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
言帝得到消息後,帶着福仁等人往冰心殿走去。
剛走到半路,就聽見三皇子的叫喚聲。
尋聲望過去,三皇子在不遠處向他跑了過來。笑得很是燦爛,臉肉嘟嘟的,像一個大包子,非常可愛。
言帝停下腳步,蹲了下來,準備迎接着他。
三皇子一路上“咯咯咯”地笑着,不一會兒,就撲到了他的懷裏。
“父皇。”三皇子環着言帝的脖子甜甜地叫道。
言帝看着他,颳了刮他的鼻子,笑着道:“你怎麼在這兒?”
“曜兒想去找父皇玩。”三皇子擡起頭與言帝對視,糯糯地應道。
聽到三皇子要去找自己,言帝心花怒放,把他抱起來親了一口。
“父皇,你要去哪兒?”三皇子疑惑地問道,隨即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是要去找曜兒嗎?父皇真好。”說完,又“啵”了言帝一口。
“父皇現在有要事在身,你先回自己宮裏好不好?等父皇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去看你。”
“不要。”三皇子搖了搖頭,撇着小嘴:“父皇是想拋下曜兒嗎?”
言帝整了整他的衣裳,露出難得的慈笑:“沒有,只是父皇現在是真的有事情要處理。”
三皇子從言帝的懷裏掙脫出來,扯着他的衣角,討好地說道:“父皇,曜兒想和你一起玩。父皇要去哪兒,帶上曜兒好不好?”
言帝收起笑容,拒絕道:“父皇現在沒時間陪你一起玩,聽父皇的話,你先回去好不好?”
“母妃不要曜兒,父皇也不要曜兒。”一眨眼之間,三皇子便淚光閃閃,淚珠在眼眶裏不斷打轉,低聲嗚咽着:“原來曜兒真的是個沒人要的孩子。”
言帝心裏抽痛,不知道如何作答,把他緊緊地抱在懷裏。
好一會,才同意道:“既然如此,你跟朕一起過去吧。”
“真的?”三皇子破涕爲笑,抱住言帝:“曜兒就知道,父皇不會拋下曜兒的。”
言帝邊抱着三皇子邊往冰心殿走去。
跟在後頭的琉璃鬆了一口氣。
有三皇子在,或許紫嬋真的有可能轉危爲安。
同時心裏也敲響了警鐘:月婉容這個人,可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知道如何利用人心。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蘇子詡進到冰心殿內,雖一直看着前面,卻一眼撇見了跪在屋裏的紫嬋。徐徐走到柳皇后面前,從容不迫地行禮道。
“平身。”柳皇后擺了擺手,淡淡說道:“今日冉貴儀在殿外救了一個受重傷的小宮女,葉將軍說她是你宮裏的,本宮便讓人把你叫過來認認。你看看,是不是你宮裏的?”
“是。”蘇子詡應聲,轉頭看着跪在地上的紫嬋,皺了皺眉頭,錯愕道:“皇后娘娘,這跪着的宮女的確是臣妾宮裏的,只是她爲何會出現在這裏?”
“哦?”柳皇后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嗎?”
蘇子詡皺了皺眉頭:“臣妾聽琉璃說,今日紫嬋去御膳房爲臣妾端膳
食。等了半個多時辰還沒回到宮裏,讓琉璃出來尋人一直尋不到,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兒呢?”
說完,蘇子詡看着臉色蒼白的紫嬋,甚是疑惑:“紫嬋,你不是爲本宮去端膳食去了嗎?怎麼來了這兒?本宮聽說你還受了傷?”
跪在地上的紫嬋,蒼白的臉色掩蓋不住倔強和憤怒,聲音沙啞道:“主子,我……”
蘇子詡心中一驚,紫嬋這聲音嘶啞得……怎麼像說不出話來了?
話還未說出口,柳皇后便搶先道:“你這宮女好像是受傷過重,傷到了嗓子。”
蘇子詡皺緊眉頭,疑惑不解:“皇后娘娘,臣妾這宮女可是犯了什麼錯事?竟在地上跪着?”
“本宮懷疑她是前幾日刺殺皇上的刺客,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她暫且先跪着。”
蘇子詡一臉震驚,不可置信地說:“皇后娘娘,紫嬋一直在宜然居里伺候臣妾,怎麼會是刺客呢?娘娘,她現在臉色憔悴,臣妾斗膽爲她求情,讓她先站起來,等事情查清楚了再發落也不遲。”
柳皇后盯着蘇子詡,語氣中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你倒是關心這宮女。”
“皇后娘娘說笑了,這宮女畢竟是臣妾宮裏的人,如果真的犯了錯臣妾也是有責任的。臣妾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剛纔依據娘娘所說,也只是懷疑這宮女而已,還沒找到確鑿的證據。皇后娘娘是個寬厚的人,想必也不會爲難一個受傷的宮女吧?”
柳皇后撇了紫嬋一眼:“先站起來吧。”
蘇子詡一臉淡笑:“紫嬋,還不快謝過皇后娘娘。”
紫嬋跌跌撞撞地站起身,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身子,聲音如同鴨子的叫聲般沙啞,說:“奴婢謝過皇后娘娘。”
“你也先坐着吧,本宮已經讓人去請皇上過來了。等皇上來了,再審問這件事情。”
“謝娘娘。”蘇子詡應聲。
屋內甚是安靜,過了許久,柳皇后一語打破僵局:“月婉容這般鎮定,難道不懷疑這宮女真的會是刺客嗎?”
蘇子詡答:“皇后娘娘,臣妾覺得這裏面定是有什麼誤會,何況是非對錯總會水落石出的,不必去猜測。”
柳皇后但笑不語。
說話間,殿外傳來了不大不小的聲音:“父皇,兒臣也要一起進去嘛。”
衆人還在疑惑間,言帝已經抓着三皇子的手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奴婢(奴才)參見皇上,皇上吉祥。”
柳皇后從軟榻上退了出來,言帝走了過去。
他身旁的三皇子扭頭看着蘇子詡,臉上帶着甜甜的笑容。
蘇子詡回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朕聽說你抓到了刺客?”言帝坐在軟榻上,看了柳皇后一眼,問道。三皇子坐在他的側旁。
柳皇后上前一步,嬌柔地答道:“皇上,臣妾也只是懷疑而已,所以才讓人把皇上請來處理此事。”
言帝自是注意到了站在底下臉上毫無血色的紫嬋,聲音清冷而又威嚴,問:“你說的刺客可是她?”