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拉着顧筱婉的手,就是不撒開,左看右看,言語裏有悲傷劃過:“你這孩子,倒是瘦了許多”
顧筱婉見徐夫人替自己擔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說道:“徐夫人,我只是清減了一些,卻是好好的你別擔心”
徐夫人見這孩子,瘦了這麼多,又想到她受了那麼多的苦,這心裏就疼地難受。想也沒想就拍着顧筱婉的手背心疼地說道:“你這孩子,我看着心疼啊”
整個場面有些悲傷,徐承澤連忙上前,輕快地說道:“娘,你別再難過了,到時候又惹的筱婉心疼了”
徐夫人一聽,連忙擦乾眼淚不停地說着對對對
拉着顧筱婉的手,就是不放開:“外面的風大,咱們趕快進去吧”
顧筱婉點了點頭,扶着徐夫人就進了李園。
進了李園,徐夫人上下打量着,邊走邊說:“這宅子倒是好的,李掌櫃的倒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你在他酒樓裏面做事,倒是找到了個好主顧”
顧筱婉在錦福樓當賬房先生的事情已經不是祕密了,已經人盡皆知了。顧筱婉見徐夫人知道,也不覺得好奇,點了點頭,卻是不說話。徐夫人自顧自地說道:“以後啊,你住的近了,這馬車一來一回的,倒是挺近的,若是你身體好了,得空了,也去陪我說說話,你看可好”
“嗯,好”顧筱婉見徐夫人開了口,點了點頭。
一旁的徐承澤一聽,笑開了花。
顧寧安走在秦曳之的前面,一直都擋着秦曳之不讓他靠近顧筱婉。
秦曳之卻是不理會,一如往常一般,清冷地走着,這毛孩子昨日說的話,他還不放在心上。
不過,心裏卻有了其他的打算。
衆人來到飯桌前,見飯桌上滿滿地一桌子菜,徐夫人好奇不已:“筱婉丫頭,這飯菜是誰弄得啊聞着倒是香呢”
顧筱婉尷尬地一笑:“這是從錦福樓端來的,家裏沒人會做飯,而我”
“她身子不好,這段時日消瘦了許多,自然不能進廚房,萬望夫人不要嫌棄”一旁的秦曳之上前一步,眼神清冷,聲音清冷,就像是一尊沒有溫度的雪人一般。
“怎麼會嫌棄,今日能在這李園喫到錦福樓大廚的手藝,那還是我有口福呢”徐夫人笑着說道。然後扶着顧筱婉就在她的身旁坐下:“你這孩子,確實瘦的渾身上下沒有了半兩肉,你這身邊又沒有個丫鬟來伺候你,又都是不會做飯的,你每日裏喫些什麼不若,你乾脆住到玉書樓去,我每日給你煲湯喝”
徐夫人說的是真心話,捏着顧筱婉的手,都跟捏着一根木棍差不多,沒有半點肉。
徐夫人看着都覺得心疼,又聽了剛纔秦曳之的那一番話後,自然是心疼地眼淚水都要流下來了。
顧筱婉聽了之後,一陣錯愕,就連一旁的秦曳之也愣了半晌。
倒是一旁的顧寧安和徐承澤興奮激動不已。
“是啊,筱婉,你這麼瘦弱,應該多喫些好的,這家裏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哪裏會做飯,不若,你就聽我孃的話,跟我們回玉書樓,整日裏有人照顧你,還能每日見到顧寧安,多好”
顧寧安也附和道:“是啊,姐姐,你在家我不放心,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玉書樓吧”
顧筱婉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顧寧安,顧寧安像是怕被顧筱婉看穿他的心事一般,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看她。
顧寧安是有私心的
若是姐姐真的去玉書樓的話,那麼和秦曳之就離的遠了。
秦曳之凝起了眉,聽出了顧寧安話裏的意思。
顧寧平也皺起了眉頭,看着顧寧安,不發一言。哥哥是什麼意思,他會不知道嘛
如今,徐夫人和徐承澤、顧寧安期待地等着顧筱婉的回答,這其中最期待的莫不過徐承澤了。若是顧筱婉真的能到他的家裏去,到時候日夜朝夕相處,自然能多與顧筱婉接觸一些。
顧寧平卻是不說話。
顧筱婉笑了笑,還未開口,就聽見秦曳之幽幽地開了口:“徐夫人放心,筱婉有我照顧,我不會讓她喫一點苦,受一點累,自然會把她養的白白胖胖的”
秦曳之冷冰冰地說了這麼一番話,卻是讓顧筱婉長舒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秦曳之,有種如釋重負地感覺:“徐夫人,家裏還有很多事情,我也走不開”
“可是你這身子骨”徐夫人還是不死心,一臉擔憂地模樣。
“徐夫人莫擔心,我自己能照顧自己,況且,身邊有秦大哥,還有聽話的寧平和筱逸,他們都會照顧我的”讓她去陌生的地方,卻接觸陌生的人
顧筱婉還真的不想去。就算那裏有熟悉的顧寧安、徐承澤他們一家人,但是畢竟是別人的家裏,有點寄人籬下的感覺,這住在李園裏,都還有這種感覺,更何況到玉書樓去了。
見顧筱婉一再推辭,就是不同意去,徐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無奈地說道:“那好吧,若是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顧筱婉笑着點頭。
一旁的徐承澤從剛纔的狂喜,變的落寞了。
還有顧寧安,坐在飯桌前,也是一直都不說話。
就能看到整個喫飯的過程中,徐夫人和顧筱婉不停地說說笑笑,其餘的人偶爾打個叉子之外,就沒有了其他的聲音。
喫過晚飯,天色也不早了,徐承澤本來還想留下來喝杯茶,再與顧筱婉說兩句話再走,可是徐夫人說怕顧筱婉太累了,愣是拽着徐承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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