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聽見了牛車的聲音,立馬就跑出來看,就看見秦曳之翻身跳下車,然後一把抱住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個東西,快步走了進來。
張嬸看見顧筱婉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心裏一個咯噔。
眼淚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我的天啊,造孽啊婉丫頭,你這是怎麼了”張嬸跟着進了屋子之後,哀痛的大嚎。
而秦曳之卻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張嬸從未見過秦曳之露出過那樣兇狠的眼神,哭聲還在嘴裏,愣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筱婉沒事,只是驚嚇過度,暈過去了還有些發熱”秦曳之看見張嬸那害怕的樣子,知道是自己剛纔的樣子嚇着了她。立馬就出聲解釋道。
張嬸一聽顧筱婉只是嚇着了,立馬喜上眉梢:“太好了,太好了,菩薩保佑,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顧筱逸看見躺在牀上的姐姐,顧筱婉的臉色慘白,緊閉着雙眼,看起來那個樣子很不好,立馬就傷心地哭了起來,搖着顧筱婉,心疼地哭道:“姐姐,姐姐,我是筱逸啊”
秦曳之輕輕地拍了下顧筱逸的腦袋,輕聲說道:“筱逸乖,別吵姐姐,姐姐太累了,睡着了,讓姐姐休息一下”
顧筱逸一聽,立馬就止住了哭聲,懂事的點了點頭:“好”
然後就趴在牀頭,小心翼翼地看着顧筱婉,還時不時地用溼毛巾沾一下顧筱婉的嘴脣,生怕她的嘴脣太乾了。
秦曳之在心裏默默地點了點頭。
然後動手,將顧筱婉身上的外套給脫了下來。
顧筱婉的衣服只有袖子那裏被撕扯破了,秦曳之趕着牛車,怕顧筱婉一個人躺在牛車後面,吹着冷風會更難受,於是,秦曳之脫下自己的衣裳將顧筱婉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卻沒想到會引起張嬸的懷疑。
秦曳之動作輕柔的將顧筱婉外面的外套脫下,張嬸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直到看到顧筱婉真的如秦曳之所說的一般,渾身上下的衣裳除了袖子那裏,都完好無損時,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裏默唸了一百遍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石頭看見秦曳之將顧筱婉安全地帶回來了,心裏也是大喜過望。
本想多看看顧筱婉兩眼的,可是秦曳之卻將他支開了:“寧平還在鎮子上和錦福樓的李老闆一起找筱婉,你趕快去跑一趟,告訴他們筱婉已經安全到家了,讓他們別找了。記住,別驚動太多的人”
石頭一聽,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顧筱婉,無奈只能點了點頭,轉身就趕着牛車走了。
也許是從那一刻開始,石頭心裏對顧筱婉除了默默地關心和愛護,再也沒有了對秦曳之的不滿和喫醋。
他心裏知道,自己永遠都比不過秦曳之
而秦曳之,也救回了他心心念唸的人,這一份恩情,他石頭,也一定永生永世都銘記在心。
石頭趕了牛車,沒留意地,眼淚就已經糊滿了整張臉,被夜風一吹,臉上涼涼的。
石頭狠狠地抹一把臉,心裏除了失落更是深深地歡喜,只要顧筱婉平安回來了,要他死都可以
狠狠地一甩繮繩,大喊一聲“駕”
那牛車嘚嘚地立馬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唯有那牛車上面掛着的一盞防風燈,左右搖晃,到最後,變成一個小點點,到越來越小,消失在黑夜裏。
顧筱婉迷迷糊糊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躺在家裏軟軟的牀上。
四周都暖烘烘的好舒服,顧筱婉都不想起來了。
好想就這麼多睡一會兒啊
可是,突然她聽到了身邊傳來一個低低地抽泣聲,不停地在叫着姐姐姐姐。
軟軟的聲音裏面夾雜着哭聲,聽的顧筱婉心疼的不得了。
筱逸怎麼哭了是誰把筱逸給弄哭了的
顧筱逸好想睜開眼睛看看筱逸,可是眼皮好重好重,怎麼也睜不開,想伸手去摸摸筱逸,可是沒有力氣。
“嗚嗚嗚,哥哥,你快來看,姐姐的手動了,姐姐的手動了,姐姐是不是要醒過來而來”
“什麼我看看。大夫說,只要姐姐醒過來,就沒有事了。”
“哥哥,姐姐身上不燙了,是不是姐姐的燒已經退下去了”
“我來看看吧”一旁的一個大夫樣的老者撫着鬍鬚,站在一旁,關切地問道。
聽到大夫這麼說,這一堆的人全部都自動站到了一旁。剛纔他們看見姐姐的手動了一下都太興奮了。都忘記了還有大夫在呢
“大夫,大夫,你快看看,我姐姐是不是要醒了”一旁一個激動的聲音說道。
給顧筱婉看病的,是回春醫館的潘大夫,此刻潘大夫先是給顧筱婉把了脈,然後又翻看了她的眼皮,臉上露出一抹笑意:“顧姑娘已經退燒了,沒什麼大礙了,最多今天下午時分就會醒過來的。可是這回的風寒來勢兇猛,顧姑娘身子吃了不少的虧,身子還是很虛弱。但是隻要多加調理,一定還和以前一樣,生龍活虎”
潘大夫撫着鬍鬚笑眯眯地說道。
一聽潘大夫這樣說,秦曳之鬆了一口氣,但是看着顧筱婉那蒼白的臉色還是擔心的要命。
顧寧安和顧寧平都出去了,跟着潘大夫去鎮子上抓藥去了,顧筱逸也乖的很,跑到廚房去熬粥去了。
姐姐隨時都有可能會醒過來,若是到時候餓了可怎麼辦
此刻的屋子裏面,就剩下了顧筱婉和秦曳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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