姑娘。
那範姑娘她也是見過的,濃眉大眼,標準的圓臉,身材壯實,皮膚有些黝黑,一看就是平日裏經常做農活的。
那範姑娘嗓門也大,但是接觸過一兩回,沒有壞心眼。
“嫂子,你的意思是說”
顧芳喜聽出了張嬸的意思,興奮地問道:“你是要給石頭娶媳婦了”
“可不是嘛,轉眼石頭也十八了,這要是別家的孩子,都說不定已經抱上孩子了,我這石頭啊,木訥膽小,一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來,我就想着給他找個嗓門大的媳婦,能幫幫他”張嬸看來也認爲這成親要找互補的。
顧筱婉主動地把石頭和那範姑娘進行了配對,覺得這二人還真的有夫妻相呢
石頭哥哥有些沉,經常不愛說話,一說話聲音還有些小。可那範姑娘卻是天生的大嗓門,說話起來就像是放鞭炮一樣,清脆洪亮。
那範姑娘是個有主見的,每回到顧園來,那範老頭都是在一旁擡糧食的,打交道都是範姑娘來,也能看出來,這範姑娘不跟一般的小姐一樣,嬌滴滴,沒有主見。
若是能做石頭的媳婦的話,到時候二人倒也互補。
顧筱婉想了想,很是滿意,當下就說道:“我也覺得石頭哥哥跟那範姑娘有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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