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究竟丟失了些什麼
看着幻境中慕容暖暖如此痛苦,夜東爵感覺很是心疼。
但看着光幕之上,暖暖看到自己九弟出現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來的神情
那期中分明是帶着某種特殊的情愫,這是他不願意看到並且無法接受的。
不如留在幻境之中,與自己做一對郎情妾意的璧人,心中眼裏都只有彼此,再也不會有其他的牽絆。
想到這裏,他心中釋懷了很多:“暖暖,痛苦都只是暫時的,忍一忍就過去了,未來本王與你相依爲伴,永不離棄。”
夜東爵仰頭,眼睜睜的看着一把黑色帶血的劍,朝着暖暖心口刺去。
當利劍再次從身體裏拔出來的時候,大量鮮血直衝而出,染了對面靈魔的側臉。
雖然已經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知道暖暖會在幻境中遭此一難,但是真正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知道自己根本無法承受。
身體劇烈的顫抖,急促的呼吸,使得他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爲什麼眼眶如此酸脹難忍這種感覺,好陌生
厲娜捂住嘴,悶聲痛哭,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着光幕。
淚水瀰漫之間,眼睜睜的看着暖暖的身體朝着後面的石壁重重砸去。
在落地悶響的瞬間,口中和胸口處再次噴濺出大量鮮血。
她後悔了,甚至是恨透了自己。
如果從一開始,自己沒有站出來,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沒有國與國之間的較量,暖暖就不用去冒險
她以爲這女人成竹在胸,以爲她那麼機靈自會有對策,可現在看來,那根本就是在逞能。
什麼輸人不輸陣,氣勢不能弱都踏馬是放屁
命都沒了,要氣勢何用
厲娜想要狠狠的抽自己幾個耳光,懊悔得很想用頭拼命的撞牆。
雖然與暖暖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很長,但是瞭解那女人之後,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那種感覺不似對美男的癡慕,不似對強者的敬畏,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情感。
不知道是從哪一刻開始,自己被她由內而外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深深所吸引,甚至有一種想要無時無刻跟隨在側,也想要活出她那樣的恣意灑脫。
最終她在心中把這種感覺用兩個字總結,信仰。
她是她的信仰,心中所向往。
可現在她死在了幻境之中,不是渾然不知的真正死去,而是心魂永遠被鎖在那裏。
在不存在真實的時間和空間的地方,永遠究竟有多遠,想想都令人毛骨悚然。
心中已然絕望到了極點,雙眼無神的飄過對面的位置,看到了與她同樣表情痛苦的影月。
她知道,那猴子心裏也一定痛苦到了極點。
兩人四目相交的瞬間,腦中緊繃的弦瞬間斷掉。
遠遠的,默默的,淚流滿面。
“小星月,你要是再頑皮我就去告訴司命”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嚴厲中透着淡淡無奈。
“別,北辰要是知道我偷桃子,會沒收我一罈情人醉的。”樊星月滿眼可憐兮兮。
“說什麼呢,什麼偷偷偷說的那麼難聽你來我這裏摘桃子我不反對,可是能不能不要只挑最大最
漂亮的摘諸神宴的時候,你讓我拿什麼去撐場面”男人說話的語速漸漸變慢,好似心很累:“到時候拿出一堆小不大點的桃子,人家還以爲我每天不好好澆水施料呢。”
“哦,我知道了。”樊星月撅起嘴巴,惺惺的回答完,抱着桃子就走了。
一個女人朝着男人走來,眼神卻是一直盯着遠去的小小身影:“這傻丫頭,明明知道三生婆婆不可能會喫她帶去的桃子,她明明知道的。”
“下次仙桃滿園,她還會來摘走幾個最好最大的,我每次都佯裝生氣和無奈,可我明明知道她還會來。”男人無奈搖頭,之後挑起水桶,牽着身邊女人的手走遠。
樊星月走到三生殿,一溜煙從常年不閉的門邊走了進去,儘量放輕腳步。
將涼亭托盤裏的糕點喫掉,將自己的桃子齊整的擺了進去。
在轉身離開的時候,朝着主殿之內張望。
門只是開了一個細縫,她根本看不到什麼。
就在此時,一陣強勁的風迎面吹來,仙桃滾落滿地。
“三生婆婆,婆婆救我。”樊星月雙手抓緊了涼亭欄杆,卻依舊無法穩住身體。
就在這時,主殿大門敞開的細縫裏,迸射出一道凌厲的白光。
“噗”一聲悶響,刺進了她的心口。
這種感覺,好疼好想哭
雙手無力的鬆開,整個人彷彿被捲入了黑色漩渦。
不知在漩渦裏經過了多久,身體彷彿貼靠在了堅實的地面,眼前也出現了光。
是白光,好刺眼。
緩緩睜開眼,發現眼皮彷彿有千斤重,有種難以支撐的疲憊感。
但眼前有一個身影,帶着濃重的煞氣和血腥之息。
“你是誰”剛一開口,樊星月就發現胸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感襲來,出口的聲音虛弱而疲憊。
“靈,魔。”男人一字一頓,聲音中似乎透着些許不耐煩。
什麼靈魔
微閉着的眼睛,拼命的睜開,朝着眼前的男人看去。
就是這一眼,樊星月感覺自己的腦海中閃現出一些字和一些畫面。
靈魔,冰山,夜東冥
最後眼前閃現出四個大字,慕容暖暖。
樊星月慕容暖暖
對,自己擁有這樣的兩個身份。
剛剛腦海中閃現的,是一場夢麼惡夢,對嗎
自問自答,當然得不出什麼結論,但三生石中爲什麼會飛出一道光,那樣刺向自己的心口
爲什麼
朝着自己身上看去,發現血花大片暈染,根本看不出自己的身體是哪裏受了傷。
但心口的劇痛,準確實在的告訴了她答案。
思緒再次翻騰,她想起來了,自己是爲了保護一個小女孩,才飛衝過來的。
看向不遠處,一個小女孩朝着她的方向看過來,眼神中是擔憂和驚恐。
不斷抽痛的肩膀,足以看出她有多麼的害怕。
“花妹。”樊星月下意識出口之後纔想起來,自己與花家人之間發生的一切。
記憶有如被風吹亂滿地的碎片,她正在一片一片的拾起,拼接。
自己的腦中,究竟丟失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