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恆建府起,他就是府中管事。
府中一應事務,大小都是他說了算。
容恆身子不好,從不過問府中閒事,他儼然就是府中主人。
這一點,蘇清出閣前,曾聽她爹提過一嘴。
不過,平陽侯的原話是:“奴才沒個奴才的樣子,該抽”
面對蘇清,管事端着架子,也不低頭,直視蘇清,道:“是。”
蘇清沒什麼表情,“名字。”
“謝良。”
“謝良”蘇清玩味着這個名字,沉默片刻,道:“我問你,你知道今天是我進門第二天嗎”
謝良脊背挺直,“奴才當然知道。”
蘇清就喜歡這種牙叉骨硬的。
很滿意的點點頭,“那你知道,我進門第二天,府中管事要來拜見我嗎”
謝良只以爲自己的安排無錯可挑,便道:“因爲王妃入府,廚房需要給王妃開設小廚房,車馬那邊,需要給王妃準備新的車馬,所以,兩位管事親自去操辦了。”
他們不在,是因爲去給你做事了。
蘇清冷笑一聲,“所以說,在我進門之前,他們都昏迷不醒,直到我進門,他們才甦醒過來,然後去辦事嗎”
謝良顯然準備充分,“聖旨賜婚,婚期短,在此之前,大家都忙着操辦婚禮。”
蘇清搖了搖頭,“王府有王府的規矩吧”
謝良道:“有。”
蘇清便道:“好,去把家規拿來。”
謝良一點懼怕之意沒有,轉頭就朝一個丫鬟道:“去。”
一聲吩咐,十分有主子範兒。
蘇清沒在意。
片刻,丫鬟捧了家規進門,謝良接了,親自捧上去。
福星轉手將家規遞給蘇清,蘇清眼皮沒撩,朝福星道:“燒了。”
福星對於蘇清的命令,一向徹底貫徹。
更何況是今天這樣的場合,她不能拖主子後腿。
拿了火摺子,福星就點。
謝良臉一黑,“王妃這是做什麼”
質問之聲赫赫。
蘇清冷聲道:“認清楚你的身份,你是奴才,我是主子,我要做什麼,不需向你解釋。”
謝良就道:“王妃要燒了家規,奴才是沒有資格質問,可殿下難道也沒有資格嗎”
蘇清笑,“難道你搖身一變,成了殿下”
謝良冷着臉,道:“奴才不敢,不過,王妃難道不需要問過殿下嗎”
蘇清就道:“好啊,你去問吧。”
謝良卻是轉頭就朝一個丫鬟道:“去把殿下請來。”
一點不把蘇清放在眼裏。
蘇清很有耐心的等着。
寧遠心坐在側位,眼觀鼻,鼻觀心,無人知道她想什麼。
丫鬟走了片刻,獨自返回。
對於丫鬟沒有請來容恆,謝良非常意外,“殿下呢”
丫鬟道:“殿下有事,殿下說,府邸的事,一切由王妃說了算。”
謝良眼底閃過一抹驚愕,轉頭看了蘇清一眼,朝丫鬟道:“你和殿下說了家規的事”
丫鬟點頭。
蘇清就道:“現在,你還有問題嗎”
謝良不甘不願,道:“奴才不敢。”
福星點了火摺子就燒。
一本厚厚的家規,眨眼功夫燒成灰。
無規矩不成方圓,家規燒了,王妃要做什麼呢
一羣下人十分好奇。
蘇清很及時的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我既是府中王妃,一府的當家主母,中饋的掌權人,這家規,從今兒起,由我來定,但凡犯了家規的,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