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開口,“大人,這三個人中鶴頂紅身亡,並非口服,而是被銀針飛射。”
說着,仵作又用他的竹鑷子從口袋裏捏出一根銀針,“這是在死者脖頸處找到的。”
衙役聞言,頓時身子一抖,膝蓋一軟,差點跪了。
剛剛他還覺得自己委屈,此時瞬間就覺得他罪該萬死了。
驚恐的看向刑部尚書,“大人~~”
刑部尚書瞪他一眼,“等我從宮裏回來再收拾你”
說罷,帶着仵作從牢房離開,一路又細細詢問一些事情。
回到公堂,將宗卷一番整理,刑部尚書深吸一口氣,直奔皇宮。
他都折騰了這麼久,等他去了御書房,御史臺的趙大人都還在皇上面前慷慨激昂義憤填膺的口噴唾沫星子。
“陛下,四殿下實在是過分了,本就是禁足期間,違背旨意,擅自去三合鎮,其目的究竟爲何且”
刑部尚書走進去的時候,趙大人正好說到這裏。
皇上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可憐兮兮坐在那聽着。
本朝規矩,御史具有絕對的言論自由。
就是皇上,也得忍着,滿朝文武,最惹不起的,就是御史臺的那幫老頭。
刑部尚書一進來,皇上立刻宛若見到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一般,眼底閃過一道亮光,咳了一聲,“案子查清楚了”
御史頓了話音兒,朝刑部尚書看去,“是不是四殿下做的”
刑部尚書
您老人家太直接了
一個作揖行禮,刑部尚書將宗卷並物證遞上去,然後撲通跪下,“臣罪該萬死。”
皇上掃了宗卷一眼,皺眉看向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一臉自責,“是臣一時大意,給了人可乘之機,讓人將那三個乞丐用銀針毒殺,臣,領罰。”
沒把小衙役牽出來,皇上面前,刑部尚書自己個扛了。
至於那個小衙役,畢竟是自己的手下,是非對錯,回去關門收拾他。
刑部尚書老老實實跪着。
皇上道“四皇子,真的去了三合鎮”
御史臺趙大人聞言,頓時眉毛一立。
嘿難道臣還能撒謊您還要找他確認
嗖的,御史臺趙大人的目光就直嗖嗖的落向刑部尚書。
刑部尚書
“是,臣特意派人去三合鎮詢問,三合鎮那裏,的確有人說幾天前見過四殿下,具體時間,就是鎮國公府鬧出瘟疫的第二日。”
皇上深邃的眼底,驟然涌起一股暗流。
被禁足,卻去了三合鎮,偏偏還是鎮國公打算用瘟疫毒害恆兒那日。
他去做什麼
確保毒害計劃萬無一失嗎
目光一冷,皇上拿在手中的手串,啪的扔到桌上。
頓時,整個御書房的空氣就凝固起來。
“還有什麼”
刑部尚書低垂着眼眸,“三個乞丐被毒殺前曾招供,的確有人收買他們半路攔截九殿下和九王妃,收買的人說,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逼得九王妃出手打人。”
出手打人
皇上目帶狐疑。
刑部尚書繼續,“刑部仵作已經驗明,那吐血的乞丐身上,五臟六腑並未受傷,當時吐血,應該是因爲他口裏藏了那個獸皮套。”
皇上落目去看呈上來的物證。
一個拇指大小的獸皮套上,沾着斑斑血跡。
“獸皮套上的血,是雞血。”
御史臺趙大人忍不住了,插嘴道“陛下,這是赤果果的陷害啊,可憐九殿下卻是真的吐血了。”
皇上沉着臉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