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怎麼躺下睡了
聽着薛翎千對盲衛說話,所有人都感覺頭皮發麻。
他們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的恐怖人物,薛家小姐就用這樣命令的語氣與之對話。
天
當然,這是人家家族的守護者,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了。
兩個黑色的身影沒有給予薛翎千任何的迴應,只是機械性的偏了偏頭,以示接收到指令。
就這樣細微的一個動作,兩名盲衛的身上,竟然散發出了淡淡黑煙。
領命,二人快速朝前走了幾步,停下。
此時衆人算是看明白了,盲衛只要動作大一點,煙塵就會變得多一點。
難道,黑布包裹下的他們,身體的構造已經發生了什麼奇異的變化麼
所有人都開始無止境的幻想,幻想這些盲衛曾經經歷了什麼樣的痛苦,細思之下,不寒而慄。
“小姐,早知道這慕容暖暖這麼沒用,竟然會在擂臺上睡着,根本就不用召喚守護者,奴婢上去就能將她的頭砍下來”薛翎千身邊的丫鬟,大聲的說道。
“你懂什麼”薛翎千嫌棄的瞥了說話的婢女一眼,開口說道:“我不管那個賤人耍的是什麼把戲,有什麼花招,這一次,我既然動用了守護者,那她就休想再存有僥倖”
“小姐說的對說的對”婢女尷尬笑笑,隨聲附和道。
“衝上去,砍了她的雙手”薛翎千看着睡着的慕容暖暖,越看越生氣,便大聲衝着盲衛吼道。
話音剛落,其中一名盲衛抽出利刃,快速出招朝着慕容暖暖的左肩削去。
那速度之迅,力道之猛,令在場的所有人驚懼不已。
這還是人類麼
每個人心中,都存有這樣的驚疑。
那樣的爆發力,根本是人類無法企及的程度
出於對弱者的同情,此時所有人幾乎都在爲慕容暖暖感到惋惜,這樣年紀輕輕,天真可愛的少女,不僅要慘死在擂臺之上,而且在死之前,還會是缺失身體器官的狀態
簡直不要太慘
之前勸慰慕容暖暖的婆婆,已經需要人攙扶纔可以站得住了,這樣的場面對於她來說,既心疼,又血腥,完全無法接受。
腿軟的不僅僅婆婆一個,其他一些膽子較小的女人,也都開始感到四肢酥麻,脊背發寒。
太可怕了
臺下的慕容晴陽,眼睛已經瞪得腥紅,來不及了,一切都來不及了。
夜東爵此時,更是揪住了自己的心口,感覺痛苦得快要窒息了。
此時,遠處一個二層戲園,窗旁,一個男人此時正雙手抱頭,滿眼驚懼痛苦的看着擂臺之上發生的事情。
只見,他的嘴巴長成大大的圓形,瞪得圓圓的眼中,竟然擎滿了淚水。
“不不要”他悶聲悶氣的發出低吼。
一旁,廣袖白袍,折仙般的男子,修長的手指握着茶盞,茶杯抵在脣邊,墨藍色的眸子深邃如無星暗夜。
痛苦到極致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滿臉淚痕的對白衣男子說道:“王爺,九木求你,救救暖暖吧”
說着,九木撲通一下跪倒了地上,此時,他沒有連續磕頭,而是整個人跌在地上之後,彷彿再也無力起來一般,只是抽泣
。
“她,不會有事。”夜東冥緩緩放下茶杯,冷冷的瞥了一眼癱軟在地上的九木,眼神中透着一絲疑惑和不悅。
暖暖這麼親暱
“完了,完了,暖暖快要沒有手了嗚嗚沒有手沒事,我去救她,帶回來我喂她喫飯嗚嗚”說着,九木像是發瘋了一般的就要衝下樓去。
“”夜東冥只是蹙眉,瞥了一眼九木飛奔而走的背影,沒有打算理會。
視線收回,再次看向擂臺之上,他忽然間脣角揚起了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果然,這女人,異於常人。
原本臺下的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看血濺擂臺的殘忍一幕,也想象着慕容暖暖定會在缺失了手臂之後,痛苦的哀嚎着醒來。
之後抱頭痛苦的在地上翻滾,懊惱,悔恨。
可這樣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就在盲衛的利刃,即將劈砍到慕容暖暖肩上的時候,只見她一下子向後側方傾倒,整個人跌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盲衛手上一滯,發出一聲懊惱的低吼。
這一聲,着實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
因爲那聲音,不是低沉,不是沙啞,不似獸吼,不似哀嚎,竟像極了人們想象中的受刑之人將死之前的絕望驚叫。
臺下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心臟提到了嗓子眼。
也未免太驚心動魄了吧
這慕容努暖暖是不是天生神助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得天獨厚的運氣之類
竟然能在睡覺的時候,恰巧一個跌倒,堪堪躲過了致殘的一擊。
我的天簡直不要太刺激
許多體弱的人,都已經開始往嘴裏塞常備的救命藥丸了,不然他們感覺比試還沒結束,自己就先要被嚇得嗚呼哀哉了。
整個人連飛帶跌的滾下戲園樓梯的九木,感覺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自己,沒用極了。
他連忙起身,一臉決絕的朝着擂臺奔去。
他此時後悔了,就不該跟着王爺去什麼戲園觀戰。
自己就應該假裝肚子疼,然後獨自去找慕容暖暖那丫頭,然後讓那丫頭趕緊離開,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此時,他在心中埋怨了慕容暖暖無數次,所有難聽的詞語他都想了一遍。
傻子,笨蛋,蠢貨,爲什麼要回來爲什麼要來送死爲什麼要來受凌虐屈辱很好玩嗎
同時,他也在心中埋怨自家王爺。
嗚嗚,說好的解咒符呢說好是重要的女人,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呢
雖然翎千是客居上賓,又是王爺的青梅竹馬,可王爺除了幾個口頭上的特殊禮遇之外,平時根本就沒有表現出任何,對於翎千的厚待優待啊
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停留在她身上過,怎麼這個時候就對暖暖如此絕情
外界傳言的好聽,說王爺與翎千是青梅竹馬。
其實呢,青什麼梅,竹什麼馬啊,完全就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各自長大,好麼
“嗚嗚”九木依舊嗚咽着,朝着擂臺奔跑。
可就在他拼命接近擂臺,擡頭向上看一撇的時候,他有些懵了:“誒暖暖,怎麼躺下睡了手,怎麼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