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澤吶吶的笑着:“娘,讓您擔心了”
他知道徐夫人話裏的意思,不過就是想讓自己開心一點,想來徐夫人也是知道徐承澤究竟幹嘛去了的
徐承澤的眼眶子紅紅的,眼角依稀還有淚痕,心裏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偷偷的躲着哭去了
徐夫人心裏明白,就更加沒有說出來了,拉着徐承澤,去洗了一把臉,就喫飯了。
因着學堂裏面還有其他的學子也考中了秀才,徐仙林今晚也是應邀去慶祝去了
因着徐承澤不在,也就沒一路過去。
這下可好,母子兩個靜靜的喫完了飯,徐夫人帶着徐承澤在後院到處走走。
後院子裏掌着燈,映着那些或低矮或高大的樹叢,也算是一片幽靜,徐承澤一言不發,也沒有心思去欣賞這後院的景色,靜靜的走在徐夫人旁邊。
良久,徐夫人才幽幽地開了口,笑着說道:“寧安考上了,你心裏的石頭可算是落地了”
徐承澤的心,那可不是一塊石頭落地了嗎
去年的時候,在聽說顧子文盜取了顧寧安成績的時候,徐承澤就發誓一定要把這些事情查清楚
若不是因爲後來顧寧平衝動,把這事情給攪亂了,這才讓顧寧安白白地浪費了這麼好的成績。
錯過了一次,下一次可不能再錯過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徐承澤更加用心的去教授顧寧安了,把自己所有知道的全部都給了顧寧安。
還跟着他一起學習,懂的不懂的全部都要問問徐仙林。
就像是考秀才一般,這徐承澤也是經歷了不少的苦頭。
比自己當年考秀才的時候還要喫苦。
顧寧安也是個勤學好問的,跟着徐承澤一道,在這一年這課業也是有了飛一般的長進。
爲什麼要這麼做。
以前徐承澤可從來都沒有這麼用心用力過。
也許,除了筱婉看不真切,明眼人都知道徐承澤爲什麼要這麼做
徐夫人的這句話,讓徐承澤一下子就想到了當時顧寧安落榜時,知道顧子文做的事情的時候,顧筱婉那悲傷難過憤怒的樣子,就像是疼在自己的心上一般。
心裏一陣苦笑。
沒有說話,可是心裏卻在告訴自己,只要她高興,只要她幸福,無論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徐夫人見徐承澤澤不說話,可是臉上有着淡淡的笑容,無可奈何,這傷人的話就說了出口。
“承澤,咱們徐家,在劉家鎮,不過也就是個一般的人家。
可是顧筱婉如今是五品的縣主。她弟弟如今又考上了秀才,寧安是個能喫苦的,他未來的路想必只會越走越好。顧家已經不是一般的人家了”
徐夫人的話說的這麼明白,徐承澤又哪裏不會知道
他搖頭苦笑:“娘,我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
秦曳之的十里紅妝的及荊禮,到現在都是大家津津樂道的事情
也就只有這五品縣主,才能配得上那十里紅妝。
想來,不單單是整個劉家鎮,就是整個瑞縣,整個大清,怕是沒有誰家的閨女及荊時,有人這麼豪氣沖天送上十里紅妝當作及荊禮了。
徐家比不過秦家,徐家配不上顧家。
徐承澤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東西去與秦曳之比
唯一能比得上的也就是他比秦曳之更早認識顧筱婉而已
可是愛情,從來都沒有先來後到,愛上了就是愛上了,看上了就是看上了,誰都不知道,見過的是誰,自己又會愛上誰
徐承澤知道這個道理。
良久,就在徐夫人要開口勸他從今往後就此放棄的時候,徐承澤幽幽地開了口。:“娘,我想離開劉家鎮,我不想教書了,我想去京城,看看能不能闖出一番作爲來。”
“這是徐承澤今天下午在城外的時候,心裏的一個打算。
徐承澤知道自己如今配不上顧筱婉,也無法與秦曳之爭,但是,他還想,去爭一爭去搏一搏。
顧筱婉不是還沒有嫁給秦曳之嗎
若是他能夠有一番作爲,也許,他真有那個膽子去跟秦曳之較量一番了。
徐夫人聽了徐承澤的話之後,定定地望着自己的兒子,他眼底有着簡易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你已經想好了嗎如果你已經想好了,娘支持你。無論你做什麼,爹和娘永遠會站在你的身後支持你”
徐承澤堅定的點了點頭,在這朦朧的燭光之中,臉上像是,染了一道紅潤的光暈,堅定而執着地說道:“娘,我已經決定了,我要去京城”
很多年以後,徐承澤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步步的,爬上了那廟堂之高。
只不過,再一次見到顧筱婉的時候,卻發現,他還只能仰望。
也許,他真的是一輩子,都追趕不上顧筱婉的腳步。
第二日,徐承澤離開劉家鎮之前,又去看了一眼顧園。
卻是撲了一個空。
今天上午一大早,阿末就帶着顧家,所有的人全部都趕往瑞縣去了
徐承澤撲了個空,見大門緊閉,門上的大鎖落着
知道他們已經走了,他來道個別,卻連機會都沒有,徐承澤,一陣苦笑,只能移步,繞着顧園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是要把顧筱婉生活過的地方緊緊的烙在腦海裏。
很多年以後,徐承澤建了一座別院,與顧園別無二致,就連裏面的擺設也都一模一樣。
只是可惜,顧園一樣,這裏面的人,卻不一樣。
看更多 威信公號:hhxs6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