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看着兩個孩子祈求的模樣,顧筱婉於心不忍,她知道兩個孩子的擔憂,就怕喫完這餐,下餐又捱餓。顧筱婉剛想說沒關係,自己會去掙錢的。
最小的顧筱逸也開口了:“姐,不喫,賣,買面”抱着顧筱婉的腿,也眨巴着眼睛說道。
顧筱婉無奈地嘆了口氣,好吧,三比一,你們贏了,就不吃了。
顧筱婉看着好像知道自己死期沒到的雞,說道:“就讓你多活一天吧,明天賣了你。”
聽見顧筱婉這麼幽默的話,顧寧安忍不住抿嘴笑了,顧寧平毫無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顧筱逸不知道姐姐那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見兩個哥哥那麼開心地樣子,也咧着沒長齊牙齒的嘴咯咯笑了起來。
“好,我明天就帶它去鎮上賣了,再買些米麪回來。”顧筱婉說道,心裏有些小小的激動,還從來沒有去過鎮子上呢,也不知道這千年前的趕集和現代有什麼不同。
除了賣掉這隻野雞,顧筱婉鎖在櫃子裏的人蔘也是要拿去賣了。之所以沒有跟顧寧平和顧筱逸講,就怕他們小,心裏藏不住事情,隨口就在外面說了出去,到時候上山的人多了可就不好了。
“姐,我跟你一起去吧。”顧寧平毛遂自薦。
“你去過鎮上嗎”顧筱婉問道。
“去過,張嬸賣雞的時候,我跟石頭哥哥一起跟去的,張嬸還給我買了塊糖喫呢。後來我把糖帶回來,咱們四個人一起喫掉的呢。你不記得啦”顧寧平說道,自從姐姐落水之後,好像姐姐的記憶力也不行了。連以前發生的事情有些時候都會忘記。
“姐姐的身子還沒有好全呢,不記得也正常,都那麼久了。”顧寧安連忙給顧筱婉解釋。既然顧寧平主動給她開脫,顧筱婉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只能一笑了之。
“姐,我們都沒有去過鎮上,也就寧平去過鎮子上,他最起碼應該熟吧。明天就讓寧平和你一塊去,我帶着筱逸到處轉轉,看能不能再找到些野蘿蔔。”
“好”
“耶”顧寧平一聽自己真的能和姐姐一起去鎮子上,高興地一蹦三尺高。
顧筱婉笑着嗔怪了一句瘋娃子。
一家子其樂融融,每個人的心裏都有種難以形容的全新感受。
第二天,雞剛叫頭遍天色還沒有放亮,顧筱婉就從炕上坐了起來,輕手輕腳,看到那套污的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棉襖,顧筱婉就覺得一陣犯寒。來到衣櫃前,顧筱婉左翻右翻,本來顧筱婉就已經知道換洗的衣服是沒有的,但是就是不死心罷了。
這回還是沒有翻到,顧筱婉只好停手,心裏卻不住地嘀咕,這次賣了人蔘,哪怕最差的布,也都要扯一些回來,一人做一身,好歹郵件換洗的衣裳。況且也快要過年了,能做一件新衣裳,估計大家都會很開心的。
顧寧平也起身了,快速地穿好了衣裳。顧寧平也醒了,看了看外面還是有些暗,壓低聲音說道:“姐,你們路上小心些。”
顧筱婉嗯了一聲,又反過來叮囑了下顧寧安:“你在家好好地帶着妹妹,若是不好出去就別出去。”
還是和昨天早晨一樣,顧筱婉又煮了一鍋高粱麪疙瘩,又燉了好幾個野蘿蔔,和顧寧平喫過之後,將沒有喫完的直接悶在了鍋裏,竈膛裏面的火也沒有熄,也是小火在裏面燒着,怕待會兩個弟弟妹妹起來,還能喫口熱的。
臨行之前,顧筱婉又再次打開衣櫃,將用布包好的人蔘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裏。
顧寧平揹着一個竹簍,把野雞裝了,和顧筱婉一起去鎮上。
顧筱婉記憶裏面好像從來沒有去過鎮上,這還是她第一次去呢,內心未免有些小小的激動。
一路走來,顧筱婉都好奇地看着周邊的一切。出村子的時候,要路過一條河,河上面有一座小橋,是吳溪村的村民要出村的必經之路。
這條河,也就是上次顧筱婉被顧心桃推下去的那條河,這條河就叫吳溪河。
顧筱婉再看了看這平靜的水面,在想到那次就這麼掉進大冬天的冰水裏面,還是覺得脊背發涼,渾身發憷。
吳溪河那座唯一的橋叫感恩橋,聽說這座橋還是後來才修的,以前吳溪村的村民們出去的時候,都要靠坐船過去。
後來,聽說吳溪村裏有一個人考上了舉人,在外面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衣錦還鄉的時候,那些馬匹們和帶來的東西都過不了河,只能用那艘小破船一點一點的跟螞蟻搬家一樣的往吳溪村運。
聽說那官員火冒三丈,狠狠地訓斥了吳溪村的里長,然後給了吳溪村一筆錢,讓吳溪村修橋。吳溪村早就想修橋了,只是當時大家條件都差,連喫都喫不飽、穿不暖的,哪裏有閒錢來修橋了。
這下,贊助了吳溪村修橋的銀子,那裏長立馬就發動全村的人都來修橋了。男的在工地上做活,女的在家裏煮飯,或者是在工地上做一些簡單的事情。整個村子裏面的人,全部發動起來了,連老弱都自發地加入到修橋的行動當中。
聽說沒過四個月,那座橋就修好了,橋修好的時候,里長和村子裏面幾個有頭有臉的人都去邀請了出資的那個人。當時放了好大一掛鞭炮,整個村子裏,熱鬧的跟個什麼樣的。
等到要給橋取名字的時候,那個官員當時大筆一揮,感恩橋,從此這橋就有了名字。
兩個人一路緊趕慢趕地,就來到了鎮子上。鎮子不大,叫劉家鎮,是個交通要道,所以這地方別看不大,但是店鋪卻多,比之一般的縣城都不差。
許是因爲快要過年的關係,鎮子上很是很熱鬧。大多數都是來置辦年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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