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顧筱婉仔細地看了看他身邊的人,有些人都不願意搭理他。
顧筱婉直覺這人不是好人,不由得多看了那人幾眼,心裏記住了下來。
“錢老三,你是怎麼回事你這糧食的袋子怎麼潮潮的呀”
突然,一同來交糧食的劉大壯交完了糧食之後,渾身輕鬆地跟顧筱婉打好了招呼就要回家。
路過那長串的隊伍的時候,看見了錢老三。劉大壯特意多看了兩眼,待看到錢老三的袋子有些潮溼的時候,劉大壯黑着臉問道。
這個錢老三,不是說他在家裏排行老三,這人是因爲有“三隻手”。
三隻手,自然就是說這人喜歡偷偷摸摸了。
這個人家裏如今就只有一個瞎了眼的老母,因爲在鎮子上的口碑很是不好,好喫懶做,無事生非,家裏有窮,到了三十歲還沒有娶老婆,還經常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後來這錢老三不僅僅滿足於偷雞摸狗了,他竟然開始了偷人。
只不過,此偷人並非彼偷人。
而是偷小孩只不過,剛剛開始做這件事情的時候,還沒得逞呢,就被人抓到了。
然後就被人剁掉了小拇指,本來要趕出劉家鎮的,只不過,他那個瞎了眼的老孃跪在地上求大家放過他,那錢老三也賭咒發誓說自己以後一定細心革命,衆人這才作罷。
畢竟大家都是在一條街上,已經做鄰居做了幾十年的了。不看在錢老三的面子上,也應該看在錢老太婆的面子上。
只能作罷了,後來,這錢老三還真的是有所收斂了,租了地主家的田地,自己種,收點糧食,就這麼養活他自己和他老孃。
後來,好像是聽說錢老三回回送給地主家裏的糧食不是摻了沙子,就是拿的次等貨,以次充好。
所以人家地主都不把地租給錢老三了。
顧筱婉不知道這錢老三的內幕,可是劉大壯知道,這身邊的佃農也都知道。所以大家都懶得搭理他,光他一個人在那裏長袖善舞,沒人願意搭理他。
但是劉大壯知道錢老三這個人的爲人,所以尤其的注意了一下,果然,就看見錢老三交糧食的袋子溼溼的。
聽到了劉大壯的聲音,那些佃農紛紛就朝錢老三的袋子那裏看去。
果真,就看見錢老三的那個袋子外面有些潮溼,就像是裏面的稻子是溼的一般。
錢老三一聽,再看看衆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心裏暗道不好,強做鎮定的腆着臉說道:“呵呵,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劉大哥啊”
“誰是你劉大哥,問你話呢,你這袋子怎麼潮的”劉大壯見錢老三那油腔滑調的樣子,很是不滿。
錢老三見他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自己,在心裏暗罵一聲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眼見着顧筱婉聽見這邊有爭執的聲音,已經朝這邊走了過來了,錢老三立馬就叫囂着說道:“我這一大早上趕來,又不跟劉大哥一樣,有驢子有車駝,全靠我一個人背過來的,這背來的時候就走累了,放地上休息一會不成啊,許是這一大清早的露重,弄溼了袋子也不一定啊”
說完,還假裝難受似地捶了捶自己的肩膀,很是委屈地說道:“我這不是知道東家今天交租子嗎,我這一大清早連口早飯都沒喫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就想早點把租子交給東家,可誰知我這袋子裏面可都是精挑細選給東家的顆粒又大又飽滿的好穀子,唉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嘛”
顧筱婉剛纔只顧着看這個人,到沒有仔細看這人的袋子,如今細細地一看,這人的袋子還真的是溼的
“胡說八道,那你的袋子放在地上也應該是底部是溼的,怎麼會溼了兩邊”劉大壯壓根就不信這錢老三的話,粗着嗓門問道。
“唉,我說你這人真的是死腦筋,我就不那樣正着放,我倒着放,不行嘛”錢老三在劉大壯的咄咄逼人之下,越說越沒有底氣,可是如今看着,就連顧筱婉都已經快到身邊,只能硬着頭皮解釋。
見錢老三不知悔改,還在這裏口是心非,劉大壯氣的恨不得上前就要打他一頓。
這樣的人,怎麼能夠來租東家的地,別沒白的被這種惡人欺負了。
別的地主不租給他了,他就來租顧筱婉的地,欺負東家不知道他這種人的爲人,故意在這裏欺負小東家呢
真的是可恨之極
劉大壯氣的是臉紅脖子粗,反觀那個叫錢老三的,不知道是不是見自己起氣着了劉大壯,心裏得意不已。
倒像是有一種關你毛線事的態度。
顧筱婉此刻正好走到一旁,就見劉大壯氣的拳頭都捏緊了,像是氣的很狠。
剛纔他們二人的話,顧筱婉一個字都不落的聽到了。
劉大壯已經租她的地快兩年來,這是第二回交租子了。
回回拿來的租子,不僅慢慢地都還有多,而且個個都是顆粒飽滿的,都是好糧食。
顧筱婉自然知道,這個劉大壯是個值得信賴的。
那個錢老三,顧筱婉看第一眼就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如今還這裏在這裏梗着脖子叫囂着,既然劉大壯都發現他的袋子有貓膩,想來應該是極爲了解這個叫錢老三的爲人的。
還有,周圍的那些佃農們都離的這個叫錢老三遠遠的,錢老三和他們說話,他們也都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顧筱婉立馬就猜出,此人絕對不是個善碴,而且在這些人的心目中,肯定不是個好人。
見顧筱婉過來了,劉大壯緩了一口氣,就要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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