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一直低着頭,沒有應答,繼續抽泣着。
“沒事沒事,三皇弟他已經沒事了,等會就可以醒過來了,別怕啊。”蘇子詡繼續安慰道。
二皇子還是毫無反應,一直低着頭哭泣。
蘇子詡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是不是認爲三皇弟出事了才哭的?”
二皇子終於輕輕地點了點頭。
蘇子詡稍微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三皇弟他現在身體不舒服,你要是繼續哭的話會打擾到他,你想不想讓三皇弟醒過來?想的話就不能哭了知道嗎?”
這句話奏效了,二皇子聽到後立即停止抽泣,呆呆地走到牀邊,看着牀上的三皇子。
蘇子詡跟了上去,輕聲問道:“能不能告訴月娘娘,三皇弟是怎麼落入湖裏的?是你們在御花園玩的時候不小心摔下去的嗎?”
二皇子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在蘇子詡疑惑間,只見他指着三皇子,開口說道:“啊…啊……”
除了一個啊字,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蘇子詡心中一驚,趕緊對着屋裏的太醫說道:“太醫,你趕緊給二皇子看看,看他怎麼了。”
宮人把二皇子帶到一個椅子上坐着,那太醫立即坐在旁邊給他把脈。
此時,連嬤嬤急匆匆地從屋外走了進來,走到蘇子詡旁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蘇子詡聽到後,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來,鬆了一口氣。
琉璃沒事了就好,就好。
蘇子詡對着言帝說道:“皇上,葉將軍和琉璃都沒事了。”
言帝點頭:“嗯。”
過了一會,言帝轉頭看向二皇子,問道:“澤兒如何了?”
那個太醫不斷地皺着眉頭,許久才搖搖頭,說道:“皇上,二皇子應該是驚嚇過度,以至於說不出話來。”
“只是暫時說不出來嗎?”蘇子詡問道。
那太醫卻搖了搖頭,應道:“這個微臣暫時診不出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二皇子回去好好歇息,等醒來後微臣再爲他好好看看,才能知道是不是暫時不會說話。”
蘇子詡震驚不已,看着二皇子心沉了下去,問道:“太醫的意思是,二皇子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說話了?”
太醫點點頭,嘆息道:“二皇子驚嚇過度,加上又哭了許久,以後再也不會說話的可能性很大。”
蘇子詡震驚不已,一顆心彷彿墜入冰窖。
如果二皇子以後都不會說話的話,她該如何跟姝妃交代,跟皇上交代?
言帝吩咐道:“先把澤兒帶回去,讓他好好歇息。”
宮人領命把二皇子帶了出去。
蘇子詡欲言又止地說道:“皇上……”
言帝知道她想說什麼,淡笑着應道:“別擔心,朕不會讓澤兒有事的。”
話剛說完,殿外就響起了吵雜的聲音。
有個小太監走到屋內,回稟道:“皇上,皇后娘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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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進來吧。”言帝說道。
“是。”小太監剛走幾步,言帝就叫住他,“等等,讓皇后先回去吧,就說曜兒已經無大礙了,不必掛念。還有,要是還是其他人來的話,一律回絕。”
小太監停了下來,心裏雖疑惑,卻點頭回道:“是。”隨即領命去了。
此時,福仁走了進來,小聲回稟道:“皇上,葉將軍和琉璃姑姑已經無大礙了。”
“嗯,朕知道了。”言帝點頭。
蘇子詡看着言帝,說道:“皇上,您要在這兒等曜兒醒過來嗎?”
言帝點頭,蘇子詡隨即起身,說道:“既然如此,臣妾想出去外室一會,處理一些事情,還請皇上成全。”
言帝看了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小允子,又看了看蘇子詡,應道:“嗯。”
蘇子詡走了出去,走到小允子旁邊的時候,看了他一眼示意着。
小允子知道她的意思,站起身來,忍着膝蓋的痛意一瘸一拐地跟了過去。
三皇子住的偏殿和蘇子詡的寢屋一樣,分裏屋和外室,中間就隔着一扇小小的紙門。
走到外室後,蘇子詡坐在軟榻上,看着小允子,冷若冰霜地問道:“不必跪着了,你就站在那兒,本宮問你幾句話。”
“曜兒爲什麼會落水?”
“主子,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小允子搖搖頭,抓着自己的衣服,惶恐不安地應道。
“不知道?你不是一直跟在曜兒身邊伺候的嗎?到底怎麼回事?”蘇子詡面色越發不悅起來,呵斥道。
直覺告訴她,曜兒落水沒有這麼簡單。她明明派了琉璃和宮人跟着他們,而且曜兒落水的那個湖如此偏僻,離今天她帶他們去玩的那個草地甚遠,他們又怎麼會跑到那兒去呢。
御花園分爲四個地方,和心苑、顯沐苑、如然苑、風清苑。曜兒落水的地方就在風清苑裏,而她今天帶他們去的地方是和心苑,和心苑離風清苑最遠。
“主子,您懲罰奴才吧,都是奴才的錯。”小允子跪了下來,不安地說道,“今天,原本三皇子和二皇子是在草地上玩的,後來,後來突然出現了一隻鳥兒,那隻鳥兒身上有七種顏色,非常獨特,三皇子和二皇子都被它吸引住了,一直追着它跑,奴才原來是想跟上去的。可是那時候內急,奴才就去如廁了,讓小圓子先跟着。”
“小圓子,那不是二皇子身邊的奴才嗎?”
小允子點頭,繼續應道:“後來,琉璃姑姑發現三皇子和二皇子不見了,便帶着奴才在御花園四處尋找着,碰到了小圓子,才知道小圓子也沒有跟在二皇子和三皇子身邊,而是幫一個小宮女挑水送到浣衣房去了,讓三皇子和二皇子自己在風清苑玩,等我們趕到風清苑的時候,卻看不見他們。”
“那時候琉璃姑姑就察覺到事情不對勁,立即讓我們分頭找三皇子和二皇子的下落。找了一會,就聽到了哭聲,趕緊跑了過去,才發現湖邊只有二皇子而沒有三皇子。”
頓了頓,小允子接着說道:“二皇子一個勁地哭着,琉璃姑姑問他三皇子去哪了,他一句話都答不出來,伸手一直指着湖裏,那時候奴才發現湖上有三皇子的外衣,琉璃姑姑知道三皇子跳進湖裏去了,就立即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