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請聽草民一言,草民剛纔的話並非空穴來風,您居住的寢宮風水有問題,若小主子不信的話,大可不必把草民的話放在心上。”藥老說完,捋了捋鬍子,在蘇子詡疑惑的目光中,嘆息着走了。
蘇子詡在原地站了許久,想了想,突然轉過身去,問道:“老先生,請問您是什麼人?”
“無名小卒,小主子不必知道。”藥老悠悠地傳來了一句話,消失在那條走道里。
蘇子詡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他的背影,而後轉過身子,和琉璃對視一眼,兩個人相視一笑。
……
“常愛卿,愛妃的身子到底怎麼樣了?”言帝急切地問道。
常太醫的手有些微微顫抖,探了又探脈象,良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愛妃到底怎麼了?”言帝見勢不妙,音量都大了幾分。
“回皇上,微臣也不知道。”常太醫搖搖頭,疑惑不解地應道。
月修容的胎象和脈象奇怪得很,時有時無,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詡詡,詡詡。”言帝叫喚着暈倒在牀上一動不動的蘇子詡,卻沒有任何迴應。
他眉頭一皺,伸手給蘇子詡輸送內力,還是不起任何作用。
正當衆人急得團團轉之時,琉璃眸光一閃,出聲道:“皇上,或許有一個人會知道主子爲何出現這種症狀。”
花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琉璃終於找到藥老,把他請進宮。
“皇上,月修容的脈象不正常啊。”藥老皺眉說道。
說罷,藥老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
言帝應聲,“愛妃的身子到底如何,還請藥老如實告知。”
藥老擡頭看着屋內的衆人,欲言又止。言帝見狀遣散了那些宮人,只留下他們兩個獨處。
言帝問道:“藥老有話但說無妨。”
“哎。”藥老嘆了一口氣,看了牀上的蘇子詡一眼,道,“皇上,您還記得草民三年前所說的話嗎?這個宮殿,不宜住人,您怎麼還……”
藥老連連嘆息着。
言帝臉色一沉,道:“藥老的意思是愛妃的病和宮殿有關?”
“皇上,不僅是月修容的病,還有她的胎象,極其不穩定,草民猜想……”
言帝打斷了他的話,“不必說了,藥老若有法子救愛妃,請儘快把愛妃救醒。”
蘇子詡甦醒後不久,就找了個法子,讓言帝去了偏殿。
她虛弱地靠在軟榻上,問道:“老先生,本宮的身子這是怎麼了?”
她的語氣溫柔而帶有些許敬意,與前一天的態度判若兩人。
藥老摸了摸鬍子,笑呵呵地說道:“月修容只是受了風寒動了胎氣而已。”
蘇子詡低頭沉默了一會。
“老先生,本宮爲昨天的事情向你道歉,如若本宮的身子真的有什麼問題,還請您告知。”
蘇子詡說罷,近乎哀求地看着他。
藥老一連嘆了幾口氣,無奈地說道:“月修容,您來到這個宮殿住,可發現有何異常?”
“異常?”蘇子詡害怕地擡頭看了看四周,道,“先生,您是不是早就看出來有問題了?”
她低頭垂眸着,一副柔弱而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藥老毫無戒心。
“月修容,恕草民直言,這
宮殿的風水不吉利,而且殿裏有東西和您的孩子衝撞,才讓您動了胎氣。”
“衝撞?”蘇子詡低頭摸着自己的肚子。
話音剛落,三皇子的小身子跑了進來,糯糯地叫道:“母妃。”
蘇子詡面色舒展,道:“怎麼來了?”
藥老眸光一凜,退到一旁去。
“母妃,您看,曜兒給您帶東西來了。”三皇子揚了揚手裏的東西,開心地說道。
蘇子詡接過他手裏的東西,笑着問道:“這是?”
“母妃,這是曜兒給您做的平安符,嬤嬤說,可以保佑您和弟弟妹妹。”三皇子說完,把頭貼到蘇子詡的肚子上,笑得天真爛漫。
蘇子詡把他抱到旁邊,親了他一口,“曜兒真乖。”
三皇子咯咯咯地笑着。
“退下吧。”言帝吩咐道。
藥老擡頭和蘇子詡對視了一眼,又斜眼看了三皇子,神情異常。
他退出去後,言帝走到蘇子詡面前,問道:“剛纔藥老說什麼了?”
蘇子詡擡頭,也不隱瞞他,“藥老說未亡宮不吉利,有東西衝撞了臣妾。”
言帝臉色一變,不悅地皺了皺眉頭。
蘇子詡卻笑了笑:“皇上,臣妾並未相信。臣妾住這裏這麼久了,什麼事情也沒有,更不可能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言帝在三皇子的旁邊,坐了下來,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朕這幾日無事可做,想帶你們去天泉宮住幾日,不知詡詡意下如何?”
“天泉宮?”
言帝點了點頭。
蘇子詡有些竊喜:“可以去嗎?”
天泉宮,是一個行宮,夏天可以避暑,冬天可以泡溫泉,是個休息養身的好去處。
“朕想帶着你和曜兒去天泉宮幾日。”
“父皇,我們去天泉宮做什麼呀?”三皇子好奇地問道。
“好玩的地方。”言帝笑着颳了刮他的鼻子。
第二日,言帝祕密帶着蘇子詡和三皇子出宮,只讓人留了一封信給柳皇后。
柳皇后收到信後,自嘲地喃喃道:“沒想到,皇上竟然帶她去了天泉宮。”
這個女子,在皇上的心裏真的那麼重要嗎?
三年了,皇上已經三年沒有去天泉宮了,如今竟然帶着她去。
“娘娘,天泉宮?”杏兒詫異不已。
皇上竟然會把月修容帶去天泉宮。
“杏兒,你說她到底是誰?”柳皇后百思不得其解道。
那個女人,並不是一個吸引人的女子,卻獨得皇上恩寵。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父皇,兒臣要喫冰糖葫蘆。”三皇子搖曳着言帝的手,哀求道。
言帝掀開車簾,向外頭吩咐了幾句,不一會兒宮人就拿了幾串冰糖葫蘆過來。
三皇子砸吧着嘴巴,開心地喫着。
“皇上要嘗一嘗嗎?”蘇子詡把一串糖葫蘆遞了過去。
言帝怔了片刻,把糖葫蘆接了過去。
蘇子詡倒沒想到他真的會喫,低頭自己吃了一串。
她很喜歡這種酸酸甜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